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瀟瀟猶豫了一瞬間,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兩個人隔着一張桌子的距離。

    “……謝謝你。”鹿瀟瀟率先開口道了謝。

    陸景庭因爲她客氣的語氣,心裏還是有點不滿意。

    “沒什麼,只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他隨口回她,表現的並不在意。

    “嗯。”

    他回完這句話鹿瀟瀟就簡單的回了這一個字。

    一時。兩個人都沒有話說了。

    鹿瀟瀟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最近見面只要說話,一說着說着就沉默了,好像兩個人都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或許是以前兩個人一見面總是吵,現在好像突然沒有什麼可以吵的反而就安靜下來了。

    “……你剛纔和他說了什麼?”鹿瀟瀟覺得兩個人這樣面對面坐着不說話實在很奇怪,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她忍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意義不明的沉默。

    “沒什麼,不過是說他家最近經濟命脈掌握在陸氏集團手裏,讓他說話做事小心點罷了。”陸景庭見她主動和自己找話題,眼裏自己都不自覺的帶笑的回她。

    “這樣,謝謝你了,我相信他不會再讓我負責他的案子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鹿瀟瀟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馬上就走,因爲發現自己和他待在一起好像沒有什麼可說的。

    “你就只是口頭上說謝謝?不表示一下?”陸景庭凌利的眉舒展着提醒她。

    她就不能和自己待一會兒?爲什麼一見到自己就想要逃開,自己分明也沒有爲難她。

    鹿瀟瀟只是站起身來對他點了頭,隨即轉身就走,背影瀟灑又獨立,高跟鞋在鋪了絨的地板上踩出一點點屬於她的痕跡。

    陸景庭看着她離開的的背影,眼睛望着地上的暗紅色絨毯出了神,不知道再想什麼。

    直到有服務員過來詢問他是否需要續杯,陸景庭纔回過神將自己靠回椅背。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那原本霸道冷漠的眼裏多了一絲柔軟,這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但它確實是因爲鹿瀟瀟而存在了。

    在陸景庭買的別墅裏。

    夏從嘉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裏的精心上好的妝容,耳環、頭飾、衣服,每一處細節她都精心的做好,這一切都是爲了陸景庭。

    可她枯坐了一天陸景庭都沒有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自從她小產以後前一個月陸景庭來的停勤,但最近陸景庭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來的間隔也越來越大了,有時甚至連電話都沒有。

    當她打電話過去問時,他只是說在公司很忙,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可夏從嘉能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也知道打過去電話時他並不是只在公司。

    可她沒有辦法去逼問他到底在幹嘛,那隻會讓他更加的疏遠自己。

    她能感覺到自己和他正在疏遠,她也知道陸景庭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溫柔的對她了。

    徒然的坐在鏡子前面,看着鏡子裏面那個精緻妝容的女人一點點哭花了臉,一時間五顏六色的臉看起就像是一個小丑,只要把嘴張開別人就認爲她是在笑。

    夏從嘉抹了臉,然後面無表情的卸了妝。

    地上堆滿了被擦花掉的紙巾。

    晚上回到家,暫時沒有了工作的鹿瀟瀟一身輕鬆,她到樓下便利店裏買了喜歡的零食和啤酒。

    一個人坐在牀上邊喫邊看着電視,不時被電影裏一直在做搞笑動作的男主笑到。

    她看出來了,這個男生是爲了逗笑喜歡的姑娘才這樣的,儘管周圍的人也都在發笑,說他傻,可鹿瀟瀟覺得自己理解他。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勇敢的人,他們不畏人言,也不懼別人嘲笑的眼神,他的一雙眼全都在喜歡的那個人身上。

    而那個姑娘好像並不對他這種討好買賬,只是和別人一起笑了一笑,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搞笑的路人而已。

    看到這裏的鹿瀟瀟又笑不出來了,着急的想讓這個男生直接去說清楚。但她的着急也只是着急而已,她也不能進到電視裏面去提醒這個男孩。

    鹿瀟瀟只好耐着性子看下去,希望後面會有一個突然的轉折或者意外,讓這個姑娘能明白那個男孩的心。

    果然看到最後鹿瀟瀟沒有失望:原來那個女孩也是喜歡這個男孩的,只是她也羞於表達,於是兩個人就這樣拍拖的幾年,終於最後還是男孩主動兩人才有了一個好的結局。

    鹿瀟瀟不禁在想,要是兩人都不說那不就是錯過了,相愛的人就這樣錯過那也未免讓人太不甘心了。

    就這樣她又難免的想到自己,爲自己這一系列的遭遇感嘆,更多的是慶幸當時的自己可以做出一個決絕的選擇。

    自己現在的生活很平靜,儘管有時候是會很曲折,但鹿瀟瀟不怕,她認爲自己有那個應對的能力。

    看完了電影的鹿瀟瀟倒在牀上發呆,要睡着的時候電話就響起來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喬航。

    要按下接聽鍵的手指遲鈍住,鹿瀟瀟不知道喬航在這麼晚打來電話是爲什麼。

    他們之間應該早就沒有了可以交際的必要了。最主要的是鹿瀟瀟不想再接觸他,因爲鹿瀟瀟能看清他眼裏的愛慕。

    猶豫了一會兒,電話像是永遠不會停歇的一直響着。

    無奈之下鹿瀟瀟只能按下接聽鍵:“喂,喬大哥你好!”

    電話那頭喬航聽見她如此客氣的語氣就笑了出來:“是我,沒打擾你吧?我來找你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以前去參加一個酒會。”

    “酒會?”鹿瀟瀟疑惑喬航怎麼會想起邀請自己去他的酒會,她這種職業性很強的女人一般都不適合做舞伴。

    雖然她人緣一向都很好,但她做不到對每個遇見的人都熟絡起來的和他們聊天。

    聽出鹿瀟瀟的疑惑,喬航解釋到:“不是什麼重要的酒會,就只是去認識認識不同領域的人,豐富一下業餘生活而已。”解釋完發現自己還沒說自己邀請她的理由,“我聽說這次會有一個在律師羣體裏很有分量的人會來,於是就想起了你,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就是問問你願不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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