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噹噹的杏林堂,這位羅大老闆的那麼大的保和堂,還是被霍大老闆收購了,霍氏雜貨鋪聲生意歷來走高不低,鍾媽媽更是殷勤了。
她牡丹坊的好多設備都是在霍氏雜貨鋪購入的,身份的象徵啊!她趕緊獻媚得說,自家的牡丹坊,很多設備可都是在霍氏購的。
霍水兒本來打算奚落一下鍾媽媽的,不想卻還忘了這是自己的大客戶,算了,跟啥過不去,不能跟銀子過不去。
她順便談起了冬季要上新的幾樣設備,真是無處不商啊,走哪裏都做起了生意。這樣邊走邊談,有生意做,還怎麼好再高高在上的擺臭臉,都是互利嘛,霍水兒倒和鍾媽媽熱絡了起來。
鍾媽媽看這位霍大老闆,今天與昨天大不相同,周身都是低調的奢華,昨日那什麼喫霸王餐和在她牡丹坊扮頭牌,恐怕是有錢人的枯燥生活,誰能猜得透呢?嘖嘖,看看那絕美臉上的抓痕,就知道了。
鍾媽媽親自把他們帶入最高端小園的其中一間,雅竹園,霍水兒一看是雅竹園,馬上面有不虞,鍾媽媽察驗觀色,趕忙又換到了松香院。
進了院子,霍水兒叫鍾媽媽屏退了衆龜奴丫鬟,才命童球拿出了昨日偷拿牡丹坊客人的錦袍,霍水兒不說是婷婷命丫鬟拿的,只說是自己摸進小樓偷拿了。
鍾媽媽自是不再追究,一把接過了衣服道:“哎呀,總算是回來了!”越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有錢的人,真的惡趣味啊。
霍水兒笑問道:“怎麼,那異國商人發現衣服沒有了是何反應呢?”
鍾媽媽拍了下心口說到:“那異國佬起身見衣服沒了,非說我們覬覦他衣服上的寶石,就是不肯穿我們給他買的衣服,光着身子在坊裏大鬧一場,現在還躺牀上挺屍呢?孃的,就想當個白嫖黨。”
霍水兒笑了半天道:“沒想到,給媽媽惹來了麻煩呢!那我可要彌補一下媽媽的精神損失。”
鍾媽媽哪敢要,忙招呼了酒菜,暫留了個小丫鬟守在外面,說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就匆匆退了下去。
她明白,霍大老闆一個女子來逛牡丹坊,昨天的那些子舉動是見識到了,想必還有什麼需求,怕是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說吧,懂得起,哈哈。
不一會兒,酒啊菜的流水的上,霍水兒招呼羅方、童球坐下,並叫童球不要拘謹。
童球哪裏來過這樣的銷金窩,自然是有些拘謹的,霍水兒笑道,以後多帶你來兩趟,自然來的麻木了。
菜品真心得不錯,不輸最好的酒樓,色香味俱佳,美酒也堪比玉液瓊漿。
幾杯下肚,霍水兒便跟羅方戲言道:“羅方,你說這牡丹坊主要養的是些小娘子,不知是否還有小倌兒麼?”
羅方哈哈一笑:“自是有的!總是有人好這一口的!”
霍水兒本是隨口一問,哪知道羅方眼珠子一轉,會錯了意,羅方心想,他對這位主子的驚世駭俗早已習以爲常,不然爲什麼一個女子要來這地方,懂了!主子想什麼,去辦了就是了!
過了一會,童球喫的差不多了,見羅方給他使了個眼神,還未明白過來,就聽到羅方道:“主子,我和童球去小解,主子先自己慢慢喝着哦!”
霍水兒搖搖手,失意他們快去。
羅方出門就跟那門口守着的小丫鬟吩咐了兩句,便帶着童球走到松香院的偏廳裏。
不一會兒,有人來上了好茶和精美的點心,兩人喝着茶喫着點心。童球也悟出了些些,但始終不太相信主子會這樣放浪形骸。
晚上正是上客高峯期,鍾媽媽忙得很,她派了兩個小倌兒,竟忘了已經給霍水兒他們換到了松香院,直接吩咐兩人去了雅竹園。
誰知雅竹園裏喝花酒的些暼貨,卻是男女通喫的,見進來了倆如花似玉的小倌兒就留了下來。
說來也趕巧,天香樓的倪老闆的小兒子倪偉,恰恰今天,被同窗強拉了來這牡丹坊。
這倪偉也是第一次來,席間見幾個同窗酒下肚就對旁邊的女子手腳不老實,他知道自己不能喝,就滴酒不沾,見了席間這光景,又很是靦腆難爲情,藉故說去小解一下。
等他小解出來卻迷了路,正好誤打誤撞走到松香院門口,遇到那小丫鬟,小丫鬟正好端了剛纔霍水兒又要的酒轉來。
小丫鬟道:“不是叫的兩個人麼?咳,不管了,來了就來了。”一手把托盤塞給倪偉,一手把倪偉推了進去。
倪偉莫名其妙就被推了進來,剛要轉身離去,耳邊突響起一個令人周身酥麻的聲音:“哦?酒來了!快快端過來呀。”
一看屋裏的人,竟怎麼也挪不開腳了,這世上怎麼有女子生得如此的美好,本應天上有,怎會在人間?
霍水兒的美,天生一種有讓人想親近的感覺,所以,倪偉忘記了自己的靦腆性格,不自覺的端了酒走上前,還伸手給這美人斟滿了酒。
霍水兒正納悶兩人去了那麼久,酒沒有了小丫鬟也遲遲不來,就見一位清秀少年端了酒進來,並給自己斟滿了。
清秀少年臉都紅上了半邊天,一邊偷偷得打量她,一邊又半天弄不出個一句話來。
霍水兒問道:“他們讓你來的?”
清秀少年紅着臉“嗯”的答了一聲,他以爲“他們”是指的小丫鬟,具體明明知道走錯了院子,又無法解釋怎麼又不離開。
霍水兒喝了這牡丹坊的酒,後勁挺足的,有些上頭,便笑問道:“牡丹坊的鴨?”
清秀少年以爲這位美人想喫鴨子,就嗯了一聲,幫霍水兒夾了一筷子醬鴨。
霍水兒哈哈大笑起來,木訥的小倌兒,倒停可愛的,不知道是哪個走錯房間誤撞進來的。
況且從昨夜到現在,腦海裏總是被昨日雅竹園裏的場景灌滿,揮之不去,她藉着酒勁,惡從膽邊生,想極力找到平衡,他徐夜寒能狎妓,我霍水兒還不能狎個小倌兒?
她捏了把倪偉的臉,笑道:“小帥哥,你蠻可愛的嘛!”
倪偉被美人誇讚又被輕薄了,心都要跳出來了,又是激動又是羞澀便大膽擡頭看了霍水兒一眼,怎知不看還好,一看那美目中滿是戲謔,嘴角噙着笑,竟再也移不開眼。
霍水兒覺得這清純小男生直勾勾的眼神挺令人發笑的,就起了戲弄之心,居然倒了杯酒遞給他。
倪偉知道自己酒量太弱,本不敢接的,突然覺得若神仙姐姐親斟的酒不喝,將來回想起來,都會活在悔恨之中,他用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膽子,雙手猛的抓着霍水兒的,就着她的手喝下了酒。
多麼軟的小手,我抓到她的手了,倪偉心裏甜蜜的想着,不勝酒力,軟了下去。
霍水兒抽出手,罵了句小色胚,這牡丹坊調教出來的人,果然形態各異,總有人喜歡這個青澀款的。
牡丹坊的美酒佳餚喫到嘴了,青澀小倌也調戲了,這花酒就算是圓滿了,霍水兒突然心裏平衡了,你徐夜寒來這裏喝花酒,老子也來牡丹坊喝了花酒,你抱了小娘子,我也招了小倌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