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還有我的聯繫方式,我一直打不過去電話,她把我電話拉黑了,我還以爲她早就忘了。”帶着些許慶幸的口氣,心底覺得她還是沒有那天表現的那麼絕情,至少她還記得自己的電話。

    “你和應情……我看她對你似乎也不算冷漠。”鹿瀟瀟帶着些試探的問到,她在心裏覺得他們兩人或許有什麼誤會,明明兩人都對對方有留戀,可表面上卻表現的不在意。

    面上有些鬆動的表情,似是也相信她看到的那些,狹長的眼漸漸的沉下去,想起了往事。

    他對鹿瀟瀟說了幾年前關於他和她的故事。

    那時他還是那個表面上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的公子哥,說話和動作裏都透露着一股子不認真和放蕩的姿態,讓人第一眼看起來就不會有好印象的那種。

    他是在一個同學聚會上認識的她,當時那個聚會說是同學聚會,實際上更像是帶着家屬的大型見面會,去的人無一不是帶着對象或者是結了婚秀恩愛的。

    那天他本不想去的,可賴不住在高中好幾年沒見的哥們的盛情邀請,最後還是被拉過去坐在一堆人之間談笑,那些好哥們都交了女朋頭,個個都帶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朋友到處敬酒,甚至已經開始談論結婚時討要份子錢了。

    都看謝南卿居然一個人來了,本以爲他以這麼優渥的條件和他的性格應該早就脫單了,如今看他一個人坐在那裏都有些唏噓不解,大家都笑談高中那時的事情。

    “欸,你記得你高三的時候班主任找你談話,說你連學習都不好好學以後怎麼能混好,當時我就納悶了,這班主任也是夠無知的,你家那麼大的公司他都看不見麼?”許三靠過來撞了撞他,說起來以前的事就開始拍着腿笑,好像這真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謝南卿喝着酒沒有接話,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在他看來有些討好的虛僞表情後扯了一個似笑的動作,算是給他互動的迴應了。

    看見他似乎是對自己的吹捧有些滿意,許三喝了光了杯裏的酒重重在桌上一磕,剛纔還只有小範圍的人在聽他講,現在聽到動靜全都停下來看着他。

    對大家的關注感到滿意,見目的達到了許三清了清嗓子加大音量繼續說。

    “當年我們謝哥可是學校的傳奇人物啊!在學校的前兩年別說老師不看好他,天天說他只惹事不幹正事,當時就是我也沒有想到他後面會成爲學霸啊,後面可給不看好他的老師打臉了!”說的眉飛色舞,活像是電視裏面那個每天說着一樣傳說的評書人,只是學精了那一套面上的豐富表情,實則口裏說出來的故事也不過平平無奇的沒有半點說服力。

    謝南卿默默地抿着酒並不打斷他,這許三還是和高中一樣的多嘴,對人也還是一樣的諂媚,只要他認爲對方比自己過得好,看起來有勢又有利他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巴結,其實到了最後他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只用了一年!沒有多的,就一年啊!我們謝哥就追平了全校第一,考上了名聲和呼聲最高的N大!你們是沒看見當時老師臉上那不敢相信的表情啊,嘖嘖,老子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過癮。”越說越興奮的許三言辭不自覺的粗俗起來,但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妥。

    坐在謝南卿旁邊的李社聽他這吹捧的話也皺了皺眉,雖說他說的都是事實,但這樣難免的有些吹噓的意味在裏面,況且南卿出來都不會這樣張揚自己的事情。

    看他現在一反常態的只安靜的喝酒,李社就知道他肯定已經非常的不悅了,趕緊放下手裏的杯子去圓場,免得等會兒他爆發了那到時候就真的是會不歡而散的,他這個人一般都好說話,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可一但要是生起氣起來就誰也攔不住。

    趕緊的去截了許三的話,拉着他說要他陪自己去廁所方便,不顧大家詫異的眼光老着臉把許收三拖出去了。

    大家見沒有好戲聽了,看了看謝南卿,他也只是坐在那裏喝酒不說話,好像剛纔那個故事裏的人不是他一樣,面無表情的一個人坐着周身的氣息還有些冷,也沒人坐到他的旁邊,最後就都無趣的又轉移的注意力。

    獨自喝着酒的謝南卿沒有節制,又趁着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從公司那個讓他頭疼的地方里逃出來,儘管這個嘈雜的環境也並不是很舒服,但也能讓自己輕鬆一點了。

    就在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時,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撞過來,十分輕巧的避開沒有撞到他,身旁的沙發一沉,帶着他都有些向旁邊傾斜過去,穩了下手中的杯子。

    調整了坐姿這邊去看是誰就這麼莽撞的坐過來了,沒看見他一副誰都不要理自己的模樣嗎?

    正要轉過頭時鼻尖傳來一縷淡淡的香味,很清幽的味道,像是清晨六點醒來看見的湖面上那片薄薄的霧氣。

    帶着點酒味的溫熱呼吸就這麼呼在了謝南卿耳側,旁邊的這個人竟然離他這麼近!

    帶着不習慣的條件反射,他猛然將頭往後撤同時轉過頭去看。

    近在咫尺的女子白皙的皮膚細膩光滑,臉頰兩側染了薄薄的一抹紅,似乎是喝醉了的樣子,她清麗的臉上沒有一點唐突的表情,反而像是有些疑惑不解。

    柳應情坐在沙發上撐着身子努力不要往後倒,睜着有些迷離恍惚的眼看着眼前的人,想要看清是誰。

    剛纔她喝多了去廁所回來,可走了好久都沒有在包廂裏看見朋友,遠遠的看見謝南卿一個人坐在這裏,見他旁邊有位置就以爲是自己的座位,可她現在看着眼前的人又不像自己的朋友。

    “你……不是啊,那我……在哪?”有些言辭混亂的說着一些謝南卿聽不懂的話,她還搖了搖頭想要清醒一點。

    看着她一副喝高了神志不清的樣子,他知道現在她這是認錯了人,看來是找不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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