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勝於無,可憐的堂堂的九王爺只能坐板車上路了。
驛站的掌櫃夥計們,幾乎是歡送他們出門。
一路上,馬上的霍水兒體力不支,幾次差點載下來,最後只有跟徐夜寒一起坐了板車,兩人隔那麼近,她的尷尬又範了,兩人一路無言。
由於路上荒蕪人煙,搞不到方便的馬車,板車是提不了速的,原計劃第二天晚上就可以到幽和關城裏,結果,第二天晚上纔到嚮明夏的軍營。
在軍營門口,嚮明夏等人激動的衝了出來,此刻的嚮明夏鬍子拉碴,臉龐消瘦不堪,一看就是爲了霍水兒擔心的憔悴不已。
他激動的心情不能言表,熱切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叫了聲“阿水!”把霍水兒緊緊抱在懷中。
霍水兒被箍得無法動彈,她的裏子是現代人,這種擁抱禮節倒也沒啥。
旁邊的丁四猛的咳嗽起來,霍水兒推也推不開。
只聽到一陣爆喝:“放開她!嚮明夏,你成何體統!”
板車上的徐夜寒周身的寒氣,緊捏得拳頭,只苦於自己的腿腳不便,不然真要暴揍嚮明夏一頓。
嚮明夏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衝動孟浪了,忙鬆開了霍水兒,上下打量起來。
只見霍水兒衣衫襤褸,上面是粗麻棉襖,下面又是一條挽了好幾圈的男人的錦緞長褲,心裏驚疑不定,問道:“阿水,你受苦了,你這兩個月都到了哪?昨日潛到遼銀國的人才回來,說連赤赦等都沒有回國。”
霍水兒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講起,剛說道:“遼銀國的人都死光了。”就被哭着的秦姐,阿花她們抱住,簇擁着一片嘈雜。
板車上的徐夜寒道:“嚮明夏,你小子,本王在此,你當沒看到是麼?”
嚮明夏此時才關注到摯友徐夜寒,上前關心得問:“王爺,你受傷了?怎麼躺在板車上?多虧你找到了阿水!”
徐夜寒“哼”得一聲,氣不打一處來。
這邊霍水兒被擁扶回了軍帳,才知道,羅方跟嚮明夏的手下等人潛入遼銀國,打探霍水兒消息,一直沒找到霍水兒,後來知道連遼銀國出征的黑甲兵也一個沒回,遼銀國這次損失慘重,暫時還發不了兵了,羅方他們也纔回來。
得寶寨的田寶德說有消息就通知他們,然後回了山寨,青鸞要看着杏林堂,也傷心的回了城。
秦姐,阿花兩人一直留在軍營等消息,他們的上級說護主不利,如他們主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沒得活了。
念在當日秦姐被打成重傷,暫不處理她們,所以兩人一直忐忑中度過,看到霍水兒又安然回來,都哭得跟淚人一般。
霍水兒看到秦姐兩人那麼傷心,有些感動,但又想起了暗夜堂究竟是什麼,這次看到徐夜寒竟還來不及問他。
出於強烈的好奇,她還是決定要去問一下徐夜寒。
此時,嚮明夏正好拿了酒菜在徐夜寒的軍帳中找他喝酒。
他問了徐夜寒如何找到霍水兒的,並再次感謝了徐夜寒。
嚮明夏以爲徐夜寒尋找霍水兒是爲了治病,也未做多想。
他幾杯下肚,對好友訴說心中的苦悶:“王爺,你說阿水將來會嫁給什麼樣的人?想到她以後嫁了人,我這心啊就跟刀子在攪一樣?”
徐夜寒冷聲道:“她嫁什麼人,關你何事?”
嚮明夏道:“王爺,你不你知道,阿水,一直都在我心裏紮了根,摘也摘不掉。”
說完,就滔滔不絕得講着,他們第一見到的時候,如何說的,阿水的一顰一笑,等等。
徐夜寒強壓下心中的火焰,暗罵霍水兒這個妖精,這個禍害,讓嚮明夏失去了心智。
嚮明夏又道:“王爺,可是阿水並不喜歡我,阿水說她並不適合嫁人,可總要嫁人的啊!”
“上回,我跟阿水錶明瞭心意,阿水竟然說我們是兄弟,可是怎麼能是兄弟?我心裏苦啊!這一年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就斷了聯繫。”
徐夜寒已經聽不下去了,手又握成了拳,恨不得上前封了嚮明夏的嘴。
嚮明夏還是自顧自的講:“這次遼銀國大侵我邊境的時候,阿水又帶人來支援,扭轉了戰事,讓我們大獲全勝。本來一年沒見,強壓制的心又死灰復燃。”
徐夜寒陰澈澈得聲音道:“你想表達什麼?”
喝了酒的嚮明夏突然激動起來:“阿水被掠走後,我恨不得死去,這次找回她,我一定要再次跟她說,我要娶她,她不喜歡我,也沒啥,還有誰比我更適合她,我會把她寵上天,她嫁了我,就會知道我的好,再冷的石頭,也會焐熱的!”
徐夜寒聽得來已經爆走的邊緣,雖然他的腿腳無法動彈。
此刻嚮明夏看向徐夜寒問道:“王爺,你的臉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
帳外的霍水兒,聽到這裏,如坐鍼氈,本來要進去的,哪裏還進得去?
丁四也是被迫聽了壁角,兩人只得尷尬相視一笑。
第二天,霍水兒等人匆匆就要離開軍營,嚮明夏給他們備了馬車,說,春節都軍營裏過的,過幾天也回城,到時再聚。
霍水兒支支吾吾,嗯的一聲,沒說個啥。有啥好說的,恨不得趕快逃回城。
嚮明夏再見徐夜寒,對方一個鐵青的臉,沒說什麼也上了馬車,跟誰欠了他的一樣。
三人都怪怪的,場面很是尬冷。
所以戀愛中的人是腦殘,況且嚮明夏還是單戀,居然腦殘得來沒有看清眼前此光景的本質。
一路上,徐夜寒也鬧彆扭,沒有理霍水兒,霍水兒正處於極度的困擾中,還說跟嚮明夏是兄弟,這兄弟如何進行得下去?媽耶,回想起昨夜聽到的,太特麼肉麻了,受不了。
終於回到了城裏,這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可是徐夜寒,不願再住嚮明夏的府邸,也不可能住霍水兒的府上,最後還是羅方請王爺住了他的一處宅院。羅方是鉅富嘛,產業多多。
徐夜寒不理睬霍水兒,她也是知道原因的,先晾着吧。還是先鑽研出怎麼讓他的腿能好起來,幾下弄好了讓他回了京城,免得現在見了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