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酒醉陸景庭幫她擋酒,貼心地送她回家之後,鹿瀟瀟的腦海裏總浮現出他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彷彿就像在她的眼前,一直注視着她一般。
她在生了小鹿辭之後,也是迫於陸景庭帶給她的壓力,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柳應情好不容易將她從產後抑鬱的陰霾中拉出來。
可現在鹿瀟瀟覺得,自己的狀態好像又回到了,剛生完小鹿辭後的那段時間,變得迷茫無力,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她在心裏早就告訴了自己要放下陸景庭,她很清楚,在跟這個男人糾纏並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答應他,給他一個補過的機會,不過是希望他們可以冰釋前嫌從此斷的一乾二淨兩不相欠罷了。
可到在一次次跟陸景庭的接觸中,鹿瀟瀟越來越發現,自己想得跟他可以做到的大相徑庭。
在她心中陸景庭一直都在一個特殊的位置,根本不能輕易放下,甚至不能去觸碰,因爲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鹿姐……鹿姐你幹嘛呢?叫了你好多次你都沒有迴應。”向姿叫了好幾聲鹿瀟瀟都沒有得到她的迴應,最後乾脆上手拍了她的肩膀。
確定鹿瀟瀟回過神來之後,才接着說道:“這個需要你籤一下字,王總,那邊急着要的。”
鹿瀟瀟將自己的魂從思緒中抽出來,連文件的內容都沒有看,就直接打開筆蓋在落款處簽了個字,將文件合起來遞給向姿。
還未接過文件,向姿便說道:“鹿姐你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這是我們經常做的交接文件了啊,除了這裏之外,表頭也要簽字啊!”
說着將文件重新放到桌子上攤開來,給鹿瀟瀟指了指還有一個需要她簽字的位置。
“我真是傻了!”鹿瀟瀟自我吐槽着又簽了個字,最近整天這樣胡思亂想,魂不守舍的,實在是太影響她的工作效率了。
“鹿姐,你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要去醫院看看,最近公司的案子多,你也辛苦了。工作雖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不瞭解鹿瀟瀟煩惱的向姿,還以爲她的煩惱是來源於工作,貼心地開導着她。
接過鹿瀟瀟簽好的文件,好像安慰似的,接着說道:“你要想啊,至少你還有個多金帥氣的追求者,什麼事還有個依靠,我可啥都沒有隻有工作啊。”
向姿以爲她說的這些話是安慰,殊不知她話裏所說的那個人纔是鹿瀟瀟說要煩惱的來源。
可這裏面的事情太複雜,也不是向姿能理解的,鹿瀟瀟只得扯出一個笑着點了點頭,示意接受到了向姿的關係。
鹿瀟瀟一下合上了桌子上的文件,她的心不在這裏,再看下去也是徒勞的,倒不如找專業的人解決一下問題,向姿說得對,她是該去看醫生了。
“你看我honey可真夠意思的,你一通電話她連我的約會都不顧了,直接就回診室來了。”謝南卿略帶抱怨地說道。
更何況如果不是鹿瀟瀟從中助力,他恐怕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跟顧應情重修舊好抱得美人歸,心中對鹿瀟瀟還是不勝感激的。
“什麼都堵不住你的嘴,大家都還沒有喫晚飯了,你去給我們買飯。”柳應情白了一眼謝南卿說道。
大家都沒有喫飯是一回事,她也瞭解鹿瀟瀟今天那麼急着來找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向她傾訴諮詢,有謝南卿在這裏反倒不好說話。
謝南卿倒是也很好說話,說了一句“得令!”便先識趣地離開了。
“這麼急着來找我,最近的狀態不太好吧,看你熬的黑眼圈都出來了。”顧應情斷想着鹿瀟瀟的臉色說道。
的確,最近不僅白天的工作狀態很差,晚上也難以入眠,再加上有時候小鹿辭夜裏會起來哭鬧,做起事情來的確有些力不從心。
鹿瀟瀟將最近跟陸景庭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的心態都跟柳應情述說清楚,只有讓她全面瞭解自己的情況了,才能得到更好的幫助。
“其實不用來問我你心裏也知道,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放下他。因爲放不下才會有這諸多的苦惱。”柳應情聽完鹿瀟瀟的話後,嘆了口氣說道。
她介紹過那麼多人的諮詢,自然是知道在諸多的情感中愛情是最複雜,又最不容易處理的,當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要放下,真的很難。
鹿瀟瀟默不作聲,在陸景庭面前,她可以一次次地否認自己對他的感情,但在柳應情面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必要。
“如果真的放不下,或者你可以考慮一下,有沒有可能重新跟他走到一起?”柳應情試探地問道。
畢竟如果放下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鹿瀟瀟非要執拗地去做的話,只會讓她自己更加痛苦。
“應情,四年前的我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我的世界裏只有愛情,可以爲愛而生爲愛而生,又或者說我的世界裏只有他,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要的很多,我的事業,我的孩子還有許多其他的美好……”
“這些跟你愛他並不衝突,不用那麼排斥的。”柳應情打斷道。
在說到“愛”字的時候,鹿瀟瀟的眼眸不自然地動了動,很顯然的,她並不願意再提起她愛陸景庭這件事。
看來,陸景庭過去對她帶來的傷害實在太大,並不是一時間可以磨滅的,要鹿瀟瀟放下過去愛他承受過的痛,根本不可能。
“是不衝突,可在我離開他,他不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的時候,我覺得我過得很平靜很美好,一旦他出現了,就把我原有的一切打亂了!我不喜歡這樣!”鹿瀟瀟有些煩躁地說道。
跟陸景庭離婚之後她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