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會因爲磕了一塊小石頭就憋屈的死掉。
然後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蠻荒世界。
站在山頂,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綿延無盡的叢林,再無其他。
“我艹……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唐寧高聲怒吼道。
“纔是個頭啊……是個頭啊……頭啊……啊……”
羣峯之中聲音迴盪,只驚起一片飛鳥。
“啪”,額頭沾了點兒東西,唐寧伸手一摸,是一坨鳥屎,而且還格外的大。
“他媽的……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唐寧看着頭頂飛過的一羣認不出名字的大鳥,暴跳如雷。
張嘴間,不小心一絲鳥糞劃入嘴裏……
“老子要是有把加特林,分分鐘把你們抄家滅族!”
這些奇怪的大鳥自然不會理他,片刻就消失在了天邊。
唐尋罵罵咧咧的尋了一處水源,謹慎觀察半晌,這才一個縱躍,“撲騰”墜入水中。
不得不說,這世界雖然處處奇奇怪怪,可環境是真的好,水清澈見底,還帶着股甘甜。
要是在地球,可見不到這麼好的地方,畢竟連所謂的天山水池也免不了浮着幾片塑料袋。
“嗷……”一聲高亢吼叫響起。
“我艹。”唐寧心中一驚,知道又來了猛獸。
看着離岸邊很遠,一時遊不回去,只得深吸一口氣,一個下潛沒入水中。
不多時,果然見得東面叢林裏走出一頭野獸。
四米來長的身體顯得格外壯碩,全身白毛隨風鼓盪,一顆碩大的圓腦袋上長着一個淡青色長角,嘴角露出兩顆染血的獠牙,看模樣,倒有些像是變異的白虎。
“媽的,倒黴。”唐寧心中暗想,絲毫不敢動彈。
他已經來這世界三個多月了,這種異獸見得早已麻木。
從十幾米長的兇戾大鳥,到成羣結隊有如放大版鬣狗的恐怖獸羣,再到地底隨時鑽出來的百米長的蜈蚣長蛇。
從一開始的驚恐萬分,到現在的見怪不怪。
唐寧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個鋼鐵俠,水火不侵,雖然只是心理層面的。
碩大的白虎閒庭信步的走到水面,低着頭,似乎察覺到周圍有些異樣,卻又想不明白哪裏不同。
半晌,才伸出腦袋在河裏舔舐起來,滿是鮮血的利齒登時染紅了一片河水。
唐寧水性很好,畢竟前世生在長江邊上,跟着個船長老爹,來回都不知遊了多少道長江,這片刻的氣還是憋得住的。
過了一會兒,白虎喝飽了水,轉身就要離開。
唐寧不禁鬆了口氣,可下一刻,那變異白虎像是發現什麼變故,登時匍匐在地,嘴角發出一聲聲低吼。
“佟佟、佟佟……”遠處林中又是傳來一陣巨獸的腳步聲。
即便沉在水裏,唐寧也能感覺到異動。
“嗷……”一聲嘶吼,白虎轉身就往河中躍去,似乎急着想要逃離,神色滿是驚恐。
然而林中忽然射出一道黑色閃電一般,頃刻間抵近白虎後方。
隨着“呲”的一聲悶響,有什麼東西從白虎後面捅了進去,又直直從前面穿了出來。
壯碩兇悍如白虎,竟直接嗝兒了屁。
唐寧倒吸了口涼氣,險些嗆了水,更是不敢有絲毫動彈。
即便是來了三個多月,唐寧也是第一次見這般兇悍無匹的猛獸,只驚得身子有些僵了。
只見那犀牛將白虎拖到岸邊,也不拔毛燒烤,直接噬咬了起來。
“媽的,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唐寧心中發苦。
看這傢伙進食的速度,怕沒個三五十分鐘不會離開。
正自尋思,忽然見得林中又走出個身影。
竟是個人……
唐寧心裏一陣恍然,三個月沒見到一個人影,甚至沒見到絲毫人留下的蹤跡。
他本以爲這世界上是沒有人類這種生物的……
可眼前這“東西”,分明就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盤睨,別弄髒了水,我還得洗澡呢。”女人走到河邊,見着被白虎鮮血染紅的河面,秀眉微皺道。
那碩大犀牛似乎聽得懂人話,嘶吼一聲,咬了白虎,竟往遠處拖去。
女人往上游走了幾步,見着江面清澈,這才滿意得點了點頭,隨即一件件解下身上衣物。
唐寧只覺得鼻子有些發熱。
這女人看上去才二十來歲模樣,臉蛋嬌媚,肌膚如雪,妖嬈多姿,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股說不出的媚態。
女人踏入水中,忽然皺了皺眉,看向唐寧所在,冰冷冷道:“是誰?給我出來。”
話音才落,也不等唐寧反應,女人一揮手,腰間盤着的長鞭登時倒卷而出,片刻間探入水中,捆住唐寧脖頸。
唐寧只覺一股大力從長鞭上傳來,整個人登時衝出水面,又被遠遠拋出,砸在了岸上。
“嘶……”唐寧痛得渾身一僵,隱約覺得自己身上恐怕斷了幾根骨頭。
“你是誰?”
女人來到身邊,身上褪下的衣物早已重新穿上,只不過可能太過匆忙,隱約間露出幾絲肌膚,若影若現的皙白,更顯魅人入骨。
唐寧眨巴一下嘴,滿口鐵鏽味兒,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
女人冷哼一聲,手中一道光刃閃過,直刺唐寧喉頭。
“他奶奶個熊,還以爲能憑着腦子在這異界混個風生水起,原來是三月遊……”
唐寧閉眼,心中暗自吐槽。
只是作爲死過一次的人,倒也沒有太過恐懼。
卻忽然聽見女人“咦”了一聲,似乎看見什麼奇怪的事情。
唐寧睜開眼,就看見光刃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長鞭抽在自己腦袋上。
“啪”的一聲悶響,唐寧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媽的……”唐寧嘟囔道。
……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寧迷迷濛濛恢復了些意識。
“那女人爲什麼沒殺自己?”這是唐寧心裏第一個念頭。
不遠處傳來“噼裏啪啦”的響動,似乎是柴火燃燒的動靜。
“醒了?”女人的聲音傳來,低沉悅耳。
唐寧睜眼,看東西有點兒模糊,伸手一摸,竟是一臉的血。
也不知那長鞭是什麼做的,竟直在自己額頭割開了個三四釐米長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