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嘶啞的嚶嚀之聲,從被窩裏面傳了出來。
慕真真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什麼夢魘之中一般。
他的四肢,像是被人綁起來了一般。
努力的想要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開。
“水……救命啊……”
“不要了……”
……
不斷地囈語,從慕真真的口中露了出來。
守在牀邊的春花和秋月,連忙起身照顧。
春花就忍不住的說了。
“沒想到王爺看着病弱,卻這麼能折騰人。”
“聽侍衛們說,昨天王爺的院子裏面,聲音就沒有停過。”
“今天,一大堆的侍衛。都抽空去了怡紅院。”
“好了,不要說了。主人們的事情,最好不要多管。”秋月連忙制止。
她扶起了慕真真,伸手接過春花遞過來的溫水,小心的喂進了慕真真的口中。
慕真真喝了水,緊皺的眉頭,才緩緩的放鬆了下去。
“夫人,你就安心睡吧。”秋月安慰似的在慕真真的耳邊說了一句。
她同春花扶着慕真真躺了下來,小心的替她蓋好了被子。
等到慕真真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揉了揉全身的痠軟,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忍不住生氣的捶了牀。
“尼瑪,老孃虧大了!”
“老孃這是自己把自己給賣了啊!”
“啊!啊!啊!…”
慕真真煩躁的叫了起來。
“這個楚病嬌,居然敢誆我!尼瑪,眯不得好死!”
纔剛剛打開房門進來的春花和秋月,聽到這一句話,迅速的就跪了下來。
“夫人,我們什麼都沒有聽到。”
“夫人,慎重啊,這話可不能讓人聽到。”
“原來是你們兩個啊。”慕真真瞥了一眼,收起了肚子裏面的怨氣。
她原本以爲自己是個女人。
沒想到在昨天晚上之前她還是個女子。
這個楚病嬌,硬生生的欺騙了她這麼久。
搞得她昨天晚上,半推半就的就把自己給賣了!
尼瑪,這真的是虧大發了啊!
慕真真一想到這裏,雙眼立馬的又噴出了火花。
春花和秋月嚇了一跳,連忙低頭請罪。
“夫人,請你不要生氣。”
“奴婢們那也是爲你好,這話要是被別人聽見了,傳到太后娘娘的耳中,那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啊!”
秋月擡頭,動情勸說。
慕真真沒什麼好眼色的瞥了她們兩個兩眼。
“起來吧。”
“是,多謝夫人。”
春花和秋月起身,上前伺候慕真真穿衣服。
慕真真一邊穿衣服,一邊開口說道。
“怎麼這天還沒有亮?”
“回稟夫人,現在纔剛剛天黑。”秋月恭敬的回答。
“纔剛剛天黑?”慕真真驚訝了。
“那你們的意思是說,我睡了一天?”
“是的夫人。”秋月應聲。
“那你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一整個晚上……。”
“是的,夫人……持續了整整一晚。”
秋月說到這裏,都忍不住羞澀的低下了頭。
畢竟,她還是黃花大閨女,說這些事情。終究還是有些難爲情。
“我的天啊!我這是得罪了誰呀!丟臉都快要丟死了。”
慕真真忍不住惱羞成怒的抓了頭。
她原本就不怎麼整齊的頭髮,瞬間的就變成了一個雞窩頭。
秋月連忙的上前阻止。
“看見就看見,本小姐全身上下哪一處地方,是他沒有看見的?”慕真真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
“呵呵……”
“呵呵……”
她這麼一吼,惹得春花秋月都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音來。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本小姐說的都是事實。”
“是,是事實!”
春花和秋月,連忙地止住了笑聲,更加恭敬的低下了頭。
“夫人,讓奴婢來爲你梳妝打扮吧。”秋月上前一步,主動開口說道。
“都大晚上的,還梳妝打扮做什麼?”慕真真反問了一句。
“夫人,披頭散髮的,終究不成樣子啊。”秋月表情略帶尷尬地說道。
“本小姐就是喜歡不修邊幅。”慕真真擡槓。
“打扮那麼漂亮做什麼,難道待會兒再送上桌,讓楚病嬌喫?”
“夫人,女爲悅己者容。正常的梳妝打扮,也是對人的禮貌。”
秋月立在一旁,耐心的說教。
“你們話怎麼那麼多呢?”慕真真不高興。
昨天忙碌了一晚上,直到現在,她的眼睛還有一些睜不開呢!
打扮那麼漂亮幹什麼?
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再重新來一遍嘛?
她可沒有那個心情。
“夫人……”
秋月還想勸下去,這時,門口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來。
“進來吧。”秋月回身說道。
敲門的是周婆婆,她身旁帶着一個端藥的小丫頭。
“慕夫人好。”
周婆婆滿臉帶笑的行了禮。
慕真真看見周婆婆,無形之中,倒是生出幾分熟悉來。
“周婆婆,你也怎麼來了?”慕真真轉頭看向了她。
“夫人。”周婆婆行了禮。
然後讓後邊跟着的丫鬟捧着藥碗走了上來。
“這是王爺吩咐,說是夫人醒了之後要喝的藥,特地讓老奴看着呢。”
“藥?”慕真真疑惑了。
“這是什麼藥啊?”慕真真問。
“夫人……”周婆婆的臉色有點難看了。
“這是……這是……這是避孕湯!”周婆婆躊躇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避孕湯?”慕真真愣了。
好半天才眨了眨眼睛。
她緩了一會兒,情緒變得異常的平靜。
“端過來吧。”慕真真開口。
“是。”周婆婆點頭,讓丫鬟把湯藥遞到了慕真真的面前。
慕真真端起湯藥,看都沒看一眼的,直接就把湯藥給喝了個一乾二淨。
湯藥一喝完,慕真真立馬的就跳腳了。
“呀!好苦啊!好苦啊!糖呢!蜜餞呢!糕點呢?”
“你們是不是要苦死我啊!”
……
等到慕真真消停下來之後,周婆婆才帶着丫鬟退了下去。
出了院子的門,周婆婆卻是直接的拐進了辰王的書房裏面。
唐飛就在門口守着。
楚澈立在窗口的位置,身長如竹。
周婆婆向楚澈行了禮。
楚澈沒有回頭,而是聲音淡淡的問道。
“夫人喝了嘛?”
周婆婆:“喝了。”
“她什麼表情?”
周婆婆:“夫人表情特平靜。”
“沒你什麼事,下去吧。”
楚澈緩緩轉身,揮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