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衆法器登時被激得東西濺射,衆長老不防他這迅猛一擊的變式,都是一驚,退開幾步,大漢卻竟也身形爆退,哈哈笑道:“聲東擊西,小子可見過嗎?”
只見他陡然扔出闊劍,那闊劍也不落地,只盤旋飛舞,竟是以高深念力控劍,阻隔那一衆又要襲來的長老們,空出的右手卻是一揮。
唐寧只聽“啊”的一聲,擡眼望去,只見那大漢此刻右手之中竟又捏住一人,正是軒轅承巳。
“放肆,放開我兒。”霍清霜沒料到此人的目標竟是軒轅承巳,見兒子受縛,登時大驚,再也顧不得和軒轅承明二人纏鬥,一掌擊退二人,身形爆射朝那大漢奔去。
與此同時,殿中一直不曾動彈的幾道隱晦氣息也微微震顫,似要出手。
大漢卻只哈哈一笑,道:“這小子兩年前殺了一個吳俊山女弟子,你做孃的也不給個交代,那鍾某隻有自己來討啦,借你兒子一用,三日後必然歸還。”
他話音落下,雙足發力,有如雷電狂涌,朝着那破敗的大門外電射而去。
衆長老大驚,揮舞法器想要阻截,速度卻不及大漢奔馳之速,不由個個臉色難看。
陡然只聽一人大喝道:“借軒轅家的小子不用打招呼,借我這小友也不用打招呼嗎?”
話音落下,只見一道秋水寒潭般的光芒陡然電射襲來。
那大漢難得目露驚訝,竟也不敢以肉掌相抗,意念一動,盤旋空中的闊劍霎時倒卷飛來,與那秋水長劍“叮”的對撞,登時火光四射。
大漢躍出門外,另一道白衫卻更爲迅疾的從他身旁掠過,殿外白光爆閃,陡然一道高達十丈的魁梧巨像生成,巨像沉聲喝道:“留下你左手的小子。”
話音落下,巨像雙手重拳猛擊而下。
大漢一愕,哈哈笑道:“龍山濤裂訣?原來是君家小子,來得好!來得好!”
大笑聲中,他陡然以意念御劍,那巨劍登時沖天而起,狂猛黑氣縈繞,卻並非真氣,而後又重重朝那巨像劈砍而下。
巨像爆喝一聲,左拳仍是猛砸而下,右手卻轟然與那巨劍相抗。
“轟轟”兩聲巨響,空中巨劍倒飛而出,那巨像右拳卻似被那黑氣沾染,竟寸寸腐蝕消散,而巨像左拳砸下,卻被大漢硬生生以背脊硬抗下來。
唐寧只見大漢腳下堅硬地板寸寸龜裂,可見受力之猛,可他卻只悶哼一聲,仰頭哈哈笑道:“不知是君家哪一位高手?”
巨像有如怒吼,道:“君家君南山,見過烈陽真仙。”
“咦,是你這小子?十餘年前聽聞你與薛龍一戰,頗有些本事,還想見一見你,沒曾想竟是這等境地相遇。哈哈,好,好,不愧爲當時大荒第一天驕,今日且還你吧,來日本尊必要親去白帝城與你一戰。”
隨着大漢話音落下,唐寧陡覺身子一輕,竟凌空飛出,不及他施展輕身法術站定身子,身遭又是一緊,竟被那巨像捏在手中。
唐寧心中暗自罵娘,卻無可奈何,過得半晌,眼見巨像並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隔着那法相的滿目白光也瞧不見外面場景,反倒炫得雙眼發黑,索性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寧幾乎睡着過去,卻陡覺身子一輕,已是穩穩落在地上。
睜開雙眼,登時只覺光芒刺眼,適應半晌,才瞧間那刺眼光芒乃是初陽東昇,萬丈霞光照應大地,燦爛輝煌。
身側站着的果然是君南山,只是君南山身旁,還站着兩人,一個是軒轅承野,另一個,卻是軒轅承明。
唐寧心中有些詫異,暗自想:這丘山三個世子齊齊失蹤,丘山可亂得很吶……
便聽君南山沉聲問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唐寧一愕,轉頭看去,只見君南山正看着自己,這話顯然也是問自己的。
唐寧躬身道:“小子唐寧。”
君南山深深瞧了他良久,直瞧得唐寧渾身雞皮疙瘩都要炸起。
君南山忽而哈哈狂笑,道:“是你,果然是你,難怪方纔在殿中用出的劍法有我獨孤七劍的特色。”
唐寧愕然:“什麼是我?”
君南山笑道:“當初重傷太歲,如今又攪亂中州,果然是你這惹事精。”
唐寧暗罵道:“你纔是惹事精,你全家都是惹事精。”
忽而一愣,是了,他是金州君家的人,自己那兄弟君尚與自己合力攪亂東夷雷神佈局,放走金鵬,君御又大敗迎接太歲棺淳的大軍,此刻這君南山又劫持兩位世子,可不當真是一家惹事精麼?
不過自己喜歡……
君南山道:“我聽過你小子,白尚那小子說過,他在中州結識了一位摯友。我二哥也提起過你,說你是天下少有的少年英傑,哈哈,沒想到你我二人又有如此際遇,實在緣分,實在緣分。”
唐寧皺了皺眉,道:“我只認識一個叫做君尚的兄弟,白尚是誰?”
君南山臉色陡然有些尷尬,擺了擺手,笑道:“那就是君尚啦,他身份特殊,你也不用在意。”
“你就是東皇太子?”一旁的軒轅承明卻是皺眉道。
唐寧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東皇太子”的稱謂,上一次正是在金剛塔中,聽那位老前輩所喊,當時沒好多問,此刻忍不住問道:“什麼東皇太子?”
軒轅承明冷哼一聲,道:“你可是東皇山最後一名弟子?當初雷神部率軍覆滅東皇山,你可是唯一逃出來的?”
唐寧聽他提到雷神部,心中隱隱恨意散發,又見他語氣殊爲冰冷,不禁冷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於師姐之事,他是不願在旁人面前提的。
軒轅承明冷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又有什麼好隱瞞的。你既是東皇山最後一名弟子,按照大荒五族慣例,那就是東皇太子了。至於雷神,此人得位不正,想要稱皇,他卻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