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這個趙綵衣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遠不是趙建離口中的年幼無知那麼簡單。
她在一大羣男人直勾勾的眼神中洋洋自得,明明知道是小蓮做局有意創造機會讓血無雙接近她,明明知道她自己已經訂婚,卻依然毫不猶豫的與兩人一同進入閨房中嬉笑玩鬧,曖昧調情。
顯然,她很喜歡男人們火熱的目光,很享受男人們拜倒在她裙下的感覺,很願意與血無雙拉拉扯扯,動手動腳。
但是,林峯身負趙建離所託付的使命,正是爲了避免發生這種糾纏,而此時他還沒想到除掉這頭老狐狸的辦法。
如果他隱瞞不報,馬上就會招來趙建離的怒火和報復,甚至還會再次懷疑他的身份,所以他最終還是翻出了那枚玉符。
很快一枚傳音符便飛進了小蓮的洞府中,傳出了趙建離憤怒的聲音:“綵衣,你在何處?給我速速回府!”
閨房中爲之一靜,衆親隨面面相覷。
接着,趙綵衣柔媚的聲音傳出:“無雙哥哥,我得走了……爺爺本就不讓我出來玩,這次是我趁他沒在家才偷偷溜出來的,如果不快點回去又要被家法伺候了。”
“哼!他敢!這個該死的老東西,本少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等老子找個機會把他支得遠遠的……不對啊,既然他沒在家又是怎麼知道你溜出來的?”血無雙的聲音惱怒中帶着疑惑。
“人家哪裏知道啊,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陪哥哥,呀……你快放手……你壞死了!”
“嘿嘿……”
隨後,臉頰紅潤的趙綵衣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鬢角髮絲,關門時還不忘掃了衆位親隨一眼。
她的目光在兩位俊朗的親隨身上略微停留,咯咯一笑後才扭着小蠻腰急匆匆地走了,那細腰蜜臀不停搖曳的風情看得衆人口乾舌燥,喉結不停遊動。
這一幕,更讓林峯暗自叫苦,此女就算沒有血無雙勾搭,也絕不會是個安分守己的主,偏偏又長得嬌豔欲滴,簡直就是個禍亂人間的妖精!
念及此,他不禁想起了夢雲裳。
想起了她只有在兩人單獨相處時纔會偶爾顯露出的小女人姿態,想起了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想起了臨別時那深情的一吻。
想得心頭一蕩,血脈僨張,但林峯的綺麗遐思很快被打斷。
趙綵衣離去後,閨房中很快便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然後牀榻的搖動聲與兩人的呻吟聲,聲聲入耳,一浪高過一浪。
衆位親隨對此早已習以爲常,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臉冷漠,也不知他們心中是否也像臉上那般平靜。
林峯也漠然地站在門口,但心中卻極不平靜。
這次是因爲有小蓮幫血無雙去火,這位色中餓鬼才並未多想,只當成了是一次巧合,但下次就不一定還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一旦血無雙發現是他在暗中搞鬼,肯定會讓丁護法掐死他,就像掐死一隻螞蟻。
所以必須要儘快想辦法解決掉趙建離纔行,這種左右爲難的夾板氣讓他感到窒息。
可林峯偏偏又人小力薄,無法主動去挑起任何事端。他只能默默的等待機會
,然後再想辦法推波助瀾。
這種無力感讓他心急如焚,如坐鍼氈。
幸運的是,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中,在趙建離的嚴厲管教下,趙綵衣安分了不少,林峯總算平安的度過了成爲親隨的前兩個月。
今天,又到了教內議事的日子。
親隨們走到通道長廊的盡頭便停住了腳步。
目送着最前面的血無雙與丁護法兩人步入巨廳,可以看到廳裏已經到了不少人,他們分成兩列,整齊的站在如山一般高的臺階下方。
厚重的通道大門隨後關閉,衆位親隨只能看着那面漆黑如墨的大門發傻,等待着議事結束。
除了林峯,雖然看起來他與其它人一樣冷漠安靜。但巨廳中發生的一切他都歷歷在目,如同親臨。
丁護法走到臺階下入列站好,血無雙直接走到了臺階上,站到了血色寶座旁邊。
片刻後,左側的通道大門開啓,血千仇面無表情的緩緩走出,然後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坐在了血色寶座上。
各位護法行禮後,議事正式開始。
衆人開始按照順序彙報各自分管的教內事物,血千仇大多隻會默默聆聽,偶爾纔會詢問幾句或者與身邊的血無雙說上幾句。
林峯聽得極其認真,盼望着能得到一些有利的消息,但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與之前幾次議事一樣,都是些老生常談。
但等議事快要結束時,他卻突然眼前一亮。
“聖主,前幾日屬下收到附屬門派發來的消息,在黑龍山區域有陰屍宗的人頻繁活動。現已查明,他們發現了一座大型瑟銀礦脈,正準備開採。”
瑟銀是三階金屬,用途廣泛,不但可以煉製法器、法寶,還可以用來煉製陣基佈置大陣,價值不菲。
“哦?黑龍山?那豈不是正位於兩界城附近?”血千仇坐直了身子。
黑龍山脈正好位於天魔大陸的中間位置,因附近的黑龍河而得名。
依託山脈中的大型靈脈還建起了一座黑龍城,因爲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一直由兩教共同治理,也被稱爲兩界城。
“聖主英明,正是如此,而且此條礦脈又是富礦,儲量驚人價值巨大,所以屬下不敢擅自決斷。”
“既然是在兩界城附近發現的,那就一家一半好了,想來陰天鴻也不會爲了區區一座礦脈與本座交惡。”血千仇的右手食指在寶座扶手上有節奏的輕輕敲着。
陰天鴻正是陰屍宗現任教主,陰飛宇的父親。
而兩教向來秉承先輩遺志,一直圖謀着反攻中土神州,所以數千年不曾發生大規模的爭鬥,相反還經常通婚親上加親。
“聖主英明,不過這條瑟銀礦脈畢竟是陰屍宗先發現的,而且他們也沒有主動告知,態度值得玩味。”
先前提出此事的那位護法繼續說道:“如果只靠咱們在兩界城的人手與他們交涉似乎顯得不夠重視,分量也不夠,您看是不是派人過去與他們商談一下?”
“你說的很有道理,大戰再次失敗,兩教損失慘重,關係也因此鬧得很僵,他們這麼做估計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