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嘛……”阮輕艾迴頭對着邱震愕笑了笑。

    邱震愕擦了擦額頭,“潘丞相?你說話態度還是委婉些吧,別弄僵。對你不好!”

    “老子當了丞相這麼多年,還會怕這玩意兒?邱大人,你不是不清楚,這丫頭身上多少條罪名?早就該當即處死了!皇上卻還留着這貨囂張成這樣!遲早是要出大事的你明不明白?”

    “能……能出什麼大事?”

    “這裏是邊境!北塞軍對我們大興虎視眈眈,這女人卻一天到晚在邊境行兇作惡,北塞要是趁機舉兵造反,我們邊境不就被她搞得一團糟?”

    邱震愕臉微微尷尬,“不好意思,潘丞相,阮城主和北塞狼王的同盟簽訂了十年,十年內,北塞不會進攻大興作亂。”

    “哼!北塞人哪有這麼聽話?那些子蠻將,也不統歸狼王一人管轄。她光和狼王籤個和平公約,能頂什麼事兒?”

    邱震愕哼笑,“哦,那真是惋惜。就前陣子,北塞內戰。所有反抗狼王的蠻將,全被狼王親手斬殺。如今的北塞,是狼王一人說了算。”

    “……”潘奕虎無語眨眼,“什麼時候的事?”

    “具體說的話,應該是十天前!消息閉鎖,出了不溫城。你不知道也不怪你。但皇上已經知曉了。”

    潘奕虎捂了捂心口呼道,“北塞?全歸狼王一人管轄了?所有蠻將全部被斬殺身亡?你沒騙我?”

    “是的。”邱震愕指指不遠處的北林,“北塞軍爲了躲避寒風,暫時寄居在北林。所以潘丞相你說話還是客氣一些。阮城主被狼王認了義妹,你不客氣,狼王要是帶軍過來爲他義妹說話,估計你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了。”

    潘奕虎終於沉默了下來,他無語的瞪着阮輕艾,無語望了望邱震愕。

    嘴皮咬破都拿阮輕艾沒轍。

    半晌後,潘奕虎吭聲問,“你和北塞聯盟是想霸佔整個大興皇朝嗎?你是想謀朝篡位嗎?邱大人,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提醒一下皇上嗎?這個女人真的太危險太危險了!”

    邱震愕吭聲道,“潘大人勿擾,阮大人再怎麼作怪,大興血統也不會變。”

    “此話怎講?”

    “落痕公子是皇上的親孫子,年紀最長。是皇長孫。”

    噗——

    潘奕虎差點一口老血都給噴了出來。

    他從皇宮出來,消息也就閉鎖了大半個月而已,怎麼就……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這一個個接踵而來的重大內幕,潘奕虎實在難以消化。

    阮輕艾笑眯眯着說,“潘丞相。”

    “呃!”安靜了許久突然被點名,嚇了他一跳,“阮城主有和吩咐?”

    果然,口吻客氣了許多。

    阮輕艾美滋滋道,“你閨女,在溫城。我可以帶你去把她挖出來。”

    “有條件?您說吧?”

    “不急,這裏人多眼雜,不是談事兒的好地方。先隨我進城再議。”

    “也好。”潘奕虎安安分分調轉馬頭,貼在邱震愕身旁呼哧道,“她做的這些王八羔子事,你有沒有告訴給皇上知曉?”

    “一五一十,如實上報。不只是我告知給皇上,落痕公子也會如實上報。這點大人請放心。”

    潘奕虎氣呼呼道,“看樣子皇上這算半默許她的做法?”

    “不默許也沒轍啊!畢竟這裏是邊境,若真要鎮壓這野丫頭,你不派兩萬大軍過來也鎮不住她。如今她又拿下了溫城和北塞軍。現在想要攻破這娃,起碼得派十萬大軍!”

    “……”

    好像的確是這個數兒。

    如今扭頭看看自己攜帶的八百將士,總感覺芝麻見西瓜的樣子。

    嚶嚶牽着馬匹扭頭轉方向,“大人你看!蝴蝶——”

    “那是馬蜂!別去——會遮死人的!”

    青城追着呼道,“別離隊!嚶嚶姑娘別鬧事兒呀。”

    嚶嚶無奈又扭回人羣,不一會兒,又扭着馬頭轉向他處,“大人你看!蝴蝶——”

    “那是冬鷹,那玩意兒脾氣暴躁,別挑釁它——小心被啄頭。”

    青城索性把繮繩搶回手中,“還是我來牽馬吧!”

    潘奕虎瞥見嚶嚶腰間的佩劍,“我的尚方寶劍他們這是不打算還了嗎?”

    邱震愕噴笑,“你就別想你的寶劍了。阮城主要霸佔的東西,你看她哪樣還過?最主要還是得讓皇上開口,要是阮城主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一把寶劍,想要回來,也得動十萬大軍。你猜皇上會爲了一把寶劍勞師動衆?幫你出十萬大軍?”

    “……”

    寶劍只是小事,換句話說,他閨女這頓苦,是白喫的!他這個做老爹的,沒辦法幫她討什麼說法。

    一行車隊,從早上,慢吞吞的前行,到溫城已是深夜。

    進城的時候,潘奕虎終於看見了霍依。還有那個被招安的山匪頭子林晨均。

    “大人,路途遙遠,累不累?你府邸我已經給你打掃好了,還是老窩。”

    阮輕艾騎在馬上美滋滋道,“還是老窩好,住着熟悉。霍霍你辛苦了。給你介紹一些,這位就是挖人墳墓那千金小姐她爹,叫啥來着?”

    “潘奕虎!”邱震愕忙提醒道。

    “哦,潘奕虎潘丞相。”

    潘奕虎白眼不停往上翻。

    這算什麼?介紹人有這樣介紹的?天天把挖人墳墓這四個字掛嘴邊?她非要提醒他閨女做的那些蠢事不成?

    霍依拱手禮道,“潘丞相有禮了。”

    潘奕虎板着臉應呼,“嗯。”

    也就嗯,也不給個回禮?擺明了就是不肯認他這個城主。

    阮輕艾迴頭道,“等會兒你帶潘丞相先去良緣村,挨家挨戶給她們賠禮道歉。嚶嚶姑娘說了,她要把禮金分發給各位姐妹作爲補償。”

    “好的。”霍依點頭。

    潘奕虎虎眼一瞪,“給誰賠禮?”

    “良緣村的姑娘們,以前都是青樓女子。你去給她們賠禮,禮金挨家挨戶送上。”

    潘奕虎鬍子一瞪,“你腦子沒問題吧?要我去給那些青樓妓子賠禮?憑啥?”

    “憑你沒禮貌。教出來的女兒也沒和你一樣沒禮貌!對於自己的失禮,賠禮道歉不是很應該的嗎?”

    “阮輕艾,你是真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啊你!罷了罷了,那閨女我不要了。送給你吧。我們回京!阮輕艾你給我記住,我潘奕虎就當是你把我閨女給殺了,這份仇,我一定要報!你有本事就別來京都!”

    潘奕虎窩着一肚子的氣,扭頭準備走人。

    阮輕艾揮揮手,一羣侍衛把潘奕虎的人馬全部押了下來。

    潘奕虎眯眼回頭,“你這是做什麼?”

    阮輕艾眯縫着眼問,“禮金麼,也不拿,道歉麼,也沒有。什麼都不給我就想走?你來我地盤幹嘛來了?就講幾句屁話就當完事兒了?耍耍威風就能顯出你父愛威嚴了?你耍我玩呢?”

    “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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