蜘蛛王躺在牀上,哀嚎不斷,“他媽的,那個林狗,他到底有沒有中毒?不對!我確定他中了毒!他的毒什麼時候解的?誰給他解的?是紅葉那王八蛋嗎?”

    “可能是!”

    蜘蛛王想了下,搖搖頭,“不對!不對!兄弟們,咱們血衣堂,有內鬼啊!”

    “什麼?誰?”

    “呵,還能有誰!騷貨!”蜘蛛王捂着胸口道,“弟兄們,跟我過來,我要把那兩個騷貨給抓起來!”

    “你是說嚶嚶咽咽?”

    “呵,也沒別人了吧!”

    嚶嚶咽咽聽聞阮輕艾受了傷,正鼓搗着藥瓶準備過去送藥,剛開房門,門口堵着恆富。

    恆富撇頭看向她倆,“去哪兒?”

    咽咽急道,“我們去抓蝴蝶!”

    啪——

    一個巴掌直接拍在她臉上,恆富跨腿進屋,兩個女人紛紛後退。

    房門關上,恆富瞪着她倆問,“還送藥?你們兩個是想把自己的小命都送給她嗎?你們不知道我要殺她啊?”

    咽咽突然跪在地上說道,“主子別殺她好不好?咽咽求您別殺她好不好?我不想她死。”

    “平日裏你們倆怎麼胡鬧我都不管,寵着,養着,沒想到養出了兩個白眼狼。現在她身受重傷,我們只要等她傳來死訊,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你們倆給我醒醒,安靜留在這兒,哪裏也不要去,聽見了沒有?”

    “不要——咽咽要去送藥!姐姐,你也求求主子呀。”

    嚶嚶跟着說道,“富爺,讓我們去吧。大人這次真的傷的很重。”

    如果不去,若阮大人真的會死,那她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着她了。送藥只是其次,她們就想見見她罷了。

    恆富瞪眼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門外有多少人等着我把你們倆交出去嗎?要不要我推門給你們看看?”

    嚶嚶咽咽一愣,啞然望着他。

    “你們以爲你們倆做的這些事,沒有穿幫的一天嗎?救了那個女人一回,兩回,都是我幫你們在擔着呢!這次,你們還想去?”

    恆富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一羣人,都是刺客中的高手。這次刺殺林晨均,卻也傷了不少人。

    他們眼神裏散發着濃郁的殺氣,對於背叛者,誰會歡喜?

    咽咽看了看手裏的藥瓶,往胸口一塞,對着恆富果斷磕頭。

    一磕頭,兩磕頭。

    “妹妹?”嚶嚶扯她了,“你做什麼?”

    “我要去送藥!我要去送藥!求主子放行!求主子最後一次放行!”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主子嗎?”恆富失望的看着她,“爲什麼要叛變我?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好?你們倆爲什麼要爲了她,叛變我?”

    咽咽低頭苦笑,“因爲您是我們的神。”

    “?”

    “但阮大人,是我們的天!”

    “……”

    “我們可以沒有神的庇佑,但我的天,它不能塌呀——”

    “你!”恆富嗓子哽死,無言以對。

    “主子若不肯放行,我打,也是要打出去的!”咽咽已經起身了。

    嚶嚶望了她一眼,神色一動,點點頭,“姐姐陪你一起打出去!”

    “嗯!”

    倆姐妹就這樣撲出屋外。

    一大批刺客果斷抽刀,堵死她們所有去路,不管她們怎麼飛上屋檐,都被踢飛下來!

    這麼多人,她們倆姐妹,如何能逃?

    只是幾個回合,咽咽被踹到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一口血吐了出來,嚶嚶見狀,猛然抽氣,“妹妹,你怎麼了?”

    不至於吧?這才幾下,她怎麼就嘔血了?而且還是?

    毒血?

    嚶嚶扶起咽咽,緊張的捧着她小臉,“你們太卑鄙了!怎麼可以對她下毒?”

    蜘蛛王當下哼哧,“她活該,自己中了我的蜘蛛毒,給了她解藥她自己不喫,你問問她給誰了?”

    嚶嚶急道,“不是有兩顆的嗎?你一顆給了大人?還一顆,我餵你吃了啊!”

    嚶嚶恍然,“難道?那顆不是解藥嗎?”

    聞着像是山楂味道,她那天就覺得很奇怪。

    咽咽無奈笑笑,“我給了大人的坐騎。大人要耍威風的呢!大人的坐騎也是不能死的。”

    阮輕艾的坐騎?

    是林晨均吧!

    蜘蛛王氣惱道,“我就知道是你在從中作梗!該死的騷貨!把她們殺了!”

    “不要碰她——”嚶嚶奮力反擊。但她一人難敵數十人,沒兩下,她也全身是傷,跪倒在咽咽身旁。

    兩姐妹趴在血淋淋的地上無法動彈。

    咽咽爬去恆富腳邊,扯着她衣襬求饒道,“主子求您了,放過我們吧。咽咽已經毒氣攻心,活不了了。但姐姐……我不想讓姐姐陪我一起死。主子看在咽咽服侍您這麼多年的份上,讓咽咽這命,換姐姐的自由吧。好不好?”

    恆富眼一閉,通紅的眼眶狠狠眨掉霧氣,一揮手,說道,“你們走吧。”

    刺客們急道,“堂主!你在幹嘛?”

    恆富緩了口氣,“不過是兩個沒用的侍婢,放走了也礙不了什麼事。讓她們去了吧。看在她們服侍我這麼多年的份上,這份情,今日就斷個乾淨。”

    咽咽聽了一喜,忙磕頭道謝,扶起嚶嚶,帶着她飛去屋檐,跳着離去。

    倆姐妹沒走多久,咽咽就倒了下來,趴在地上不停嘔血。

    嚶嚶急得直掉眼淚,“妹妹撐住啊!我帶你去見大人。”

    “嗯,姐姐也撐住,我要去見大人,讓我最後……再見她一面……”

    嚶嚶不再說話,扛起妹妹的肩膀,努力狂奔。

    城主府內。

    落痕坐在牀沿,摸着她額頭,看她額頭燙了就換冷水,看她身子寒了就趕緊換熱水,傷口的藥定時定點換,可她始終沒有甦醒的跡象。

    落痕磨蹭着她的額頭呼道,“醒醒,傻妞。傻丫頭!貪喫鬼!你快點醒來,這都兩天了,你一口飯都沒喫,你不餓嗎?快點醒過來,我給你做了好多喫的呢。”

    牀上的女人依舊這樣,緊閉着眸子,一動不動。

    他就算開口喚她,也不肯喊得太大聲。怕她不醒的同時,卻也怕自己打擾她休息。

    就這樣矛盾着,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喚醒她。

    屋外,青城敲了門,“主子,嚶嚶咽咽倆姐妹過來送藥。”

    “我這兒不缺藥。讓她們回去吧。”

    青城急道,“不是的。主子,她們倆……咽咽姑娘她……可能……快不行了。”

    什麼意思?

    落痕打開房門,看見嚶嚶倒在柱子旁,滿身鮮血,到處都是刀傷。咽咽則被青國抱在懷裏,她嘴邊嘔了一大片黑色血跡。

    她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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