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正是來王城的路上遇到的那個假貨郎,更是在半路和自己交過手的傢伙,當時他一口咬定自己的馬兒是他朋友的。

    那個時候自己還猜測他到底身上是不是也有一塊虎頭令牌,但轉而一想,自己殺的黑衣人可不見得就是這馬兒的主人。

    難道說,那個黑衣人搶了同夥的馬不成?

    或者同夥死了,他就留下了這匹馬?

    如今這個假貨郎就背對着自己坐在不遠處的桌子邊,點了四個小毛菜,碗筷也要了兩副,看樣子是在等人。

    很快,魏曦瑤點的兩個小菜也送了上來,還加帶着一壺老酒,放下,小二屁顛顛的又跑開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摘下帽子的魏曦瑤就是一個有些髒兮兮,還長着一撮小鬍子的矮小男人。

    很快,一個健碩的男人走了進來,那雙銳利的眼神在店裏不多的人中一掃就看到了假貨郎這裏。

    並徑直朝着這裏走了過來,魏曦瑤慢慢的假裝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時掃弄了一眼這個男人。

    身材中等,卻很是膀闊,雙臂凸鼓,即使穿的很是微薄,可仍舊能看到男人紅黑的臉上翻弄着一層的汗珠。

    看來是急着趕來的,雖然常人聽不出他呼吸沉重的聲音,可魏曦瑤還是從他坐下的說話裏聽到粗重的喘息聲。

    “什麼事,這麼着急?”

    男人一坐下就問假貨郎。

    “出事了,”

    假貨郎的聲音壓得很低,如果不是魏曦瑤這麼專注的傾聽,只怕很難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這些蠢貨不聽勸告,一意孤行,全部覆滅了。”

    “都死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高,引得鄰桌的人看了過來,假貨郎沒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那我們該怎麼辦?”

    顯然後來的這個男人是個沒注意的人,一聽說人都死了,人就顯得有些慌亂起來。

    “機會馬上就來了。”

    “什麼意思?”

    假貨郎很是小心的四處看了看這才壓低了頭,幾乎別人看着只是咔弄着嘴角,而魏曦瑤卻聽到了他們再說着什麼。

    “各國使節過些日子就要來王城恭賀太子登基大典,我們只需在路上換掉其中合適的一部分,先住進驛站再說。等進了王宮我們在找機會也不遲,只是目前有個難題是,如今打草驚蛇了,只怕在靠近祕閣比登天還難了。”

    “那怎麼辦?幫主可是給我們時限了,如果到期拿不到東西我們的腦袋可就要保不住了?”

    壯碩的男人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突然死去的人,還有這打草驚蛇的話語,已經讓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我已經祕密回消息給幫主了,想要拿到東西怕只能讓幾位長老出手了,聽說祕閣裏藏着絕世高手。就算我們進得了祕閣,也決然不是這高手的對手。”

    “絕世高手?幾個?”

    男人急忙問着。

    “這不清楚,因爲沒有人知道,也許是一個,也許是兩個,誰知道呢?”

    假貨郎也是一臉的無奈,

    “但願不是那個世界裏來的人就好,”

    壯碩的男人不語,似乎是被嚇到了,假貨郎這才笑着給他倒酒說到。

    “沒事的,只要長老們過來,這事情就能有轉機,這次失敗也算是給那些人一個教訓。來喝酒,”

    一碗酒滿上,假貨郎拿起酒碗說到。

    “明天城外集合,”

    “是,”

    壯碩的男人一飲而盡,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概,接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就變得越來越少,匆匆喫完飯,又喝了一碗酒就離開了。

    那個世界的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宮裏也有從那個世界來的人麼?魏曦瑤坐在隱祕的角落裏慢慢的一邊小口的嘬着酒一邊思付着。

    而這個時候酒樓裏的人多了起來,只是一會的功夫幾乎樓下這十幾個桌子都被坐滿。

    而各種聲音也隨着酒過三巡那張不安分的嘴角處流了出來,魏曦瑤就在這雜亂的喧鬧聲中尋找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來聽。

    “聽說了麼,六王爺被囚禁在死牢中了。”

    “哦,只是聽說他夥同幾個王爺想要謀反,這話是真的麼?”

    一箇中年男人低聲問着。

    “嗯,如果王后不是還健在,只怕這六王爺也早就被……”

    說着瘦臉男人伸手照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刀砍下去樣子。

    “那府邸不也被炒了麼,除了六王爺其餘人等可都被打入死牢了,慘呢,”

    中年年輕砸吧着嘴巴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聽說沒有,那個病秧子住進了六王府,呵……沒想到這個時候到是便宜這個廢物。”

    “噓,不可亂說,聽說這個十四王爺可是很得太子喜歡呢。這王家今日他歡喜,明日還不知道誰倒黴呢,豈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說的算的,還是把好這張嘴巴,好好喘口氣得了,哈哈……喝酒喝酒……”

    “喝酒……”

    再聽下去也都是市井流言,不值得推敲,魏曦瑤起身結賬走出了酒樓,一看天色時候不早了,半天的假自己也該回去了。

    低着頭穿過幾條小巷子正欲在轉過一道彎就回到六王爺府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衝着自己直挺挺的就撞了過來。

    哪怕她閃躲開,卻還是被這個人撞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肩頭。

    “嗨!低頭想什麼呢?”

    這個男人一開口魏曦瑤這才擡頭一看,不由得驚呼的差點沒叫出來,不想卻被他一把捂住嘴巴,拉着胳膊最快的速度就跑回到了小巷子裏面。

    “王爺您怎麼跑出來了?”

    “我看你出去一大天算算這個時間也該回府了,我就趁着午睡的功夫偷偷跑了出來。”

    還真是偷跑出來的,這身下人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明。

    “咦!”

    肖飛斂突然抓着魏曦瑤的肩膀鼻翼就湊了過來,像一隻小狗那般細細的嗅了兩下,冷色問道。

    “你跑出來和人喝酒去了?是誰?上次那個叫靈絕的小子麼?”

    嘿!這個人他以爲自己是誰?王爺?王爺就能管自己的事情麼?可笑。

    魏曦瑤用力的推開他抓着自己的手不僅沒有回答他,反倒是責問着他。

    “王爺這麼偷偷跑出來不會是要私會哪家小姐吧?”

    “小……魏……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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