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有引力[無限流] > 第162章 邪降(八)
    除了這些他們自我拓展出來的道具,三人的小金庫也瞬間充實到30000泰銖。

    確定的確沒有什麼可搜刮的了後,“立方舟”出了帳篷,卻並未急於離開。

    很快,在附近的一條骯髒小巷的側壁上,南舟發現了未擦淨的大片血跡。

    南舟探手一摸,摸到那血尚溫,還沒全乾。

    地上斑駁的血跡間,有半個清晰的旅遊球鞋印。

    南舟記得,降頭儀式的司儀就穿了雙球鞋。

    南舟下了結論:“那個降頭師要害我們。有人和他裏應外合。但外面的人的屍體被人帶走了。”

    “是逃走的那個司儀乾的?”李銀航詫異道,“他不報警嗎?”

    死人可是件大事兒。

    他冒着風險帶走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豈不是更容易惹禍上身?

    江舫笑了一聲:“他倒是敢。”

    抱着具無頭屍體上警局,說他們打算聯手用降頭坑人,沒想到技不如人,坑了自己?

    按正常人的邏輯,碰上這種完全超出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一般只會有三種選擇。

    正面剛。

    求助秩序。

    求助強者。

    從司儀腳底抹油的速度來看,他並沒有正面剛的勇氣。

    他如果要報警,找到屍身後,直接打電話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帶屍體一起走。

    這樣看來……

    江舫說:“他還有別的地方可去。”

    ——他帶走了屍體,想要求助更強者。

    南舟轉頭看了一眼小夫妻:“所以,你們看。遊戲不會這麼簡單的。”

    小夫妻倆雙雙抱着胳膊,默默地摳着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那南……”曹樹光差點叫出南舟本名,咬了一下舌頭才控制住,“……極星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南舟沒有立刻答話。

    他靜靜盯着血跡斑斑的地面,目光裏帶着一點審視。

    曹樹光險些叫錯南舟的名字,心裏本來就虛。

    見南舟擺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一瞬間腿肚子都軟了。

    他哭咧咧地看向媳婦,收穫了媳婦同樣心虛的拍背安慰x1。

    南舟出了一會兒神,才輕輕在心裏“啊”了一聲。

    剛纔,曹樹光似乎在叫自己。

    ……他都忘了自己自稱南極星這回事了。

    南舟站起身來,跺一跺腳,對欲哭無淚的曹樹光說:“走吧。”

    曹樹光精神過於緊繃,聽到他沒有繼續問,心神一鬆,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也不能怪他心理素質差。

    他和媳婦都是南舟天然的對立面。

    南舟剛纔徒手捏頭的樣子,代入感太強了,他的腦殼已經在疼了。

    因爲實在虧心,他們主動和南舟拉開了一段距離。

    一行人離開小巷,從荒涼裏一點點走向了熱鬧。

    泰國的夜市是喧鬧而有聲色的。

    街角喇叭放着曖昧的靡靡之音,車鈴、人聲、叫賣、音樂等種種市井噪音交織一處。

    更遙遠的地方有火車的鳴笛聲,聲音拉得極長,在夜間諸多雜音內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們路過了一條河。

    河對岸有僧侶排成一隊,赤着腳走過。

    而河裏盛着他們的倒影,還有無數的星星月亮。

    南舟望着對他來說幾乎是奇幻世界的人間,看得目不轉睛。

    他很想融進去,可那世界天然地帶着一點距離感,和他不遠不近地對峙着。

    ……就像是隔着面前這條不知源頭的河。

    這讓南舟有點迷茫。

    河邊有支着小車賣水果的,江舫買了一些來。

    在熱帶,水果不值錢,尤其是夜晚的水果攤,50泰銖就能買到一大捧菠蘿蜜。

    剛剖出來的菠蘿蜜就用綠色的巨大的芭蕉葉子盛着,看起來新鮮又誘人。

    趁着甜霧還沒消散,江舫咬了一半,試了試口感後,將另一半自然無比地塞到了南舟口中。

    南舟被食物分散了注意力,張嘴接了過來,喫到一半,才意識到這是江舫咬過的。

    他不動聲色地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舌頭動了動,在甜蜜果實的邊緣試出了江舫留下的一點齒痕。

    這半顆菠蘿蜜,他很珍惜地吃了五分鐘。

    當然,他手上還不忘複習着剛剛學到的飛頭降的咒術。

    他速讀了一遍那本S級的【謎之書籍】,上面並沒有對飛頭降的記載。

    他雖然沒興趣把自己的腦袋主動送出去,但對任何有意思的知識,他向來都秉持着“先記住再說”的態度。

    江舫看他用功,心裏喜歡,聲音也柔和:“都記得住嗎?”

    南舟:“嗯。不難。”

    要是這話被那帳篷裏昏迷着的降頭師聽見,怕是要氣得再暈過去一回。

    這些咒語和符術繁複得超乎想象。

    師父剛收他時,根本不肯輕易把核心傳授給他。

    他幹了整整五年碎催,端茶倒水,也只學了些邊角料。

    後來看他誠心,師父才教了他真正的本事。

    即使他日以繼夜,也整整花了半年,才勉強摸到門道。

    誰能想到看個表演的工夫,他就被一個其實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人偷了師?

    江舫把那一捧菠蘿蜜送到他面前:“所有的都記下了?”

    南舟挑了一個:“嗯,記了。”

    跟在南舟他們屁股後頭晃盪的曹樹光已經從恐懼中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向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想厚着臉皮過來蹭口水果喫,正聽到兩人對話,就賊兮兮地插·入了進來:“那和合術呢?也記下來啦?”

    南舟:“嗯。”

    曹樹光誠懇道:“教教我吧。”

    南舟誠懇反問:“爲什麼?你不行嗎?”

    曹樹光:“……”朋友你會聊天嗎??

    南舟看曹樹光抽動的嘴角,似乎也覺出自己說錯了話。

    只是具體是哪一句,他說不好。

    曹樹光也知道南舟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我是看降頭術新鮮,想和我家媳婦玩點情趣而已……”

    南舟啊了一聲,慢半拍地重複:“‘情趣’?”

    他轉向江舫,等一個準確的名詞解釋。

    江舫託着一掌菠蘿蜜,和他對視片刻,主動吻了一下他的脣角。

    等待解釋的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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