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艾迴頭笑笑,“陸伯父別怕,你還有很多兒子呢!只要他們沒犯錯,我也不會對他們下手的呀。”

    “這——這——”

    一直以爲她可愛噠噠,畜生無害,可誰知道,匕首一掏,她下手比誰都果決,連讓人勸說的餘地都不給?

    阮輕艾揮動着血淋淋的匕首問,“還有誰?”

    這下,都不需要雪三娘指認,另外兩個胖子立馬跪下討饒,“阮城主饒命——”

    “阮城主饒命——”

    “阮城主饒命啊——”

    阮輕艾嫌棄的膩着他們,“呵,就這骨氣?”

    陸衍商羞瞞喪氣,但還是上前勸道,“他們已經知錯了,小阮你就原諒他們吧好不好?”

    阮輕艾眯眼擡頭看向陸衍商,“陸伯父,我這人雖然很好說話,但你應該清楚。對兇手心慈手軟,便是對我忠將寒心。你兒子們行兇未遂,代價就是被閹割。來人——”

    “不——不要——”

    陸衍商被人抓住胳膊,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們強行抓起來,當場閹割。

    阮輕艾側頭看着頹廢的老頭,哼笑道,“一個連兒子品行都管不住的爹爹,又怎麼能成爲一個好城主!陸衍商,你終究還是得被削爵啊!只可惜,天高皇帝遠,若要讓皇上下令削你爵位,不得等上一年半載?所以我這人,比較喜歡,先斬後奏!”

    “……”好耳熟的話!

    這話,倪日說過!

    是倪日教她的?

    不對!是倪日學她的呀!

    “哈哈哈哈……”

    瞧瞧,就連猖狂的笑聲,都是如出一轍!

    陸衍商嘆氣再嘆氣。

    女魔頭終究是女魔頭,不能因爲她長得可愛,笑得可愛,就把她當成畜生無害!

    畢竟她是從血窟窿裏爬出來的地獄使者!

    手上,身上,腳下,都染了血跡的女魔頭!和他們這些安穩度日,拿強權欺壓良民,享受奢靡日子的高官,不一樣的!

    笑容一收,阮輕艾揮手道,“把玉印交出來吧。陸衍商,你的幾個兒子,所有罪行我都要一一數落髮配,該進監獄的進監獄,手上有人命的,以死謝罪。餘下沒有冠禮的少年,手上乾淨如初者,絕不牽累。至於你嘛!”

    陸衍商無力擡眸,等候她的發落。

    阮輕艾輕聲道,“自己削爵告老還鄉,我給你機會,親自書信給皇帝爺爺,告知他一聲,你削爵了。陸伯父,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哦。”

    陸衍商沉沉嘆氣,苦笑點頭,“罷了罷了!我鬥不過你。呵呵呵……我鬥不過你呀!”

    事已成定局。

    整個北郡山,已經徹底淪陷了。

    還有什麼好掙扎的呢?

    陸家沒有被滅絕,這已經是老天開恩了啊!他兒系那一輩,估計留不了多少火種,但好歹,他孫系還是純潔無瑕的孩子。

    希望日後,不要走他們父親的老路,一定要好好教育成人才行。

    事情安頓完畢,阮輕艾進了地牢,看見一個肩膀纏着紗布的女人。

    聽說,她叫紅零?

    阮輕艾站在木柵欄前,歪頭看着她。

    “姑娘芳名紅零?和紅葉是什麼關係?”

    紅零倔強撇頭,“哼!”

    “是你把我家雪三娘折磨成這樣的嗎?”

    “呵……”紅零冷笑,大方承認,“怎麼着?有意見?”

    阮輕艾蹲下身子,托腮嘀咕,“你們兇手要行兇,我能有什麼意見啊!攔都攔不住。我就是過來告知你一聲,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死亡,判處無期徒刑或是死刑。根據你剛纔的惡劣態度,知不悔改的姿態,我給你定了最高的刑罰。死刑,緩刑一年。”

    “死刑?緩刑一年什麼意思?”

    “意思是,一年後給你執行死刑。你得在這個監獄裏,倒數自己生命時日。”

    紅零眼一瞪,“你憑什麼發落我?我是京城紅家的人!你算什麼東西?敢判我死刑?”

    阮輕艾萌萌一笑,“北郡山五大池城,都歸我阮輕艾管轄。你來我地皮前,經過我允許了嗎?來了我地皮,傷了我的人,我同意了嗎?你應該慶幸,我對你還有一些人道主義,若是我心情一不爽,把你對付雪三孃的那一套,我也能用在你身上,你信不信?”

    紅零咬牙噴哧,“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要嫁給五皇子的女人,將來若是五皇子登基,我就是未來的皇后。”

    阮輕艾噗嗤一笑,“哦,是嘛!既然你這樣說的話,那五皇子這輩子都登不了基。”

    “此話怎講?”

    “看女人都能看鬥雞眼的男人,能當皇上??”

    “……”紅零無語瞪她。

    “就算皇帝爺爺無奈真把皇位繼承給他,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紅零憋氣呼道,“聖上聖意,還需要你來同意?你算老幾?”

    “北郡邊境,二十萬城民,再加北塞五萬兇猛大軍。你當我們是喫素的嗎?”

    “……”

    阮輕艾托腮微笑,“我早就跟皇帝爺爺通過氣了,邊境亂不亂,由我阮輕艾說了算。他要穩定的,不是邊境北塞,而是我阮輕艾。我說我能穩太子登基,邊境十年不亂,換言之,不是我心中太子繼位,我能亂他邊境十年。這道理,你可明白?”

    “……”

    “所以就算你紅零沒有被我抓到手,五皇子要想討好我,我只要告訴他,不允許他娶你爲妻,你這輩子都沒辦法踏入端木家的大門。懂了嗎?”

    “你!你!”

    活這麼大就沒見過比她還囂張的女人,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兩人眼瞪眼許久許久後,紅零噎氣吭聲,“我要見倪日。”

    阮輕艾一愣,“你要見倪公子?不是見紅葉嗎?”

    “我要見倪日!聽見了沒有?我要見他!”

    阮輕艾搖搖頭,“這你就別想了。倪公子九成九不想見你。還有……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剝奪你的探視權?”

    紅零瞪眼呼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不讓任何人來探視你。你想見誰都見不到。”

    紅零哐當起身,“你別過分!”

    阮輕艾噗嗤一笑,“要不?你求我?看看我會不會心情好一些,放了你的探視權?”

    紅零回頭落座,呼哧哧的不搭理她。

    “哦,原來你也是有傲骨的!自己把傲骨護得這麼寶貝,卻不允許別人擁有傲骨!什麼垃圾心態?”阮輕艾拍拍屁股起身,“你的探視權,我不打算放。你安安靜靜坐牢吧!”

    “賤人!賤人!有本事你關我一輩子!不然等我出去!我弄死你!”

    阮輕艾出了地牢,何從跟上道,“這個紅零確定是紅葉的親人嗎?”

    “她還沒鬆口,改天去問問紅葉。”

    “嗯。”何從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大人,之前給雪三娘擋刀的那位老頭醒了,您要不要去見一見?”

    “哦?見見,見見,怎麼也得當面道個謝。”

    “是。那老頭我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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