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央當下暴走,“你他媽耍我——”

    納蘭央直接拔出佩劍。

    端木熠一把把她藏在背後吼回去,“舅舅!你不許放肆!”

    納蘭央一怔,臉色僵硬,“熠兒!你也知道我是你舅舅啊!你怎麼可以幫外不幫親呢?”

    端木熠厲聲道,“即使是至親,要我幫你也得在你遵紀守法的禮儀之下啊。這個道理,也不是老師教我的,原太傅就教過我這些知識,難道原太傅也說錯了嗎?”

    “……”

    端木熠指指地上的首飾盒子,說道,“舅舅,把這些寶物的賬本拿出來,只要對得上號,你就是無辜的!”

    一城之主,又把首飾藏在底下倉庫,還用得着做假賬?有這閒功夫,他可以再去搜刮民脂民膏去了。

    所以要賬本?他哪裏拿得出來?

    真是色慾薰心啊!

    納蘭央呼氣道,“城建燒錢,我爲了維持城堡居民安居樂業,花費了不少心思和銀兩,這些錢雖然來歷不明,但也是爲了我的城民,到時候如果出現動亂鎮壓安撫百姓,哪一樣不要花錢?光靠皇上撥款,我哪裏維持得下去?”

    “嗤,說得好像我沒管理過池城似得!就你這池城,光富人繳納的稅收也夠你維持經營整個池城的,但我感覺,你這些稅收,收的不是富人,而是窮苦百姓吧?所以你的池城內,富人更富,窮人更窮,兩極分化,十分明顯。你們尚夏城,十街貧民窟,已經遠近聞名到我北郡之地都家喻戶曉。納蘭央,你敢否認這些罪行嗎?”

    “……”納蘭央氣得拳頭猛捏,“阮輕艾,我招你惹你了?非要過來和我過不去?”

    “你招我惹我的事多了去了,該不會你到現在還沒反省?”

    “我要反省啥?”

    “北郡極寒之地,生活有多艱苦你可以不理解,但京都往年撥款來我們北郡的款子,到我手裏,就真剩下一兩白銀。你作爲京都到我北郡的畢竟關卡,有什麼話想狡辯一下的嗎?”

    “反正我沒拿,你找我沒用。”

    “呵!聽聽,反正我沒拿,你倒是推卸得一乾二淨。那我也不跟你講道理,我要查你賬,就要好好徹查到底,來吧,把你寶庫全部給我清出來!掘地三尺,房屋剷平,密道暗道一個也不漏。”

    “你敢!”納蘭央震怒道,“阮輕艾,你敢在我地皮上放肆?我倒要看看你走不走得出我這座池城!來人——”

    刷刷刷——

    護衛軍火速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端木熠還貼着阮輕艾,他以爲自己身高比她高,就有義務攔在她面前,但他可曾想過自己乳臭未乾?

    端木熠緊張大叫,“舅舅——你這是做什麼呀!”

    “熠兒,你給我過來!”納蘭央瞪眼道,“這是我和這丫頭的矛盾,你別給我在中間瞎參合,快點過來!”

    阮輕艾一拍端木熠的肩頭,輕聲道,“你要去哪兒,我不攔你。但你要記住!你曾經對天對地,對你皇族祖宗發過誓,你要堅守的是正義!兩條道,怎麼走,你自己決定!”

    端木熠看了看阮輕艾,再看了看納蘭央後,腳跟更加堅定了,“舅舅,我將來是要成爲皇上的人!是對是錯,我能判斷清楚。聽我一句勸,別做傻事。”

    納蘭央捏拳咬牙,“你真是糊塗啊你,我和你母妃,爲你大業付出了多少心血,這手裏不踹點銀子,如何穩你大位登基?我們要培養士兵,掌控軍權,這都是流水般的出賬。”

    “掌握軍權,金錢自己想法子去賺,而不是靠守寡民脂民膏達到目的。對不對,熠兒!”

    端木熠用力點頭,“您說得對,老師。”

    “士軍爲國,爲主,奮勇殺敵,若得不到他們士軍應得的福利,如何穩固軍心?光靠一張軍詔令,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戰死沙場或是受傷退役,也得不到相應的補償。這樣的士軍,就算被你們拿捏在手裏,也是一盤散沙。我說得對不對?熠兒?”

    想起方纔端木熠聽見納蘭央說,殘廢的軍人何須安頓,相親也沒必要給挑好姑娘,殘廢就該配殘廢。

    若是這句話讓那些受傷的將士們聽了,究竟會有多寒心。

    想到這兒,端木熠用力點頭,“老師!您說得對!”

    阮輕艾指指地上的箱子道,“看看這一箱黃金,在出去看看十街貧民窟的百姓,你就應該明白,貪官究竟有多麼讓人厭惡!端木熠,你若真是大興未來皇位繼承人人選,就聽老師一言,逆鱗而上,大義滅親,你雖然會失去一個親人,但你會得到全天下百姓的支持和呼籲!”

    聽到這兒,端木熠慢慢垂下了頭。

    納蘭央滿頭冷汗,“熠兒!熠兒!你看看我!我是舅舅啊!你別幹啥事你知不知道!不要在被這個女人的蠱媚之詞洗腦了啊!熠兒,聽話,過來,聽話啊——”

    端木熠緩緩昂起頭,扭頭道,“納蘭央。”

    “……”

    “我以五皇子的名義,命令你,配合吏察督使的調查,把池城所有賬目,係數上繳,庫房內所有金銀珠寶的來歷,一一細數清楚。如若不配合,就以謀反抗旨判罰。”

    納蘭央牙齒咬得嘎茲一響後,拳頭緊捏,喝聲道,“好!好你個阮輕艾!真是把我們納蘭家族玩得團團轉啊!哈……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動手——”

    咻——

    啪——

    屋檐頂上突然傳來一道煙花。

    這是雞毛翎。

    京城獨有的煙花。

    納蘭央臉一綠,擡眸瞧見天空飛落一個少年,左手一抱,右手一抱,抱着兩人飛速竄逃。

    納蘭央跺腳狂怒,“給我追!快追!叫人封城!趕緊叫人封城!”

    落痕擡頭看見煙花,急忙走去萬驚雷身側,抓住他肩頭,吩咐道,“去招兵。”

    萬驚雷一怔,“現在?”

    “嗯,快去!”

    “……”

    出事了。

    傅家倆兄弟看見萬驚雷騎上了馬屁,掏出了他精黑色的萬家腰牌。

    這陣仗,他們倆兄弟直接綠了臉。

    萬家腰牌輕易不會拿出來,除非遇到大動盪。

    方纔那到煙花鷹鳴聲也非常不對勁。

    傅家倆兄弟急忙找去尋紅源,“紅源大人。”

    紅源側頭擰眉,“怎麼了?”

    “萬將直奔軍營去了。拿着萬家鐵騎腰牌。”

    紅源瞬間黑了臉,“怎麼可能?”這才進城多久就要打起來了?

    傅博忙問,“這要是打起來了,我們要幫誰?”

    紅源直接回道,“自然是要幫五皇子。”

    “可若五皇子站去了阮輕艾那邊,那我們要幫誰?”

    紅源當下噎氣,嘴角狂抽不停,“這——這——哎——他人呢?你們快去把他找回來!不管怎樣,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和納蘭央鬧矛盾!聽到了沒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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