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汝……對不起,你說的我恐怕不能做到。我……我是想跟你商量着,在媒體面前澄清我們的關係的。”陸景庭猶豫着,終於說出口了。

    康晴汝動了動嘴脣,反應了許久才說道:“不……不是,我們先前不是這樣說的吧,我爺爺他現在還在恢復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的,景庭,你之前答應過我的啊!”

    她爺爺還一直催促着她,讓她把陸景庭帶回家裏去,他要好好地問問陸景庭,現在要是她直接回去說,跟陸景庭已經分手了,在她爺爺看來就更加坐實了陸景庭出軌鹿瀟瀟的新聞,他肯定會受不了的。

    “我知道,可是你也看到網上的新聞了,公衆並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只是一時合作的權宜之計,扒出我和瀟瀟在一起,居然都把她當成第三者,我不能這樣委屈她!”陸景庭劍眉緊蹙着說道。

    如果沒有關係到鹿瀟瀟,那什麼話都好說,但現在事情牽連到鹿瀟瀟,陸景庭也就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你不能委屈她,難道就要來委屈我嗎?不要忘了我們之間是有過承諾的,我們兩人宣佈關係以後,給雙方的企業帶來了多大的利益,在你媽面前我也扮演好了一個女朋友的角色,你現在這樣決絕地要單方面結束我們的關係,是不是不太道德?”康晴汝語氣很衝地說道。

    平日裏的陸景庭是很講道理原則的,也很契約精神,答應過事情一定會努力做成。

    但如今,就爲了一個鹿瀟瀟他就要推翻他們之前的所有約定,這是康晴汝不能接受的,這不僅僅是感情的問題

    陸景庭也的確是不太好意思,他現在的做法多少有些像是過河拆橋,他的事情解決了鹿瀟瀟回來了,他就要把康晴汝甩開,被康晴汝這樣一吼,他也漠然地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一開始康晴汝在說合作的時候,就有跟陸景庭說過,只要鹿瀟瀟回來了,她爺爺的病好起來了,他們就可以向外界接觸關係了,只是沒有想到鹿瀟瀟突然那麼快回國罷了。

    康晴汝奇書也並不是要道德綁架陸景庭,她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景庭,我知道你想保護瀟瀟,但是看在我們多年知己的份上,能不能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保證,半個月後我爺爺的病好了,我親自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從沒有想過用這個虛無的名分來框住陸景庭,只是現在騎虎難下,被逼無奈罷了。

    陸景庭猶豫着,其實他是不太好意思去拒絕康晴汝的,畢竟這幾年裏,她幫了他很多,他從來也沒能迴應她什麼。

    這還是康晴汝第一次有事情想要請求他幫忙,按理來說,他是應該盡全力幫一下的。

    “那就半個月,半個月後,我們就跟外界宣稱分手,由你出面澄清,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瀟瀟不是第三者。”陸景庭想了想妥協道。

    畢竟鹿瀟瀟這次的新聞不僅僅是關於第三者,還有人說嗎,她之前跟導演那個新聞是爲了之後上綜藝節目能提升知名度才故意自導自演的,這些要澄清倒是快些…

    “好,景庭我相信你,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爺爺真的很想進你一面,能不能麻煩你明天下午晚一點來醫院,去看我爺爺一趟?”康晴汝問道。

    她從來是個驕傲的人,什麼事情憑藉她自己的實力就可以完成了,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求過人。

    但是在陸景庭的事情上,康晴汝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老爺子堅持要見他一面,親自跟他談,康晴汝怎麼勸都沒有用。

    從康晴汝的語氣中,陸景庭也聽出來了請求,這麼多件她陪在他身邊,幾乎隨叫隨到地幫他舒緩病情,也幫他將他媽媽安撫得很好,這些陸景庭都無以爲報。

    這是她第一次的請求,如果連這個都要拒絕,陸景庭不知道自己還算什麼朋友。

    “好,你跟老爺子說一聲,我明天過去,但是隻能一會兒,我還要回醫院來照顧暖暖呢。”陸景庭答應道。

    只要他願意去,對老爺子來說就是一種安慰了,康晴汝笑着點頭道:“可以,你放心就一會兒,我會跟爺爺說,你工作很忙,是特地抽出時間的,他會明白的。”

    “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回去路上小心。”康晴汝還準備繼續往前走時,陸景庭就乾脆地說出了這句話。

    康晴汝微微頓了頓,本來他跟她出來就是迫於無奈,如果不是爲了要她澄清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或許陸景庭根本就不會願意跟她出來,現在話已經說明白了,他的確沒有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只是康晴汝很不明白地問道:“陸景庭,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就算現在身體突逢變故,她也有基本的照顧自己的能力,你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

    從前康晴汝覺得,她很懂得愛情,因爲她對陸景庭就是這樣的,陸景庭對鹿瀟瀟有的愛,能對鹿瀟瀟做的,她也一樣可以爲陸景庭做。

    但自從鹿瀟瀟回來以後,康晴汝親眼看到了陸景庭之如何對鹿瀟瀟的,她才明白,她對陸景庭的愛,於他對鹿瀟瀟的,簡直是遠遠不及。

    陸景庭在面對鹿瀟瀟的時候,可以爲了愛她而將自己改變成另外一個人,甚至沒有尊嚴沒有立場沒有原則。但康晴汝自知,即便她再怎麼欣賞陸景庭,再怎麼喜歡他,也絕對不會因爲他去動自己的原則。

    “是的,只有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時候,我纔是放心的,白天你在公司裏工作的時候,我都會擔心會不會晚上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她了,她會不會因爲腿傷而鬱結憂心。只要她在我眼前,不管是睡着還是醒着,我才能安心。你不知道,晚上我睡在她的病牀邊,都不敢睡得沉,經常半夜醒來就要看看她還有沒有在我身邊。我怕她離開,晴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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