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再怎麼說,這裏簡陋是簡陋了也是個驛站呢。
聊天再沒有接下去的興致了,霍水兒讓丁四給徐夜寒傳達她明天不打算走的的意思,就回房了。
不一會兒,聽到徐夜寒隔着門說:“不能再耽擱了,明天不走的話,你身上的麻煩事情怎麼能趕回去解決?”
霍水兒恨不得衝出去打人,怒火中燒罵道:“還提此事?你還要不要我活了?我就是不舒服,就是想再多留兩天。”
徐夜寒知道一定是爲了他的病,霍水兒纔不肯走的,只能做罷,反正在這裏快兩個月了,也不在乎多個幾天了。
第二天一早,驛站的掌櫃、小二們,這次不淡定了,本說今天,就可以把這些死皮賴臉的人些送走,晚上就可以換班了,誰知道?他們個個心裏都要氣出內傷,態度復又惡劣起來。
霍水兒的乾淨布條也不多了,直接去廚房端走了一個紅泥小爐,在過道上烤起了布條。好在目前驛站也沒其他的客人,反正丟臉也丟到姥姥家了,回去後誰敢泄露半點,滅口!
只是,霍水兒無奈的想:現在跟徐夜寒這樣,尬死了,只怪自己當時易志模糊,不然,怎麼會做出這種失格的事情呢?現在又用了他的裏衣救急,咳!
白天也無事,霍水兒開始研究小鼎,說不定對徐夜寒的病,會有所幫助呢。
這小鼎,真的就跟第一眼看到形容的拳頭大小菸灰缸一樣,古銅的材質,不知刻的什麼?上古兇獸吧,霍水兒有想丟掉它的衝動。
她終究還是忍了,轉了一面,原來小鼎是兩面,這一面又顯得吉祥如意。
她不敢再對小鼎不敬加不信任,師叔送給了她,自然不會害她。
霍水兒此刻只能靜下心來研究,目前手頭上沒有什麼藥材原料,那就直接研究蠱方面的。
引蠱,就是靠小鼎召來蟲子,想到蟲子就噁心,霍水兒對那些玩意兒實在是有牆裂的陰影。以前的熱帶雨林遇到毒蟲無數,後來又見識過小甲,簡直不敢恭維啊。
她看了半天,只感頭大,實在是不得其法。在短時間內,要研究出個所以然,真的不太現實。霍水兒扔了書,手當靠枕,仰躺在了牀上。
她煩躁無比,今天晚上,若是徐夜寒毒發,手頭連根銀針都沒有,靠什麼壓制住呢?每次的發病狀況都不一樣啊,咳,煩死了。
即便是個普通無關的人,都不能見死不救,況且還跟他有千絲萬縷的瓜葛,人家可是救了自己呢,自己也把他強親親了,還有羞死人的布條也給自己找來。
一想到布條,霍水兒“嗨呀”一聲,腳一踢,把那本小鼎使用說明書踢到了地上。她起身來撿,赫然看到,地上的書翻開的一頁,標題正是引蠱治毒法。
她一下彈了起來,仔細閱讀起來。
按此法可引來毒蟲,書上繪了各種噁心的不想直視的毒蟲。然後書上又說:引來何樣的毒蟲,看你的造化,反正按此法引來再說,不過,也有可能半根都沒有。
霍水兒有想抓爛書的衝動,罵道:“我靠,師叔這腔調,咋跟師父當時書上說的一模一樣?什麼學不學的會看你的造化,果然是彼此前妻前夫的。”
她靜下心來再看,書上寫着,所需材料:墓土、竈灰、需被解毒人的血、引蠱人的血、狗毛、生肉。
竈灰好解決,狗毛正好有豌豆黃,引蠱人的血,都好解決。
第二難度,生肉。這驛站偏遠,哪有肉,菜裏面都是鹹菜居多,連新鮮的蔬菜都少,還有解毒人的血,怎麼騙了徐夜寒放點血。
第一難度,墓土,這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哪兒去找墓土?
嗨,與其在這裏想,還不如先行動起來吧,霍水兒走出了房門。
她放下兩日來的尷尬,先來到徐夜寒的房間,見丁四也在,正好。
霍水兒嬉皮笑臉的道:“丁四,你昨天早上說的確實對,我這段時間。真喫的都是草,嘴巴快淡出鳥來了,麻煩你找人弄點肉來,比如打點山雞兔子之類的。”
徐夜寒道:“我們來這裏那麼久,整個冬天就沒看到有什麼山雞,兔子類的,簡直異想天開,你再忍兩日,回去喫。”
但他看到霍水兒那雙期待喫肉的眼神,心就軟了,對丁四說:“叫你弄你就去弄!”
霍水兒補了一句:“實在不行,老鼠也可,不整來肉,丁四,把你的馬殺了!”
兩人心裏一陣惡寒:這女人竟嘴饞到這般境界,老鼠和馬都不放過。
丁四爲了保住跟隨他多年的愛馬,只得出去了。現在的王爺,只要霍水兒說什麼,一定盡力滿足的。
霍水兒接着找徐夜寒要了銀票,說去廚房看有什麼喫的,關鍵時刻不給就拿錢買。
徐夜寒無奈抽出銀票。
爲什麼要銀票,總有她的目的。霍水兒來到廚房,因爲驛站平時無事,掌櫃的多愛躲在廚房。
她上前就問正打着盹兒的掌櫃:“掌櫃的,這驛站附件是否有墳墓?有沒有人死過?”
掌櫃睜開眼,一看是霍水兒,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姑娘昨天早上出了幺蛾子,他們幾人早回家喫香喝辣的了,還在這裏扮窮受苦的。今天她又跑來鬧什麼鬧?
掌櫃斜眼看了下霍水兒,道:“沒有!”
突然,掌櫃眼前一花,銀票嘢!即刻答道:“有!”
“搞點來!”又是一張銀票閃現。
“好!”
剛好,驛站不遠還真有,幾年前一個過路的,被仇家一路追殺到驛站,就死在這裏。
霍水兒竈臺裏取了灰,後院拔了豌豆黃的毛,又返回廚房。
不久,掌櫃的把墓土搞來了,心道:這姑娘做出的事情,常人會覺得匪夷所思,好在老子鬼域之人,沒啥大驚小怪,有錢什麼都好辦。
又過了很久,丁四等愁眉苦臉,空手而歸,方圓幾裏地哪有活物。
丁四賠笑着說:“霍姑娘,別殺我的馬!”
霍水兒瞄了眼旁邊似笑非笑的徐夜寒,擠出眼淚,撒嬌道:“我不管,徐夜寒,人家就要喫肉嘛!”然後抓住徐夜寒的手,使勁了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