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庭也沒有,想那麼多,直接就回答道:“我跟她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瀟瀟,不管你相不相信,爲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任何!”

    “當你對夏從嘉也是說這樣的話嗎?”鹿瀟瀟冷笑道。

    陸景庭張了張嘴想要再辯解什麼,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們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心中的隔閡從來都沒有化解過,以他目前這樣的情緒討論那些話題,陸景庭知道毫無用處。

    “瀟瀟,你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陸景庭說着走出病房,頭也不回。

    鹿瀟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事實上,他們之間的關係分鐘感情早就已經過去了,不過是她的心一直過不去罷了。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去介意陸景庭和康晴汝的關係,可她就是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就像陸景庭說的那樣,他照顧她是出於責任,出於他的良心,其實他完全沒有這個義務,只是即便知道是這樣,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脾氣。

    本來她身邊親近的人,都是慢慢地離她遠去的,陸景庭在他生活中是一個早應該離開的人,那就都走吧……

    鹿瀟瀟這樣想着,絕望地閉上眼睛,眼角又順下了兩條淚痕,她從不是一個愛哭的人,這兩天卻流了許多眼淚。

    她一直都以爲陸景庭是被她氣走了,想來也不會再回來了,畢竟人家沒有理由在這裏受她的氣。

    沒想到在她淺睡之中,卻聽到了房間的動靜,鹿瀟瀟不敢完全將眼睛睜開,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景庭,只是悄悄地睜開一點點眼縫,就見他輕手輕腳地往洗手間裏走。

    不一會兒打出一盆熱水來,還在冒着輕煙。

    他坐在她身邊看着她的臉許久都沒有說話,緊接着是一句無奈地嘆息,他用他手指的指腹輕輕的撫過鹿瀟瀟的臉頰,那樣的小心翼翼和愛憐,掀起了鹿瀟瀟心裏的陣陣漣漪。

    “爲什麼要這樣逼自己呢?我不是一直都在嗎……”陸景庭一邊拿着毛巾,一邊幫鹿瀟瀟擦拭着臉頰說道。

    其實鹿瀟瀟今天哭了很久,臉上佈滿淚痕,她的臉也很難受,只是不好意思麻煩陸景庭在幫她洗漱差臉罷了。

    夜是這樣的平靜,四周聽不到一點聲響,他的溫柔在這靜謐的空間裏被無限的放大,一瞬間鹿瀟瀟竟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她剛喜歡上陸景庭的時候一般,感覺到他在身邊的時候,內心是陣陣溫柔。

    鹿瀟瀟一直都以爲,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一直陪在你身邊”對她來說是最浪漫的情況,畢竟從小到大,能夠陪在她身邊的人並不多。

    並不知道鹿瀟瀟沒有睡過去。,看着她緊緊皺着的眉頭,陸景庭輕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拂過她的眉頭,鹿瀟瀟也不倔強,就任他將她的眉頭撫平。

    她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陸景庭雖然不得其章,但卻在努力地撫平她的傷口。

    “瀟瀟,我一定會讓你的腿好起來的,相信我。”陸景庭將她的劉海從額頭上輕撩開來說道。

    鹿瀟瀟的鼻子一酸,竭力剋制住想要流下來的眼淚,她不知道此刻對於陸景庭來說,她到底算什麼,是曾經喜歡過的人,是他孩子的母親,還是他一個愧疚的責任。

    可不管在陸景庭的心裏是怎麼看待她的,此刻他自言自語說的這些承諾,足以讓鹿瀟瀟感動。

    只不過有些事情來得太晚了,時間不對的時候,其實什麼都錯了……

    她是個驕傲的人,從來不願意成爲任何人的負擔,更別說是她在乎的人了,或許人家並不那麼認爲,但是現在她的身體狀況,不論留在誰的身邊,對別人來說都是一種累贅。

    雖然鹿瀟瀟沒有主動通知,但新聞一播出顧羽然和柳應情也都收到了消息,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往醫院趕來。

    在看到她們兩個的時候,鹿瀟瀟才勉強在臉上扯出一抹安慰的微笑。

    只是當她們看到病房裏照顧鹿瀟瀟的人是陸景庭的時候,都微微怔了一下。

    “瀟瀟……”顧羽然在見到鹿瀟瀟的那一刻就有些崩不住了,連聲音都變得哽咽。

    柳應情皺着眉頭拉了一下她的手臂,阻止道:“你幹什麼呢?”

    現在鹿瀟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心裏肯定很過不去,他們作爲朋友是應該來安慰她,不是反倒調動她的悲傷情緒。

    顧羽然自然也知道柳應情的意思,只是一時情緒上來了,有些控制不住。

    “你們聊會兒吧,我出去給瀟瀟買些水果。”陸景庭說着便很紳士地先離開病房,他在的話,他們小姐妹之間有些話就說不了了。

    鹿瀟瀟怕自己照顧不好孩子,硬是把孩子從他身邊推開,有這些閨蜜在身邊開導,鹿瀟瀟可能也能好受一點。

    “不需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該哭也哭過了,該鬧也鬧過了,就算我不接受也沒有什麼辦法。”鹿瀟瀟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說道。

    她們兩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問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問出聲,鹿瀟瀟反倒有些釋然,反過來安慰他們。

    她的腿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鹿瀟瀟已經哭了好幾場,衝着陸景庭發了很久的脾氣,她不想再把這樣的情緒帶給她的兩個朋友。

    “瀟瀟,對不起,我正在劇組裏拍戲,到昨天晚上應情給我打電話了,我才知道你受傷的事情……”顧羽然有些抱歉地說道。

    她現在正在事業的上升期,經常在劇組裏連軸拍戲,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但是好像每一次鹿瀟瀟有什麼事情,她都不能陪在她身邊,她這個閨蜜做得還有些不稱職了。

    柳應情原本是有每天看新聞的習慣,剛好這兩天出省聽了個座談會,謝南卿非要跟着她一起出去,說是要兩個人一起旅遊,還不讓她看手機,讓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兩個人一起旅遊上,所以柳應情也是到昨天才看到消息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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