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剛給周賦換完紗布,又起身抱着醫藥箱走過去,嘴裏嘮叨道,“真是廢我藥材。我的十箱嫁妝,全給你們用完了!誰來賠我?”
“……”
紅葉看了琴瑟一眼,說道,“需要輸血。落痕,你也是A型血,你過來給他輸點血?”
周賦攔手擋住,“我來!”
紅葉翻白眼,“你幹嘛?”
“還他恩情。正好是個好機會,讓我給他輸血。”
“你自己都顧不了,還給他輸血?你哪來那麼多血?”
周賦哼笑,“就是因爲我血不夠,這個節骨眼給他輸血才顯出我報恩的心意,來!我來!”
紅葉努嘴道,“知道了,先給你驗個血。”
血型匹配完畢,紅葉忙着扎針的時候,突然看見阮輕艾蹲在琴瑟身旁,他走過去哄了她一句,“小阮,你別傷心,他沒事兒,身上傷口看着多,但都不致命。只是失血過多而已,他和周賦身上的傷口差不多一樣。”
阮輕艾擡頭萌萌一笑,“我沒傷心啊。”
紅葉一愣,“那你蹲在這兒幹嘛?”
阮輕艾捂着心肝嘰咕,“我好久沒磕CP了,我是來磕CP的。你忙你的,我磕我的。你看,他倆血乳交融了,多麼美妙的詞彙?”
“……”全場靜默,死寂無語中。
紅葉臉一拉,甩頭看看身側,“落痕人呢?”
“大爺他被叫回去了。啊——完了完了,有件事我好像沒糾正。要是皇上誤會了怎麼辦?”阮輕艾急着跺腳。
紅葉聽着奇怪,“怎麼了?什麼事?”
阮輕艾扯過紅葉的胳膊,拖去角落嘀咕,“之前我被二王爺挾持的時候,我不是爲了拖延時間嘛,就撒了個小謊。”
“什麼謊?”
“我說熠兒不是皇爺爺親生的。”
紅葉突然瞪眼看向阮輕艾,“你!你怎麼斷定小王爺不是先皇……所、所出?”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啊,O型血和A型血是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
紅葉手一抖,拳頭緊捏,“皇上知道了嗎?”
“不曉得呀,所以我要去糾正一下。那是我亂說的,皇上當真可就完了,亂了他們皇族的血統……”
紅葉一把抓過她衣領,“這還如何糾正?皇上是O型血,惠太妃是A型血,小王爺確定是B型血。你這如何糾正?”
“皇上也未必是遺傳先皇的血型啊,他若隨了她的母妃呢?更何況,皇上不是先皇的親兒子。這就更做不準了啊!”
“啊……對!對對!”紅葉一撒手,已是滿頭冷汗。
阮輕艾狐疑的看着他,“大大?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什麼祕密瞞着我?”
“沒有!”
沒有?
回答得可真果決!他自己不覺得表情有點過於欲蓋彌彰了嗎?
阮輕艾迴頭就去找了聶妖,在她耳邊耳語了兩句後,聶妖拉着臉道,“交給我。”
說完,聶妖趁紅葉做完縫合,捱過去,粘到他身側,貼耳問,“端木熠,是你的兒子嗎?”
紅葉嚇了一跳,回頭大叫,“你喫錯什麼藥了?亂說話!”
聶妖嬌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胸口,哼笑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你這裏,藏着鬼。”
紅葉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壓低嗓音,“女人,別亂說話!這是滅族的大罪。”
紅葉冷汗直滴,扯過聶妖躲去無人的角落,發誓道,“我和惠太妃是清白的。和她從未有過任何肌膚之親。唯一肢體接觸止於把脈。我是個誠實的男人,你得相信我。”
“哼。”聶妖哼笑一聲後,甩開他的手準備離開。
紅葉一把抓住她肩頭,“去、去哪兒?”
“去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你還是不信我?”紅葉急着呼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聶妖嫌棄道,“等你臉上的心虛消失殆盡後再來跟我說你坦誠。狗東西!”
聶妖若想躲人,估計他想找人,花一輩子時間都不可能。
想到這兒,紅葉急忙攔住她的肩頭,緊緊圈在懷裏,“這是滅族的罪孽。”
聶妖咬牙道,“我只糾結一個問題,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絕對!絕對不是!但……確實……可能……是紅家的孩子……”
一聽這話,聶妖吸氣問,“難道是你……”大哥?
“別問!你別再問了!”
紅葉緊緊圈着懷中女人,哄着道,“別再爲難我了,可以嗎?我得知真相後,也六神無主。這祕密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聶妖扭開他胳膊,轉身面對他,見他眉毛緊鎖舒展不開的可憐模樣,她伸手揉揉他的眉心,嘴角掛笑,“我不管其他,我只關心你是不是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而已。你知道的,我對男人非常反感,接受你,已經在我勉強範圍內,若你做一些讓我覺得噁心的事來。我一定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用吻狠狠堵住了她。
兩人躲在角落裏,摟着脖頸親吻個不停。
紅葉親着親着,突然偏見遠處,躲在某顆大樹後的女人,露出圓嫩嫩的腦瓜子瞅他們瞅個不停。
紅葉忍不住大罵一句,“她真賤!”
聶妖順勢望過去,噗嗤一笑,“不,她很可愛!”
紅葉看見聶妖眼底裏滿滿的愛心,醋味升騰,“我怎麼覺得你喜歡她,比喜歡我來得多?”
“自信點,把覺得兩個字去掉。”
“靠!”
歪膩完,聶妖邁着吊兒郎當的步子走去阮輕艾身邊。
阮輕艾眼睛閃閃發亮問,“怎樣怎樣?”
聶妖聳聳肩,“什麼也沒問出來!”
阮輕艾跳腳道,“我不是問你熠兒身世問題,我問你和他親嘴的時候,感覺怎樣?是不是也像我那樣,小腹升騰一股熱辣辣的熱流這樣?流水了沒有?”
聶妖臉一拉,尷尬的看着她,“你問了個啥?”
“我問你和紅葉大大……”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重新再問一遍。”
阮輕艾抽嘴尬笑,“你怎麼也學大爺說話口吻了呢?”
“我覺得我好像最近太寵你了是吧?這嘴巴一張,不是掉糞,就是噴屎。”
“呃呵呵,恆富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嘴巴毒辣。惹不起惹不起!告辭——”
聶妖望着阮輕艾逃離的背影,破怒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