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摸到房屋一角的魏曦瑤對戚風說着。
“你說的很對,也許這些人都死了,我們纔有機會逃出去。”
男人的話讓魏曦瑤一愣,但黑暗中那看着自己的晶亮眸子不是在說笑話,所以,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你要怎麼做?”
“這個,”
戚風手裏突然多了一個雪白刺眼的小瓶子,就像他的眸子一般看着魏曦瑤。
當然,她一下就明白了,這男人是想要用藥弄死這一羣人。
看了看這些人,又想了想當初自己的貓崽子經過這裏的時候大概就費勁了力氣,魏曦瑤用力點了一頭,什麼也沒說。
而戚風也看着她點了一下頭,兩個人再次隱入黑暗中,很快就找到了離這裏最近的一處水源。
用竹筒引入寨子裏的水在黑夜中發出清脆的聲音,而男人手中的藥瓶撒進去的時候,似乎給這個清耳的樂聲加入了一抹魔幻的味道。
“這個東西要四五個時辰才能發作,我們等着就好。”
說着他擡頭看了一下,擡腳朝着更高的一處上崗走去。
不用說,接下來他們只有一件事情可做,那就是——等。
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的歇一歇了,可魏曦瑤閉着眼睛滿心滿腦都是魏靈絕的身影,如何也安睡不着。
多耽擱一個時辰兒子就多一分的危險,而此時自己竟然在浪費時間,這是件多麼無奈又可笑的事情。
恍恍惚惚中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聽着身邊細微的響動,魏曦瑤知道戚風站起來。這才慢慢的擡起眸子看了看已經泛出亮色的天說到。
“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但願一切都如所願吧,”
說着,戚風早就一改昨晚的那份疲憊,雙眼睛亮,大手按在劍柄上朝着山下那沒有一絲聲音的地方走去。
魏曦瑤也不落後,身後跟了上去。
眼前這份死靜的詭異並沒有讓兩個人放鬆警惕,反而是更緊的握住手中的利劍在眼神的一個交匯處,他們很是默契的各走一邊,將整個山寨都查看了一遍。
所到之處寂靜無聲,而看到一間間死靜沉沉的房子時,魏曦瑤莫名的感到愧疚,也許這裏會有女人或者是孩子,那麼他們這麼做真的對麼?
她沒有勇氣推開門去證實這一切,只能用自己的嗅覺和聽力判斷是否還有活人。一圈很快走完來到了整個山寨裏最爲寬大的一棟石頭房子前。
燃燒的大鐵鍋裏還冒着屢屢青煙,可地上卻癱倒一個一個或掙扎、或口吐鮮血的男人們,那死狀可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魏曦瑤幾乎是輕如草葉般就來到了房門口。
門是打開的,對於她這種瘦弱的身子一閃就已經進入到了房中。
是一個非常寬大的大廳,高大而又顯得空曠,廳內的幾口大鍋中的火頭早就燃成了灰燼,在門外透進來的風中飛舞着。
廳裏地上倒着幾個男人,也是七竅出血,但沒看到女人,這很是讓魏曦瑤欣慰。
可很快她就發現也沒有那個龍爺的影子,四處看了看她掃到一個小側門,急忙拾階而上。
剛剛走了幾步,魏曦瑤猛地停了下來,有人,伏在牆壁上她聽到了兩個人詭異的對話。
“說,那個男人在哪裏?”
“我說了我不知道,給我解藥,”
“當年是他帶着你逃出來的,你竟然說不知道?”
“是他帶着我逃出來得,可一出來他人就不見了,你們都被他給騙了。這個人武功奇高,根本就沒有人能困住他,給我解藥,解藥……給我解藥……”
“哼……讓你多活了這麼多年你該慶幸的,”
“解藥……解藥……給……我……解……藥……”
這人最是絕望的聲音只怕就是如此吧,魏曦瑤臉色一冷轉身以最輕靈的腳步走了出去。
剛在院子裏站穩她又急忙轉身朝着房門再次走去,戚風這才從裏面走了出來,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一抹陰悚的笑容看着魏曦瑤迎過來。
“都檢查過了,無一生還,走吧。”
魏曦瑤一個點頭什麼都沒說,兩個人反身走出來,並隨着一路朝着山下的小徑走去,也看到了很多倒在地上的屍體。
依舊沒有看到有女人的身影,這不免讓魏曦瑤的心裏舒服了很多。
下了山,很快就找到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的兩個人似乎各有心事,什麼都不說,只有馬兒再次揚蹄而去的聲音。
可到了山口處還是聽到了山頂有人在高聲的喊着。
“你們是那一股的,要出去幹什麼?”
“龍爺讓我們出去探探情況,”
戚風不急不忙的說着從衣襟內拿出一塊令牌揚手給上面的人看了看,魏曦瑤只是定定的看着這一切,什麼也沒說,也沒問。
直到聽到上面的人喊了一聲。
“好,路上小心,讓他們過去吧。”
隨着戚風大手拍在馬背上再次馳騁起來,魏曦瑤也緊緊的跟隨其後,這一路狂奔直到將身後的山谷遠遠甩在身後處,魏曦瑤這才吁了一聲,隱隱出汗的紅棗停了下來。
“謝戚公子的幫助,我們就此別過吧。”
魏曦瑤雙手抱拳說到。
“魏姑娘你這是?”
戚風一愣,但很是淡然的一笑說到。
“既然魏姑娘如此說來,戚某也不好在跟着,可這到邊陲只有一條路,你看是我先走,還是姑娘?”
他倒是很明白的意思看着魏曦瑤。
“戚公子不好意思,我着急找一個人,那就先上路了,告辭。”
魏曦瑤也不客氣,冷冷的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催馬疾馳而去。
留下戚風淡淡的騎在馬背上看着那逐漸消失的影子笑了,他不知道魏曦瑤爲何突然告辭,又爲何突然變得冰冷,但心裏不由得一笑嘴上說道。
“呵……到是一個有意思的小丫頭,駕……”
一聲駕,他不緊不慢的揚手催馬也開始上路。他知道自己還會見到這個小丫頭的,魏曦瑤?嗯,記住你了小丫頭,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