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兒笑道:“喫好了吧?還有件事!嘿嘿。”
“老大,啥事?你說!”
霍水兒很痞得笑道:“那就是,你老大身上沒帶銀子,出來時換了裝,銀子換掉了,此刻身無分文,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她又笑道:“走,霸王餐走起,反正今天都破了戒,不再乎多破幾次?反覆的破!破着破着,破多了你就習慣了!”
淨塵真得是很無語,很無奈,攤上這樣的老大?雖然他並不知道人家的老大該是個什麼正型。但苦於他也沒銀子,剛纔又是喫得最歡的人,便不敢說話。
兩人走到大堂,霍水兒丟下一句:“掌櫃的,記賬上啊!記歪歪堂。”拉着淨塵快步離開。
開始時的腳步很鎮定,出了天香樓,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掌櫃的回過神來,一個小廝和另個少年,不像是富貴人家的,還記賬?記什麼堂?特麼的,兩小子不給錢,喫霸王餐,給老子追!
霍水兒兩人果沒跑多遠,天香樓裏涌出一幫兇神惡煞的漢子,吼着:“站住!別跑!”
天香樓的東家可是在黑道上混的,這條街的頭兒可都是照着得,居然有不長眼的窮鬼,敢來混喫,天香樓的壯漢們在後面追趕着,後來這條街的混混們也加入了隊伍。
晚上出來逛鬧事的人可不少,霍水兒和淨塵兩人一陣狂奔,她跑掉了帽子,秀髮一下飄散,只聽後面喊道:靠!是女人,女人還喫霸王餐!
街上的人,哪見過美得跟仙女一般的鮮活奔跑少女,眼都看直了。
淨塵一看,想都沒想,把帽子取下道:“老大,快帶上!”
霍水兒想說別,已經晚了,只道:“壞事兒了,淨塵你個蠢雕!”
果然,後面喊道:靠!是和尚,和尚還喫霸王餐!
怎麼辦,怎麼辦,正好前方出現了個買驢肉火燒的小館子,一小哥牽着驢對着店鋪裏面喊:“娘,今天驢買回來了,我牽後院…”
霍水兒一把搶了驢,喊道:“小哥,明天把錢加倍奉還。”
小哥愣那裏,他還沒有遇到過潑皮當街搶東西呢,而對方不是潑皮,是個神仙姐姐。
霍水兒跨上了驢,淨塵還不動,說:“老大,這是犯了偷盜搶劫,破了大戒!”
霍水兒心中大急,罵道:“戒個球,憨批,再不上,被追到打死,還有什麼戒不戒的?”
眼看後面的壯漢馬上就到了,淨塵無奈一腳跨上驢,霍水兒道:“抓緊了!抱緊!現在哪管什麼清規戒律,保命要緊!”抓住驢繩子,兩腿一夾,還算驢爭氣,跑了起來。
後面壯漢眼看要抓到人了,驢一蹬又跑出了距離。
淨塵只能緊抱住老大,驢小不如馬,不抱緊準顛下來,前面老大的長髮飛揚,飄拂到他的臉上,又鑽到他鼻孔裏,一路噴嚏不絕爾。
淨塵的腿又太長了,驢矮又沒腳蹬子,只有捲縮着腿,甚是難受腿痠。但現在也由不得挑剔了。
這下不得了,街上的人見一灰驢託着兩奇形怪狀姿態的人,招搖過市。
但這兩人經不得細看,一看,女的美如天仙神女,滿頭青絲飄飄揚揚。男的卻無發,光亮亮的頭,一發一光強烈對比,視覺衝擊了得啊!原來男的是個光頭佬,不是俊俏和尚又是什麼?
衆人都有想把他們拉住拽下來的衝動,再看個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很多人不自覺加入了追趕的隊伍,這如追星的瘋狂有什麼區別?有的人是盲目的跑,看別人跑,自己也受了這氛圍影響跟着跑,
身後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不行,再不跑快點,就要發生踩踏事件了,霍水兒又急得夾緊了灰驢的肚子,使勁得讓灰驢快快提速:“小驢塊加速!”
灰驢跑了一陣子,可能是回過神來了,莫名其妙託了兩個人狂跑,雖然兩人都是瘦子,但咋個說,也是有重量的,也可能是灰驢累了嘛,託了他們不說,這兩貨還不實相,老讓加速,加不動了,也不想加了。
驢脾氣上來了,灰驢看到前方那麼多障礙物在走,聽到後方烏壓壓的追趕的聲音,灰驢不耐煩了,順勢拐道進了一個小巷子。
而街上人越來越多,一個閃失那騎驢兩人不見了,後面的人繼續向前方一窩蜂跑去,錯過了巷口。
霍水兒看驢失控,不聽招呼了,雖急得不行,但也只能將計就計,任驢帶着他們進了小巷。
然後灰驢不想跑了,也跑不了了,前方是個死衚衕,兩人只有下驢,揉揉腰腿,都要痠麻斷了。
霍水兒和淨塵兩人看着彼此的糗樣,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到肚子痛,又想到不能耽擱,危險還沒有解除呢,現在走出去,保被抓個正着。
霍水兒觀察了一下巷子裏的地勢情況,三面都是高牆,一邊的牆裏面有棵大樹,枝丫已經伸了出牆,但也夠不着啊,霍水兒問淨塵:“會爬樹麼?”
淨塵沒答,在發呆,思考。
霍水兒道:“淨塵,你是不是想尿尿了啊?憋住,我們翻過去再解決!”
淨塵回過神來:“誒?什麼?”
霍水兒毛了:“誒個鬼,腰帶徵用了!”一把扯了淨塵的腰帶,好在腰帶夠長,外加她的準投力還沒有退化,腰帶一下盪到了樹枝上。
可是準投力沒退化,攀爬功夫退化了,穿得棉袍太笨重了,淨塵纔回過神來,一邊提着外褲,一邊在下面推着霍水兒:“老大,快快!”
霍水兒爬上了樹翻上牆頭,又在牆頭上拉扯淨塵。
淨塵哭音道:“老大,褲子要掉!”
霍水兒罵道:“你裏面又不是光腚,難道你沒穿秋褲?”
“什麼是秋褲?”
“咳!麻煩!懶得給你說,繫上了,將就用,別比比!”一條溫熱的女人腰帶扔了下來,剛好還搭在了淨塵的頭臉上。
淨塵又是要一呆,牆上極不耐煩得聲音道::“別墨跡,我幫你念了,阿彌陀佛!”
淨塵趕緊胡亂繫上腰帶,經過霍水兒連脫帶拽,也上了牆。
兩人各自紮好腰帶,突然聽到巷子口有人嚷道:“在那邊,我看到驢了!”
霍水兒狠瞪了淨塵一眼:“豬隊友!”
此時淨塵哪敢說話,隊友兩個字還是聽明白了。
兩人上了牆就好說了,只見牆裏燈火輝煌,樓臺亭閣好不氣派,聽到巷子裏聲音越來越近,對方叫囂的是:“媽的!和尚,女人翻進了牡丹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