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可能……
帝華儒猛的看着林公公，手握緊。
父皇什麼意思？
還是說，父皇看透了他的心思，知曉他的決心，所以現下態度和緩，答應玥兒與他在一起？
不，不可能。
今夜發生這般大的事，父皇態度不可能和緩。
他把玥兒送來只有一個目的。
試探他，考驗他。
如若他答應了，那他的太子位便真的不保了。
而他不是太子了，他還如何護住玥兒？
所以，他不能接受！
帝華儒緊握的手鬆開，看着林公公，“林公公，煩請告知父皇，儒兒與九小姐早已情斷，是斷不可能在一起的，還請父皇把九小姐送離。”
說完，帝華儒轉身進殿。
可他剛走的一步，林公公的聲音便落進耳裏。
“太子殿下，皇上說了，您若不要九小姐，那九小姐便會被賜給大皇子，還望太子殿下三思。”
“什麼！”
已然冷靜理智的帝華儒聽見這一句，只覺晴天霹靂。
送與帝久覃？
爲何？
父皇爲何要這麼做！
而青蓮和粟細在聽見林公公剛剛的話後就呆了，一直未有反應。
到現下，聽見這最後一句，兩人震驚了。
林公公說皇上要把小姐送與大皇子，皇上爲何要這般做？
皇上明明知曉小姐和大皇子未有來往的。
青蓮再也忍不住了，開口，“林公公，您可是聽錯了？皇上怎會說把小姐賜與大皇子？”
林公公，“姑娘，公公我雖不小了，但也不老，這耳朵靈敏着呢。”
“可是……”
粟細拉住青蓮，對她搖頭。
不要再說了。
林公公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太監，他說的話是不會有錯的。
就是……
粟細看向帝華儒，眉頭皺的緊緊的。
皇上讓林公公親自把小姐送來太子宮，具體目的未說，只是讓小姐呆在這，顯然並不是好事。
太子殿下也看出來了，所以太子殿下不接受。
可哪裏想皇上還有後招，如若太子殿下不接受小姐便把小姐送與大皇子。
皇上這不是真的要把小姐送與誰，而是要逼太子殿下呀。
現下就看太子殿下如何選擇了。
到這一刻，粟細能想到的，帝華儒如何不能想到。
父皇是逼着他要玥兒，逼着玥兒往火坑裏跳。
他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這該如何是好？
青蓮也看出來問題了，她急了。
小姐現下跟着太子殿下不是，不跟着太子殿下也不是？
這個時候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辦啊！
一時間四周安靜的很。
安靜的唯有風吹過的聲音。
突然，只能嗒啦一聲，似有什麼東西落下，讓這緊繃的空氣一下被打散。
然後幾人都看向那掉落在地上的東西。
白色氈帽，風吹着，那白色的面紗隨風飄動。
瞬間，帝華儒看向商涼玥。
月光下，商涼玥的臉佈滿褶子，一層一層，跟煎餅似的。
偏偏皮膚還黃，上面似烙印一樣烙着黑色斑點，看着極爲醜陋。
帝華儒指着商涼玥，控制不住的後退。
這是何人？
而隨着氈帽落在地上，看向商涼玥的林公公也愣了。
這般醜陋之人是誰？
“大膽，你是何人？爲何冒充九小姐！”
林公公當即說。
這般醜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簡直醜的難以正視！
青蓮和粟細聽見兩人的話，眼眶一下就紅了。
不是因爲商涼玥的醜容被帝華儒和林公公看到，而是太子殿下竟然沒有認出小姐來。
小姐這心裏該有多傷心？
但不等她們說，一直安靜的商涼玥開口了。
“太子殿下不識得玥兒了？”
商涼玥看着帝華儒，一雙眼睛沒有光華，似一潭死水般。
聽見她這聲音，帝華儒睜大眼，“玥兒……”
林公公也震驚了，“九小姐……”
這……
這九小姐的臉怎成這般模樣了？
他記得之前不是這樣的。
商涼玥視線落在林公公臉上，一雙沒有感情，似木偶的眼睛看着林公公，“是的，林公公，是玥兒。”
之前商涼玥戴着氈帽，別人看不到她的容貌，只聽她的聲音便覺得她冷靜，聰慧。
但現下看見這雙眼睛後，之前對她聰慧冷靜的想法便打消了。
爲何？
因爲有這樣一番醜容的女子，外面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的心死了。
心死的人，自然心中沒有波瀾。
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是冷靜的。
帝華儒不再後退，可他的手卻顫抖起來。
“玥兒，你的臉……你的臉怎這般了？”
帝華儒不敢相信的說，眼裏劃過許多神色。
震驚，憤怒，懷疑，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閃躲。
這樣的容顏，想讓直視，是一種考驗。
商涼玥看着帝華儒的眼睛，看進他眼裏所有的神色，包括那絲閃躲。
她說：“玥兒的臉毀了，整個皇城乃至帝臨人都知曉，太子殿下竟不知曉？”
商涼玥清清淡淡的聲音落進帝華儒耳裏，帝華儒反應過來，搖頭，“不，孤知曉，但孤竟不知你的臉毀的這般嚴重。”
可以說，盡毀。
商涼玥點頭，對於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意外。
“殿下是太子，玥兒只是一個尚書府的小小庶女，怎能讓太子殿下惦記？”
她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聽着就像沒有靈魂的人說話般，帝華儒的心一下就疼了起來。
“玥兒，孤……”
帝華儒一下想到什麼，看向站在旁邊的林公公。
林公公已然低頭，低完全未聽見兩人說話般。
可怎麼可能未聽見，相反的他把兩人說的話字字句句的清楚的記在腦子裏。
而帝華儒看見林公公後，理智了。
但不等他說，商涼玥便說：“玥兒的臉郎中說了，此生都不會好。”
“到如今，於玥兒來說，皇上把玥兒賜給誰都一樣。”
帝華儒的心猛的抽疼。
不是的。
她的臉能治好！
絕對能治好！
但是現在……
帝華儒在這一刻心中已然有了決定，他看着林公公，說。
【作者題外話】：今天也是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