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打贏一場及其重要的官司,公司的知名度也隨之提高,在業界熱度又再一次的上升,慕名來公司的委託人也更多了。

    謝南卿聽說她還因爲壓力性耳鳴去了醫院,醫生給她準了兩天的假,讓她在家裏好好調整。

    於是她現在是睡了一個晚覺纔剛醒,室內一片安靜,厚重的窗簾縫裏亮出一絲白光,絲絲縷縷地照在牀腳。

    這是她上班以來休息的最好的一個晚上了,小鹿辭好像也知道了媽媽很累,晚上也很給面子的沒有哭鬧,現在正一個人在旁邊玩着玩具。

    鹿瀟瀟又在牀上賴了一會兒才拉開窗簾,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猛然的白光讓她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讓眼睛慢慢的適應了才睜開。今天適合出去玩。

    給小鹿辭泡了奶粉,他乖乖的一個人坐在嬰兒車上看着她走來走去的忙。鹿瀟瀟先是去找好了出門的常服,再好好化了一個妝,等她收拾好自己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門鈴響了一聲,是月嫂過來了,昨天鹿瀟瀟就已經機計劃好了今天的行程,只是讓月嫂晚來了幾個小時。

    她今天要去見一個貴人,這個人可以說是她的良師益友了,當初她能不顧鹿齊政讓她學金融的勸告而學了自己喜歡的職業,也全都是這位老師在支持她。

    她在高中時的成績就一直很好,老師也對他她很上心,一直說她以後一定會有一個能做出成績來的事業,一定會成爲一個行業的佼佼者。

    就是當初這位老師對她的鼓勵讓她敢於擺脫家族的禁錮,敢於去嘗試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選擇喜歡的職業。

    如今這位老師年事已高,兩年前就已經退休在家養老了,兩人每年都有聯繫,她也一直沒有時間去看過這位老師,但兩人的關係還是與以前上學那樣沒有差別。

    直到前幾天她再高中同學那裏才聽說老師病了,已經在家臥牀一個禮拜了,她這纔在今天想要過去拜訪。

    到老師家時已經是下午了,老師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見她臉上氣色還好,整個人見到她時也很精神,還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說着以前的事情。

    鹿瀟瀟見她身體還健碩就安心了,這天剛好她的兒女都來看望她,老人也不太能照應到她了,她看了一會兒便和老師道別離開了。

    看着這位自己很敬佩的老師如今兒孫滿堂,兒女都很敬佩孝敬她,她的心裏也覺得很安慰。

    深秋晚上的風帶着些刺骨的涼意,梧桐樹在風中簌簌的響着,地上也落着大片的葉子,踩起來有清脆的碎裂聲。

    鹿瀟瀟走在道路旁,踏着滿地的落葉,看着這秋意濃的場面一時不覺得手被風吹的很涼,站了一會兒她才縮了縮脖子把手也揣進衣服裏。

    前面的路燈被低矮的梧桐樹葉擋住,只能從縫隙裏面漏出斑駁的光影,那路段就相對的暗了一些。

    梧桐樹旁靜靜的停了一輛車,剛纔道路上也沒有車駛過,應該是停了很久了,只是黑色的車身不顯眼,只有她現在走近了才發現。

    她注意到一扇車門半敞着,車邊還倚靠着了一個人,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他身形修長,有一個紅點一暗一滅。

    鹿瀟瀟沒有在意,也沒有好奇的向那邊看,只是低頭快步走過,這個路段雖然僻靜,但道路筆直能一眼看清,而前後盡頭又都是熱鬧的街區,她也沒有擔心有安全問題。

    “你真沒看見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低沉的嗓音帶着點疑問的語氣,鹿瀟瀟已經可以想象到這個人面上是怎樣的表情了。

    她只好停下腳,回身打了聲招呼。

    其實在她走近時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臉隱沒在一片投下來的陰影裏面,或許是太熟悉了的原因,她在靠近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是他了。

    之所以沒有擡頭去看也是有原因的,當時她在靠牆的陰影裏面,心裏想着燈下黑說不定對方沒有注意到她,不如直接溜走來的方便。

    可不巧的是某人就是在這裏等她的,怎麼可能讓她就這樣矇混過去。

    “你……”她擡眼看過去,猛然就被他指間夾住了那根菸紮了眼,那在黑暗中特別亮的紅色光點。

    自她認識陸景庭這個人以來,他從來都是極爲剋制的,既不嗜酒也不吸菸,他是個極爲清醒的人,從來不會靠這些來釋放壓力。就是在她極爲靠近他的那段時間裏,她也沒有見過他有這樣的放縱自己的時候。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開始吸菸了。

    陸景庭在她的目光裏走到旁邊,在垃圾桶上摁滅了煙,然後指間輕彈就將剩下的菸蒂丟了進去。

    “咳,我送你回去。”他掩了一下脣,被她着帶着點震驚的眼光看的躲閃了一下。

    鹿瀟瀟本想拒絕他,但想起上次自己腦子一熱居然答應他會給他補過的機會,在那之後她還懊惱了好久。

    她也不矯情了,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陸景庭站在車外見她拉上的車門挑了下眉,今天這麼爽快。

    車開在回去路上,這一路的紅燈特別的多,回程的時間也被拖長,看着前面的路好像沒有盡頭一樣,鹿瀟瀟在旁邊漸漸的有些坐立難安。

    “聽說你前幾天拿下了一個高難度的案子,那個客戶是出了名的愛刁難人。”陸景庭也是聽說她這個案子在業界反響很大,但聽她被爲難之後就有些不高興了。

    “嗯,已經解決了,這個客戶進了我們公司的黑名單。”鹿瀟瀟看着窗外的車流只盼着不要再撞上紅燈了。

    “你以後再遇見這樣的人大可不接案子,這樣的案子接過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倒傷了你。”前面綠燈亮起,他邊說邊打着方向盤,語氣有些隨意。

    鹿瀟瀟沉默了好久,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接的案子怎麼會沒有意義!那都是她用實力爭取來的案子,在公司只有有接那個案子的實力纔會被允許接。

    她努力打贏的官司在他眼裏就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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