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青城的右胳膊,劃了一條大口子,止血直接用冰塊把傷口冰住,草率包紮幾下就了事。
冷墨也是胸口滿滿的淤青,阮輕艾給他上藥的時候,他疼得牙關都在打顫,不知道胸骨有沒有被踢斷?要是踢斷,骨頭刺穿內臟還是有生命危險的啊!
阮輕艾擡頭瞪瞪他,“爲什麼一聲不吭躲在衣箱裏跟我來北塞?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
冷墨低着頭,滿臉不開心。這小臉就這樣一直愧疚着,怎麼也舒展不開來。
他這是在氣惱自己功夫不佳?沒能力保護她的意思嗎?
阮輕艾摸摸他腦瓜子,“墨兒哥哥還是很厲害的。要是今晚沒有你,我被那倆刺客一刀子直接捅死了呢!”
不要安慰他了,就讓他鬱悶着吧。反正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行,以後還得繼續練武!他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很強很強纔行!
估計是怪她帶的人太少,萬驚雷把部下都帶了回去,她就只留青國青城倆兄弟,還依靠着周家軍袒護她?刺客們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雖然刺殺前後不到十分鐘,刺客們也知道在軍營刺殺是無法全身而退的,但短短十分鐘內,要想殺死阮輕艾,還是有這機會的。
這一晚,阮輕艾幾乎沒睡,事情搞妥都已經是黎明瞭。
天剛矇矇亮,隊伍都已經整頓完畢。
阮輕艾掀開帳篷簾子,吸了一口冷氣,狂打了個哆嗦,“第一批移民已經安頓好了?”
周書前來報備,“是的,已經來了信號彈。”
“那我們也出發了是吧?”
“是的!”周書叫人牽了馬匹過來,“這是我家狼王殿下特意爲您準備的小白馬。怎樣?高貴不?”
阮輕艾眼睛閃亮亮,“還真漂亮。”
這匹原本也是阮輕艾在溫城備好的物資,塞給狼王的。呼爾查看見那小白馬就給她留了下來,早就把它洗白白,只等她過來送給她玩兒。
他知道,她見了一定會喜歡!
果不其然。
摸着小白馬的鬢毛,滿心歡喜,然後她把繮繩推回馬廝手裏,“把它帶回馬廄好好供起來。”
“嗯?”周書驚訝問,“爲何?”
“喜歡的東西,就不應該把它帶去危險的地方。如果它也死了,我怕我真的撐不住了。”
她說話的時候,小手心摸摸心口,裏面還放着一具小白蛇的屍體。
周書咳嗽一聲,“那我給您換頭坐騎?”
“不用,等會兒你家殿下坐什麼坐騎,我跟他一起。”阮輕艾側頭問,“你家殿下應該不會騎白狼吧?若是騎白狼,怕是不能共坐,那小白狼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吧?”
“呃,是的。白狼不進城。我家殿下騎馬。”
“哦,那就好!”
青城擰眉嘟囔,“大人,您要幹嘛?爲何要和狼王共乘一匹坐騎?”
阮輕艾聳聳肩,“我怕死呀,有狼王殿下護着我整個後背,多安全?”
“……”
“……”
呼爾查騎着黑馬而來,阮輕艾蹦跳跳跑過來,“哥哥,我和你共乘一匹坐騎好不好?來,扶我上馬!”
呼爾查也不回答,只是接過她的小手,拉她上馬。
阮輕艾奇怪看着他,“哥哥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周書忙應,“殿下昨夜遇刺,頸部受了傷,沒法發聲。”
“哈!兩個小啞巴。沒事,哥哥別怕冷清,我一個人也能聒噪到你心煩。走了走了,哥哥。咱們快些進城。”
“嗯。”
呼爾查眯眼看他,面具下的薄脣,抿出了一道不耐煩的弧度。
本博兒丹說道,“此去一行,你我都知道會有多麼危險,萬一,大興對你圍剿。北塞軍該聽誰指揮?你得交代一下身後事纔是!”
邊上好像還有幾個呼爾查的弟兄,都是有一些血緣關係的帥將。
呼爾查沉默了片刻後,把一塊軍符,拋給了本博兒丹。
本博兒丹興奮道,“多謝二弟擡愛!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離開軍營,一路上,阮輕艾呱呱着說話,“哥哥,等會兒進城後,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不要緊張。先看清好局勢再砍人。畢竟我的小命就在你手心裏,如果扛不住,你拿我泄泄憤也可以。”
“……”什麼話?
“我們冰絕城兵力也不是很足,上次攻打溫城犧牲了不少,新兵力量沒有穩固。你們五千北塞軍對我們冰絕城來說已經造成了不少的威脅。我這次真的下了不少的賭注!所以哥哥,你可千萬別辜負我對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
“就算遇刺,我阮輕艾願意用命來陪你。只求你理智應對刺客,不要拿我冰絕城城民開涮。哥哥可聽明白了沒有?”
阮輕艾扭頭撇了他一眼,嘟囔,“嗯?哥哥,我怎麼感覺你在瞪我?”
是她感覺錯了嗎?
爲什麼他在生氣?
她說錯了什麼話?
城門大開,門口處,萬驚雷帶着人馬迎接他們。
阮輕艾見萬驚雷身前還坐着簡分,她氣惱道,“萬大爺你在幹什麼?爲什麼非要帶着我家簡憨憨?”
“難道要把她放在家裏嗎?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了,誰保護她?”
“……”
簡分支吾道,“我還不至於這麼弱不禁風吧?爲什麼要你們來保護我?”
萬驚雷吐氣道,“反正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不放心。”
這老媽子厲害了。
護和忍不住插嘴道,“我家萬將最近得了疾病,簡分姑娘上個廁所他都要在茅房門口候着呢!”
簡分瞬間紅了臉。
她可不像阮輕艾,還是知道少女羞怯的。
阮輕艾驚訝的看着他,“萬將你確實有病!”
“不要廢話,趕緊進城!”
“好的好的!”
一羣人進了城。
城門兩側士兵一字排開。
所到之處,所有房屋都是空置的,沒有任何百姓。
阮輕艾笑嘻嘻道,“官道被我封死了,就算真出什麼事兒,也禍害不到我的城民。還有,屋頂上我還安排了不少狙擊手,一路護送我們出南城門。刺客要想刺殺你,沒有一萬軍隊估計是辦不成的。除非有內鬼做內應。”
話音剛落,只聽天空傳來一道道炮鳴聲。
阮輕艾嘴角一抽,“呃……該來的還是來了!”
咻咻咻——
一枚枚飛箭率先射來。
這利箭,她見過無數回了。
只是這一枚枚飛箭並沒有射向北塞軍,而是躍過北塞軍的頭頂,射在屋檐上阮輕艾叫人埋伏的冰絕城護城軍。
阮輕艾擰眉看着頭頂飛來飛去的利箭,發現利箭上面撒下來的粉末。
突然,她鼻子上被捂着一隻大掌,把她腦袋壓下的瞬間,她瞧見四周北塞軍,佩刀全部掉在了地上,人都軟趴趴的坐癱了下來,只有一小半人,捂着口鼻死死撐着。
這粉末?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