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還是別吱聲的好!

    既然阮輕艾說今天她不出手,那應該不會鬧得太瘋纔對。

    邱震愕擺好心態,繼續噎着嗓門看戲。

    別磕瓜子了,這些瓜子他還是磕不起的。

    霍依叫人喚了潘月下來。

    但潘月磨蹭着不肯下來。

    大家都耐着性子等她一人。

    等她排場擺足了,潘月才款款下樓。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潘月嘴角鉤着超級滿足的微笑。總感覺整個世界都圍着她一個人轉似得。

    潘月下樓,身邊跟着倪嫣兒,倪嫣兒儘量讓自己低調,埋在潘月身後一聲不吭。

    眼下不是她能出頭的場面,要想活命,就必須低調。

    潘月見了霍依也不行禮,直接一屁股坐去主位。

    感覺這個場子,她就是唯一的主子。她能坐着,別人都沒坐的資格。

    潘月時不時瞥向阮輕艾,看她和邱震愕坐在旁邊一臉看戲的表情,鼻子一哼氣,“哼。”

    想看她的戲?那就給他們演一個吧!不過別指望她來當小丑!

    霍依招了手下,“尤大人,先公佈一下這幾日的審查結果。”

    政書使尤大人,拿着文稿說道,“一零一五良緣村婚宴羣體叛亂案件,根據刺殺者李某的供詞,他收受了倪嫣兒小姐一錠五十兩白銀,答應她幫忙刺殺霍依霍大人,陰差陽錯之下,害得阮輕艾阮城主受了重傷。李某已經招供畫押,並上繳賄賂銀兩。”

    霍依扭頭問,“倪嫣兒小姐?這罪你認不認?”

    倪嫣兒自然搖頭,“不是我做的,這是冤枉。”

    尤大人又端起文案說道,“一零一五良緣村婚宴羣體叛亂案件,根據刺殺者何某的供詞,他收受了倪嫣兒以及潘月小姐的賄賂,一共兩箱白銀,共計一萬兩白銀,要求他蠱惑自家兄弟,餘黨三百二十八人進行叛亂屠殺。倪嫣兒小姐還答應他,只要她父親上位後,就允諾他將軍職位。”

    “一零一五良緣村婚宴羣體叛亂案件,根據刺殺者葉某的供詞,他見證他的四當家,也就是之前所述的何某,和倪嫣兒還有潘月小姐,所交易的各種項目,一一校對,證明何某交代的供詞無誤。”

    “一零一五良緣村婚宴羣體叛亂案件,根據刺殺者趙某的供詞……”

    唸了半天后,霍依擡眸道,“當日被關押入獄後,一一審問過去,並無動刑,所交代的事情,全部一致。倪嫣兒小姐,我最後問你一遍,這些罪行,你認不認?”

    倪嫣兒嘴巴一開,還沒吱聲,潘月問道,“認又如何?不認又如何?”

    霍依沉聲道,“認,俯首伏法,從輕發落。判無期。不認,還是會判刑,最高刑罰,死刑。”

    倪嫣兒擰眉道,“感覺沒什麼差別了,你們這些人,就憑那些證詞,就要拿捏我了是嗎?你們就是這樣審案子的?”

    霍依冷笑道,“在你跟着潘月小姐越獄後,你還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

    “你若無罪,你爲何不像你哥哥那樣?留在監獄中候審,等我給你證明清白?”

    倪嫣兒急道,“我是怕你們對我用刑。”

    霍依冷漠的看着她,“連十惡不赦的殺人悍匪,我們都不動刑,又怎會對你一個姑娘動刑?”

    “我畢竟是女人,你們若是對我見色起意……”

    “就你這姿色,你在良緣村,能排第幾號?”

    倪嫣兒當下大怒,“你怎麼拿我和那些妓子相提並論?那些個都是些人盡可夫的垃圾!”

    突然——

    一個紅衣女子衝到倪嫣兒面前,一把揪起她的領子,把她扯到地上,擡手就是無數個巴掌。

    啪啪啪——

    潘月瞪眼站起,指着紅衣女子破口大罵,“騷貨!你敢碰我的人?你那賤蹄子還要不要了?”

    嚶嚶打完,把人一丟,哼了一嗓子,扭着屁股就走。

    倪嫣兒被嚇壞了,趕緊跑回潘月身後,瑟瑟發抖。

    霍依輕聲道,“倪嫣兒小姐,看在倪大人的情面上,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那些罪犯指控您是主謀之一,這罪,您認不認?”

    “我不……”倪嫣兒話還沒說完。

    潘月直接昂頭道,“我認!”

    倪嫣兒一噎氣,尷尬眨眼,“潘小姐……你……”

    幹嘛要認啊她!

    潘月環胸昂頭,“我認了,你們能拿我怎樣?”

    霍依淡漠笑笑,“不怎樣,不定您罪。您是京都來的貴客,就算要定罪,也得由皇上那邊發落。”

    “知道就好。”潘月攔着倪嫣兒的胳膊說話,“這個姑娘,我收她當侍婢了。她就是我潘月的人!我不讓你們動她,你們敢動嗎?”

    霍依輕笑,“若是倪嫣兒小姐歸了您的奴籍,那確實也不能動她了。”

    潘月舒心大笑,“哈哈哈哈——嫣兒你聽見了沒有?瞧瞧他們就這點能耐,你認了罪又如何?他們不敢動你的!這下你放心了吧?”

    不!不對勁!

    倪嫣兒心窩裏直跳凸。眉頭緊鎖不肯鬆開。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啊?

    瞧瞧邊上,邱大人一臉嚴肅,阮輕艾滿臉興致勃勃,一看就知道這齣戲還沒演完。

    這個潘月沒腦子就不說她什麼了,她自己沒腦子就算,坑她做什麼?早知道就不應該跟她逃出監獄。打從刺殺案件發生之後,感覺事情沒有一樣在她掌控之中。

    霍依對着身旁周賦挑了下眉頭。

    環胸而立的周賦嘴角一鉤笑,走到潘月身旁,伸手就摸她小臉,“哎喲這小妞,長得可真正!嘖嘖,這細皮嫩肉可真好摸!”

    潘月當下瞪眼暴怒,回頭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可把邱震愕打得從位置裏跳了好幾下,心臟都被潘月給打出喉嚨口。

    潘月還氣得指着周賦鼻子大罵,“大膽刁民!竟敢調戲我!這手你是不想要了是吧?來人,把他的手給我剁了。”

    周賦笑嘻嘻的回頭,站回霍依身後。

    潘月身邊的侍從已經拔起了佩刀。

    霍依撇頭問,“尤大人?我們大興律法裏面,有沒有調戲民女就要被剁手的律條?”

    “沒有的。頂多就是打幾板子。”

    “哦。”

    尤大人又補充一句,“前提條件是,必須是咱們大興的子民。”

    “哦。這樣啊……那潘月小姐就不能問罪了呢!”

    潘月擰眉,“什麼意思?”

    霍依調笑道,“意思是,你這臉,被他摸也是白摸,你活該。”

    潘月氣得直跳腳,“你什麼意思啊!說明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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