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食物送進嘴裏,這種詭異被放大了無數倍。
“啪。”
陸景庭摔下筷子,嚇得宋遠一激靈。
“這飯,誰讓你換的!我就要之前那個!”
“老——老闆,這——”
“買不到?還有用錢都買不到的飯菜?”陸景庭挑眉,不善的看着宋遠。
“你去,給我換了!”
“老闆,這換不了啊。”
“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酒店,處事如此牛氣,我都換不了?”陸景庭起身,氣不打一處來。
“老闆,我跟您實話說了吧,您以前的午飯都是鹿小姐做好了送來的,今天的午飯,是我在外面的酒店買的。”
宋遠說完就低下了頭,等待着上司的訓斥。
結果陸景庭只是冷笑了一聲,他記得之前鹿瀟瀟給他送飯,他給扔進了垃圾桶,感情這麼多年,他喫的都是跟躺在垃圾桶裏一樣口味的飯菜。
怎麼,她是想耍那套“綁住他的胃”的把戲,他要用行動告訴鹿瀟瀟,他陸景庭,不是誰的飯都喫的。
“你去,去公司食堂再給我打一份,我喫那個。”
因爲剛纔宋遠送過來的,又躺進了垃圾桶。
宋遠“嗯”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這邊,鹿瀟瀟接到了陸景庭母親蔣瓊的電話,話裏話外都是埋怨說她不經常回家了,還順帶着罵了陸景庭一通,說養他跟沒養一眼,還沒有兒媳婦孝順。
鹿瀟瀟聽了只是笑,然後好好安撫了一下蔣瓊,說找時間會回去看她的。
雖然她跟陸景庭快要離婚了,但是蔣瓊對她真的不錯,好友陸老爺子,對她都挺好。
蔣瓊跟鹿瀟瀟聊完以後,直接就打通了兒子的電話,到底是過來人,蔣瓊從鹿瀟瀟的話裏就察覺出有些不對。
本來肚子裏就窩了火,又被母親臭罵一通,陸景庭的臉都綠了,到最後他只能答應說帶鹿瀟瀟回家。
蔣瓊這才稍微滿意,還不忘叮囑陸景庭:‘瀟瀟那麼好的女孩子,嫁給你我都替她虧心,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就不認你了。’
母親把電話掛了,陸景庭捏着手裏的手機,臉由綠變紫,又由紫變綠,很是好看,他氣勢洶洶的撥通鹿瀟瀟的電話,他很懷疑,是鹿瀟瀟跟他媽告密,要不然,她怎麼能說出不要他這個兒子的話。
怒氣衝衝的撥過去,結果“嘀嘀嘀”一通吼,沒人接。
他再打,對面的女音直接道:“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氣的陸景庭差點兒把電話摔了。
鹿瀟瀟,你好樣的!
竟然把他拉黑了!
他風一樣的衝出辦公室,直奔別墅。
結果很明顯,他撲空了。
而鹿瀟瀟在家裏已經蹲了兩天了,一直靠點外賣過活,實在是腿腳不方便,就連洗澡,她都只敢用毛巾沾着水擦洗擦洗。
今天,她的快遞到了,她不得不出門去拿,小區戒備的嚴,不讓陌生人進。
鹿瀟瀟拄着柺杖,一步一步往樓下挪。
好在,鹿瀟瀟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一把攥住鹿瀟瀟的手腕,聲音無比陰冷,“鹿瀟瀟,你真夠可以的,在我媽面前裝可憐就算了,還把我給拉黑了!怎麼,你以爲你的這些小動作我不知道?”
“陸景庭,你又發什麼瘋!”
拄着柺杖的鹿瀟瀟本來就走路不穩,被陸景庭一扯,差點兒摔着。
那邊的快遞小哥見倆人像是在吵架,但他也着急,手上的東西還得及時送到。
“您是鹿小姐嗎?”
“我是。”
鹿瀟瀟甩開陸景庭的手,然後簽單子,再就艱難的往小區裏走。
結果陸景庭不想輕易放過她,“不是會裝可憐嗎?我滿足你的願望,跟我回家,你跟媽說清楚,快走!”
“我不去!”
鹿瀟瀟被陸景庭當捏人捏了多年,她都快要忘了,自己也是有脾氣的,在愛上陸景庭之前,他也是人人追捧的高冷校花。
鹿瀟瀟這一甩,直接把手上的快快遞盒子給扔掉了,盒子在地上滾了幾圈,鹿瀟瀟這才察覺到失手,裏面的東西珍貴的很,是從國外寄回來的。
這東西,還是她“不知道死心”給陸景庭買的治療脊骨的藥膏。
曾經陸景庭出過車禍,後背的脊骨受傷嚴重,一遇到壞天氣就生疼,她找了好多醫生專家,才找到這一款造價高昂的、又管用的藥膏。
可惜,陸景庭從來都不領情。
“你到底幹什麼!”鹿瀟瀟喊道。
“跟我回家。”陸景庭咬牙切齒。
“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給你母親打電話,告訴她我們已經離婚了,要是你還擔心,我都可以告訴她,她的兒媳不孕不育,這樣,你放心了吧。”
鹿瀟瀟把話都說完了,本來,陸景庭應該慶幸的,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但是看着鹿瀟瀟冷着一張臉跟他劃清界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非要跟她別這個勁兒。
“打電話說不明白,你必須跟我回去!”
陸景庭的動作太大,鹿瀟瀟沒站穩,“砰”地一聲,她就重重砸在地上。
原本還受傷的鹿瀟瀟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她忍不住痛呼出聲,陸景庭居高臨下的盯着那張慘白的小臉,也莫名的有一股愧疚。
“別演戲了!”陸景庭諷刺的說道,按壓着想要伸手去扶鹿瀟瀟的衝動。然而鹿瀟瀟對陸景庭的態度見怪不怪,不過她不希望以後兩人還有任何糾葛,她抿着嘴角連忙把快遞放入懷中。
見鹿瀟瀟這麼寶貝這個快遞,陸景庭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一個人男人的身影。
“是哪個野男人送給你的東西,還護的這麼緊。”陸景庭察覺到自己的怒氣,他一伸手就把對方的快遞搶過來,鹿瀟瀟根本來不及護着。
藥膏便落入陸景庭的手中,氣氛剎那間便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