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她嗎?有什麼話讓她來跟我說,你們算什麼!”陸景庭暴怒道。

    這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預期,他不知道如何掌控,對於鹿瀟瀟他是無力的,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住她。

    其實陸景庭的心裏比誰都清楚,他攔不住鹿瀟瀟的,他再也抓不住她了。他心裏有氣,是氣他自己的,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她心裏是怎麼想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她還想跟你在一起的話就不會拒絕你那麼多次了。陸景庭給她一點時間,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如果你再緊追着她的話,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柳應情勸道。

    即便謝南卿說了,鹿瀟瀟到了那邊以後,他會幫着隱瞞她的行蹤,不讓陸景庭找到他。

    可陸景庭的財力勢力雄厚,真要找一個人怕也是瞞不了多久的,到時候他們現在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倒不如現在就跟陸景庭說明白,讓陸景庭斷了找她的念想。柳應情真是想着過後再找個機會去跟陸景庭談的,但他現在還一心要去追回鹿瀟瀟,柳應情乾脆就直接明瞭地說了。

    她的話並不是在威脅恐嚇陸景庭的,之前鹿瀟瀟來找她看病的時候,狀態就已經很不好了,如果情況再惡化,後果不堪設想。

    “陸景庭,應情不是在危言聳聽,人的感情是有負荷量的,她想要躲着你,你卻不願放手非要追着她,當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抗拒不了你的時候,是很容易進入死衚衕的。你既然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一定不想傷害她的吧。”謝南卿也幫着勸道。

    其實看到現在的陸景庭,謝南卿多多少少想起了當年剛跟柳應情分手時候的自己。

    他懊悔,每一天都在內心的煎熬和懺悔中度過,想着如果當初能夠確定對她的愛,不要去傷害她該有多好。

    當知道給心愛的人造成了傷害,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去彌補時,的確是件悲哀的事情。

    別說柳應情了,就連謝南卿都看得出來,鹿瀟瀟深愛着陸景庭,這樣的愛並不是什麼可以輕易阻斷和消減的。

    現在鹿瀟瀟拼命想要逃避,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撫平,這些年來他對她的傷害罷了。

    只要鹿瀟瀟這心裏還有他,總有有一天她會回國,他們之間會重逢的。在這段時間裏,陸景庭不去打擾她,讓她好好消化纔是最好的辦法。

    “讓她走吧,不要再去找她,讓她自由。你愛她應該是要讓她以一個最舒適的狀態回到你身邊,強迫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如果她回來了,那是你的幸運,如果她不回來,這也是你該承受的,畢竟你傷害了她這麼多年,沒有人會永遠停留在原地等你,失去她是你該付出的代價。”

    柳應情理性地跟陸景庭勸說分析道,這個世界上本就不是每一次的道歉和挽回都是及時而有效的,當對方再也不需要的時候,再怎麼樣真誠和懇切的感情,都會變得一文不值。

    陸景庭到底是沒有再繼續往前跑了,在原地怔怔的站着,頭頂上陸陸續續有幾架飛機飛過,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鹿瀟瀟就在其中一架中。

    他茫然地擡頭望向天空,想着她曾經說過的“沒有你我會過得更好”的話。

    他愛她,希望她能夠過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孩能幸福,如果這樣的幸福是在他身邊,那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可如果不是,他只會給她帶去痛苦,那麼他到底還在堅持着什麼呢?他是不是早就應該放她自由了,只是他一直執迷不悟罷了。他真的該放手了吧……

    風吹過陸景庭的耳旁,他的腦子裏嗡嗡的全都是剛纔飛機飛過的聲響,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那天以後,陸景庭再也沒有提起過鹿瀟瀟,甚至連蔣瓊提起他都自動地屏蔽掉這個名字。

    漸漸的,蔣瓊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鹿瀟瀟走得那麼決絕,甚至連她都沒有告訴,看來對陸景庭是不願意再回頭了。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沒有了鹿瀟瀟,自己的兒子也不能一輩子孤家寡人,蔣瓊不再提起鹿瀟瀟,不再提起跟她有關的任何事,就算是有時候想念孫子提起小辭,也只敢在下人面前說說罷了。

    事情終究沒有按照蔣瓊幻想的那樣發展,在鹿瀟瀟離開的第二年,蔣瓊看着自己一心埋頭扎進工作的兒子擔憂不已。

    雖然她喜愛鹿瀟瀟,再加上鹿瀟瀟還給她生了個孫子,她自然希望鹿瀟瀟能夠做她名正言順的兒媳婦

    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當年做得不對,傷透了人家的心,人家不願意回頭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蔣瓊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一輩子都守着一個不願意回頭的女人,她的兒子需要一個妻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陸氏也需要一個繼承人。

    現在她的身子還算硬朗,但蔣瓊知道她不能陪着自己的兒子一輩子,於是開始在業界的名門望族中挑選世家小姐名媛淑女。

    一開始陸景庭知道,自己母親的意圖根本不願意去見。無論如何,他的心裏只會有一個女人,那就是鹿瀟瀟,再不可能接受其他人了就沒有必要再去浪費時間了。

    可後來在蔣瓊聲淚俱下的控訴和請求下,他到底是抵擋不住一個老母親對他沉重的愛,不情不願地撥出一點時間來見蔣瓊推給他的那些女人的其中幾個,不過底線也只是簡單地見一面罷了。

    鹿瀟瀟在國外的日子倒是過得不錯,她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一個母親在異國他鄉肯定是件艱難的事。

    可其實她本來手中就有些繼續,謝南卿也幫她講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家裏請了阿姨,白天的我時候她可以安心地去求學,晚上回來帶帶小鹿辭之餘還可以在網上發佈些自己求學的心得,或是所見所聞的描寫文章。

    她本就沒有什麼親人,現在身邊還多了個鹿辭與她血脈相連,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幾個朋友之間也經常視頻着聯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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