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陸景庭顧不上生氣,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向她身邊。一雙嗜血般冷戾的眼神高高的盯着她,然後脫下外套扔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蓋在了外套下。
“在這裏呆着,再亂跑出事,我可來不及救你!”說完,陸景庭就轉身走到男子身邊,一把再次抓起他的衣領,冷笑道:“說!誰給你的膽子!”
男子一嘴血,痛的神智已經不在,捂着嘴巴哭着喊疼。
聽不到回答,陸景庭也不願在多言問他,拳頭再次高高舉起。
男子看到立馬慫的就差跪地求饒,更本顧不上疼痛,含糊不清的說着:“陸總饒命……饒命呀……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嘶……你的女人。”
“不知道?”陸景庭聞聲更怒,憤怒的臉更加鐵青,“誰不知道鹿瀟瀟是陸家的兒媳,你居然敢說不知道!?”說完又是一拳打在掉落牙齒的那邊臉上。
“唔——噗——”男子痛不欲生,一口血堵不住的吐了出來。
他拼命搖頭,牙齒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
一旁將陸景庭外套緊緊裹上的鹿瀟瀟,她剛站起身來,想要趁機逼問男子有關柔柔的事情,結果就被他那一口血嚇得站在原地。
其實她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而且直接把這個男子交給警察就好了,她還能趁機將他是柔柔備胎出軌的事情曝光,成爲證據。可是現在被陸景庭這麼一鬧,她再想問什麼,再想拿他當證據,也會被誣告成屈打成招。
這麼看來,他其實是爲了夏從嘉才這麼做的吧?
“別打了……”她想到這一切都是爲了夏從嘉他才這麼做的,心中突然好像被堵住了一樣鬱悶難受,悶悶的聲音也不大,但低着頭沮喪。
因爲聲音不大,陸景庭好像沒有聽到,繼續的一拳一拳砸了下去……
男子已經有了奄奄一息的模樣,一嘴的血跡,被打腫的眼睛,毫無還手餘力。
鹿瀟瀟看他打的越狠,心中被堵的石頭就越來越大,壓得她越發難受,呼吸不了。
“夠了!我讓你別打了!”終於,鹿瀟瀟怒吼了出來。
陸景庭被她聲音驚到,停下手來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讓他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倘若不是剛剛的發泄,他現在那一身戾氣,不知道是地上那個男人的血腥充斥整個房間,還是陸景庭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
陸景庭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暴怒,但當他在包間聽到有人通風報信時,他竟然沒有一絲的猶豫,丟下包間裏的所有人,怒氣衝衝的趕了過來。
看到那一幕,他的心好像被人揪着一般難受,根本控制不了的想要解決了眼前這個男人。
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鹿瀟瀟,可她到好,居然護着這個男人!?
瞬間,原本對躺在地上那個男人的怒火,如今全部加倍的轉換在了鹿瀟瀟身上。
他大步跨過地上的奄奄一息的男人,逼近鹿瀟瀟,一雙嗜血的眉目冒着火的盯着她,質問她,“你在護着他?”
陸景庭先是一愣,接着心中某處一軟,竟然讓他有些慌亂。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後彷彿是滿足自己內心的貪婪,一把將她擁入懷裏,聲音漸漸的放柔了一些,“放心有我在。”
這一句簡單的話,讓她心中本來早已經抑制住的情愫,又好像被放出來了一樣,不受控制的涌出,讓她有了錯覺。
她委屈害怕的小手,緊緊的攥着他的衣角,聲音有些哽咽的說:“放了他吧……我還有話想問……”
鹿瀟瀟的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陸景庭從懷裏推開,緊緊的抓着她肩膀怒視着。
陸景庭瞬間將溫柔全都收回,“原來你竟然這麼輕賤,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他用言語發泄,羞辱着她。
這種言語羞辱對鹿瀟瀟早已習慣,三年來多麼難以入耳的話,她沒有從他口中聽過?這算什麼。
“陸景庭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知道,我竟然這麼卑微又輕賤呢?”
她一雙呆滯的雙眸,裏面好像深壇一樣,漆黑的看不到一絲希望。
陸景庭本想罵醒她,結果看她自暴自棄的模樣,更是覺得她孺子不可教也,怒火焚燒,但好像更多的不是怒火,是對她的一種失望,還有心中隱隱憋悶的難受,這一切讓他無法忍受,好像只有鹿瀟瀟才能幫他緩解……
可他並不得法,便用自己認爲有效的方式來發泄。
他一雙纖長的手指,只是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地將她脖子捏住,“鹿瀟瀟,你別以爲我今天來救你,你就可以得寸進尺了!”
但也只是給她教訓,並未用太大力。
可弱小的鹿瀟瀟已經漸漸覺得缺氧,但絲毫沒有退縮,因爲她在陸景庭手下不知道差點兒死了多少回,這次的算什麼!
“陸景庭別太得寸進尺的是你!我和你已經離婚了,早已不是陸家的兒媳了,請你——咳咳——自重。”
因爲最後兩個字時,陸景庭想要了她的命一般,用力的將她脖子快要捏斷,若不是她提前存了一口氣,恐怕最後兒子也說不出來。
“鹿瀟瀟,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呢嗎?!”他怒聲質問,明顯在壓制自己想掐死她的念頭。
鹿瀟瀟冷笑,感覺到他手的力度輕了一些,冷笑道:“自然知道,您是夏從嘉的未婚夫。”
不知道爲何,聽到她說出夏從嘉的名字,竟然心中感覺更加堵得難受。
可他堅定的以爲,一定是自己不願讓她玷污了夏從嘉的名字。
所以才說:“從嘉的名字,你不配提,你和她不一樣!”
心中的傷一次次被扒開,然後現在被他不停地往裏撒鹽。
可她已經習慣,內心不由嗤笑自己。
不停的在給自己洗腦道:鹿瀟瀟,他愛的,護的只有夏從嘉一個,別再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