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子裏很快就聚集了十幾個黑衣男人,他們的聲音很低,魏曦瑤不得不更緊的將自己的耳朵貼在牆壁上。

    “這一路上大家一定要小心,如今這個狗屁太子的嘴臉讓天下人盡知,很快他就會逼得天下之人紛紛起來造反,到哪裏個時候我們的機會可就來了。”

    “聽說這次美人裏夾雜了不少我們的人?”

    “嗯,這是主上的安排。”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到了王城你們各自找到地方暫住下來,且不可操之過急。至於什麼時機潛入宮中找到那個盒子,等候我的召喚。”

    “是,”

    “嗯,這些錢都收好了,切記不可輕舉妄動,撤。”

    這些人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魏曦瑤慌忙隱藏於一口大缸的後面,直到所有人都遠去她這才慢慢的站起來。

    也不耽擱,背起包裹好的幾件衣服按原路返回到了客棧處。直到躺到牀上的時候她這纔好好的將剛纔聽到的這些話細細的思付了一番。

    黑衣人?太子?王都?盒子?

    這些黑衣人似乎和六年前死在河岸邊的那些人是一夥的,要是看到他們身上的令牌就能確定了。

    如果真的是一夥的話,那聽這意思應該是反對太子的人,那就是說是好人了?

    太子是壞人麼?要是百姓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他就是個不稱職的太子。

    這個不能道聽途說,只有到了王城纔會知曉,至於這些人爲什麼要潛入宮中找到一個盒子,這倒是引起了魏曦瑤的極大興趣,也許這次的王都之行不會太沒意思了,她想。

    天色剛一透亮魏曦瑤就起牀收拾乾淨下了樓,店小二聽到聲音走出來,在看到魏曦瑤的那一刻就和看到鬼一般閃身就要跑,卻被魏曦瑤給喊了下來。

    “結賬,”

    “哦,”

    哆哆嗦嗦接過魏曦瑤遞上來的錢看都不看,撒腿就跑,甚至魏曦瑤在走出客棧的那一刻看到老闆那雙鬼嗖嗖的眼睛也在一間房的門裏偷偷的瞄着自己。

    她不由得一陣冷笑,走到馬廄自己將紅棗牽出來,趁着城門打開之前她吃了幾個包子,買了一屜饅頭一屜包子,將水囊灌滿這才牽着馬兒走出城門。

    卻不想一個人遠遠的看着她走過來急忙迎上,手背在身後似乎拿着什麼東西詭異的看着她發笑。

    “早啊,衙頭。”

    魏曦瑤如何都沒想到他會來這麼早。

    “知道你會起早離開這裏,所以一大早起來就等在這裏,喫飯了麼,來,給你的。”

    從身後拿出一張油紙包裹的東西遞了過來。

    “路上喫,”

    “謝了,”

    魏曦瑤倒是不客氣,此時天色矇矇亮,衙頭看着眼前這個一身黑衣並無花色的女孩竟越發覺得好看。

    忍不住男人就在想,如果穿上漂亮的衣服,光素的頭上在戴些首飾,貓耳朵上在?哦,不用了,她的耳朵已經是美豔絕倫了。

    “咦!”

    衙頭有些迷惑的看着魏曦瑤的貓耳朵似乎纔想起什麼來。

    “你的耳朵我記得剛開始看到你的時候應該是灰色的?還是白色的了?”

    他也有些記不得的樣子,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確定的是,絕沒有這一圈金黃色的花紋,因爲這個真的是太晃眼睛了,讓人看上一眼就終身不能忘記。

    “哦是白色的,那個時候我的耳朵得了一場病,好起來後就是這個樣子了。”

    這副耳朵有些太過招搖,魏曦瑤很是不明白,清雅先生一直在說讓自己低調的活着,卻給自己弄了一副這麼不低調的貓耳朵這是什麼道理呢?

    “衙頭還有事麼?”

    “哦,沒事了,你路上小心些,”

    “謝了,”

    魏曦瑤揚弄了一下手中的油紙包牽着馬兒走出城門,剛剛翻身上馬就聽得身後衙頭大聲的喊着。

    “過些日子我去看你,路上有人難爲你提我。”

    “好,知道了。”

    飛身上馬魏曦瑤朝着回鎮子的路走了一段看到一片樹林立馬停下來鑽了進去,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男裝。

    妥妥的一個美男子,就是那對貓耳朵太過顯眼了,怎奈本就是假的,不敢輕易塗抹也只能支棱着這對貓耳朵繼續上路了。

    再次路過城門的時候出城的人已多了起來,魏曦瑤也不停留,早就打聽好,這一路到州府需要三天的路程,好在中間有幾個村鎮可以落腳。

    但,第一次去王都,魏曦瑤還是希望能早一些趕到下一個村子。

    一路走來,魏曦瑤看着絡繹不絕的行人們,有的趕着牛車上面裝着全部家當還有不停哭嚎的小孩子,一時竟有些心酸起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太子的錯,那隻要走不出這米奧國在哪裏不是一樣的呢?也許學自己在山上建一處茅屋,種幾畝薄田活下來麼?

    真是看不下去這些心酸,魏曦瑤幾乎快馬一晃而過,直到人煙稀少的山路上她才放慢了腳步,擡頭看着太陽正當中,自己不餓這紅棗也該歇一歇了。

    下馬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拿出衙頭給自己的油紙包打開裏面竟然是一整塊牛肉,這倒是好東西。魏曦瑤也不客氣,捧起就大口的喫起來。

    而這個時候一輛馬蹄的聲音不遠不近的跑過來,很快一個一身藏藍色短衣打扮的男人騎馬走了過來。

    看到靠在樹幹上的魏曦瑤他竟然也停了下來,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包裹,手拍着馬兒的後屁股上自己喫草去了。

    “來口酒麼?”

    男人手裏提着一個酒壺看着魏曦瑤走了過來,只見這個男人二十三四的樣子,臉頰紅黑,眼珠子卻很是圓大。

    一對黑絨絨的貓耳朵到是和那對濃重的眉毛上下呼應,很是粗獷的一個膀闊的男人。

    “不了,謝了。”

    魏曦瑤搖着頭說到。

    “小兄弟,看你的馬不錯啊,是汗血寶馬吧?”

    男人在他不遠的樹下一邊坐下一邊問着。

    “哦,還行吧。”

    魏曦瑤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飯也喫完,她打算還是快些上路最好,說着起身。

    “兄臺歇着,我先走一步。”

    “這麼着急,等我喫完一起上路也不遲麼?”

    他倒是熱情,可魏曦瑤並沒有這個打算。

    “不了,歇夠了,兄臺告辭。”

    一聲告辭,魏曦瑤轉身大踏步的走開了,而男人此時那雙滾圓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魏曦瑤的馬兒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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