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熠昏迷不醒,倆兄弟在牀前候了三天三夜,用了所有的藥,卻只見他一天天的在衰弱。

    紅源直接哭倒在牀邊,對着弟弟說道,“你再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幫我保保她行嗎?那次阮大人受傷,也是你一手救活的呀!”

    紅葉嘆氣道,“那次她受傷的地方沒有傷及內臟,也沒擦過心臟,只是胸骨碎裂,好救。可是小王爺他……他連中三刀,刀刀都是致命。他能拖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大哥,不是我不想救,是真的無能爲力。”

    紅源焦慮至極,手足無措,感覺他整個人生都在彷徨似的。

    紅葉輕聲問,“小阮她也睡到了現在還沒醒。大哥,你能不能……”

    紅源回聲呵斥,“不要在這個節骨眼跟我提那個女人!”

    “不是!大哥,說不定小阮可以救她!”

    紅源震驚問,“她也學醫?”

    “不,她不學醫,但她有一些奇怪的理論知識。你可以讓她試試。”

    好一句讓她試試,意思是,他要他去喚醒阮輕艾,那變相是要讓他承認就是他給阮輕艾下的毒嗎?

    紅源沉思了片刻,看見牀上躺着的娃兒,心窩一陣抽痛,猶豫片刻後,他拿出了藥瓶,遞給紅葉,“如果她真能救活小王爺,我就把真正的解藥給她。但如果小王爺死,那她就得給他陪葬,我也不稀罕自己這條命,兩條命抵她一條命,她不虧,我們也不賺。”

    紅葉搖頭嘆氣,拿着藥瓶離去。

    不稍片刻,阮輕艾提着裙襬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你們怎麼現在才把我叫醒?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兜不了底了纔想到我?真是無語!”

    阮輕艾走去牀榻,掀開被褥一看傷勢,“傷勢這麼重?肯定刺破內臟了吧?腹部鼓成這樣,得剖開把裏面髒東西流出來纔行。”

    紅源氣惱道,“我們好不容易縫合好的。”

    “縫合好不代表裏面內臟就能痊癒啊,內出血也會死人的。”

    “不會內出血。”紅葉解釋道,“他的血脈被我們封鎖住了,血液流通的非常緩慢,內出血的機率很小。”

    “那這肚子裏,不是氣,就是肝腹水,剖開我看看。”

    紅源大聲呼道,“你在拿他的命開玩笑是嗎?”

    阮輕艾翻白眼,“都這個節骨眼了,我哪有心情跟你開玩笑?紅葉大大,你信不信我?”

    “我信!”

    “那你剖,我在邊上看着!”

    “好!”

    紅葉拿起手術刀,原傷口再次切開,一股惡臭的濃水不停往外流。

    “拿紗布擦一下,我要看看他的內臟癒合地怎麼樣了。”

    紅源心疼道,“這能擦?”

    “能擦,就是有些疼,你們給他弄點麻藥。紗布也要乾淨!最好進酒罈子泡一下。”

    紅葉輕聲道,“大哥,聽話,快去張羅。咱們死馬當活馬醫,賭一賭,說不定能救活他。”

    聽到這句話,紅源不再多廢話,安安靜靜下去張羅。

    傷口擦拭完畢後,阮輕艾嘀咕道,“怪不得肝腹水,他肝臟壞死了,得全部切除。”

    倆兄弟無語問,“肝臟全部切除,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啊!”

    “可以移植的,如果是直系親屬在場,冒點風險,割三分之一肝臟給他,應該沒問題。可惜他孃親不在這兒,我想,他和落痕是同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說不定他可以捐贈肝臟給他。”

    紅源臉色微微僵硬,“如果不是直系親屬的話會怎樣?”

    “不是直系親屬亂來,很容易發生器官排斥,還有可能發生溶血性症狀,死亡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我叫落痕過來,先讓他倆滴血認親一下,看看他們血液容不容。能容,這手術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能賭贏。”

    “……”

    落痕被叫了過來,直接滴血認親。

    一看水碗裏,兩滴水較勁得相互不肯碰頭,阮輕艾拍拍腦瓜子,“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竟然血型不一樣。那就更麻煩了。”

    紅源忙問,“我呢?你看我行嗎?”

    “哥,只有親人間才能滴血認親。”紅葉反駁道。

    “不是的!血液相容與否證明不了親子關係,只能證明他們血液可以兼容罷了。”

    “那讓我試試。”

    “你想試,可以試試,但我要告訴你,就算你們倆血液相容,也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對賭。”

    紅源奇怪問,“爲何?”

    “這個解釋起來真的太複雜,我只能說,非親屬關係,就算血液相容,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對賭可能性。只要器官移植後,他不出現排斥和血溶性反應,那就很有希望存活下來。要不要賭?”

    紅源直接點頭,“我賭!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救他的。”

    “那先滴血看看血溶反應。”

    一羣人盯着碗裏的兩滴血液,看着它們緊緊摟抱在一起,紅源嘴角勾起欣慰的微笑。

    紅葉卻擰緊了眉睫。

    紅源躺在旁邊小牀上,紅葉直接動刀,因爲麻藥不太夠,大哥說要把麻藥留給端木熠,他直接咬着帕子生剖。

    看見生剖名場面,阮輕艾忍不住直點頭,“果然是男子漢大丈夫。”

    要換成她,早就哭得稀里嘩啦了。

    手術十分成功,只是端木熠還是十分虛弱。

    阮輕艾說道,“熠兒流血過多,需要給他輸點血纔行。紅源大人的血型肯定和熠兒是一樣的,讓他給他輸血是最好的。”

    紅源一點頭,直接拿了匕首準備割腕。

    阮輕艾急忙攔阻,“你幹嘛?”

    “喂他喝血。”

    “……”阮輕艾尬笑三聲,“別鬧!輸血是把血輸入他的經脈,你喂他從嘴裏喝下,血液流進他胃中,最後只會變成粑粑拉出體外,什麼效果也沒有。”

    “那該如何輸血?”

    阮輕艾嘚瑟一笑,“這個我老早之前就想過了,可能會用到那個寶貝,所以我早幾年前就讓膠匠給我做了一些膠管,你們等我,我去拿我的寶貝!”

    不一會兒,她拿了個大盒子交給他們,說道,“這年頭做工技術不行,針管只能做到這麼細,膠管也很粗,這一針下去,若是不控制,幾小時內能把人血給抽乾。咱用的時候可得小心些哦!”

    “她哪裏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玩意兒?”紅源驚訝問。

    紅葉笑笑,“這就是她的過人之處。雖然不行醫,卻有很豐富的醫學奇怪常識。”

    紅葉對着阮輕艾說道,“我大哥剛做好手術,血液也供給不足,不如讓我給小王爺輸血吧?”

    “不行不行,血液相容對賭性太大,勉強賭贏了一回,不能再賭第二回。”

    紅葉奇怪道,“我和我大哥是親兄弟啊!同一個爹孃生的。”

    “同一個爹孃生的也不行啊,說不定,你隨了你母親的血型,你大哥隨你父親的血型呢?反正不能換人,必須是你大哥來。我們不能再冒第二次風險。”

    “……”紅葉無奈嘆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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