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有了新的樂趣,霍水兒沒有那麼苦悶了,這纔是她所習慣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霍水兒只等着姜嬤嬤來,象徵性的練習一下禮儀,完了她們就要動身去糖串兒衚衕,今天是給姜小山輸液掛水的第二天。
糖串兒衚衕,就是昨日去的姜嬤嬤侄兒住的地方。
買這這一處宅子的錢,是姜嬤嬤在宮裏當差,皇后娘娘賞的,和周圍阿諛奉承的人孝敬的。這些年來,她所得的銀錢財物加起來簡直了不得,所有在糖串兒衚衕買了這小四進的宅子。
宅子買好後就讓她的侄兒姜小山夫妻倆住了進去,本來姜嬤嬤說以後可以安享晚年的,但姜小山的身體卻日漸的差,經常舊病復發,因爲年輕的時候做苦力弄壞了身子。
所有才有了霍水兒給姜小山看病一說。
此時,姜嬤嬤的禮儀規矩剛剛練完,霍水兒剛換上了丫鬟服飾,帶了藥箱,正說和姜嬤嬤、小畫,和昨天一樣從那條路出去呢,突然小書道“主子,王爺要來了。”
“咳,這徐夜寒,還沒完沒了了!”霍水兒不耐煩道。
自己這身肯定不能被徐夜寒看到了,但實在來不及換了,只有脫了外袍向牀上躺去,醫藥箱也順勢塞到了被子裏。
霍水兒給姜嬤嬤說,一會兒我們就隨機應變了。
不一會兒徐夜寒果然出現在菖蒲院門口,叫了聲水兒。
姜嬤嬤還沒來的及從菖蒲院怎麼知道王爺要來的消息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徐夜寒已經到了院門口了,更是震驚的無與倫比。
她連忙迎了出去:“王爺您來了。”
徐夜寒有些喫驚,這姜嬤嬤怎麼會在這菖蒲院?
姜嬤嬤不等他問話,提前稟道:“王爺,老奴每日上午都來教側妃規矩,不知今天側妃怎麼的,這個時候了還沒有起牀呢。”
像是要在徐夜寒面前順便詆譭一下霍水兒如何得懶,她此時特只有這樣說,纔不會讓徐夜寒懷疑,怎麼會兩人走的有些近了呢。
徐夜寒果然沒有想過多,他懂的,這些都是姜嬤嬤一貫的該有的小心思嘛。
他直接進了霍水兒的內室問道:“怎麼?水兒不舒服了麼?”
霍水兒佯裝才從夢中醒來,驚詫道:“王爺,你怎麼來了?此刻是什麼辰了?”
“啊,我竟然睡到現在,哦,想是懷有身孕的原因,我既然如此嗜睡,丫鬟們,也不叫我起來,啊?我竟然錯過了今天學規矩的時間。遭了,姜嬤嬤應該早已經到了吧?”
“水兒,我看姜嬤嬤已經到了。”徐夜寒說到。
霍水兒不理他,繼續一陣喋喋不休的說着,叫徐夜寒怎麼有種插不上話的感覺呢。
他打斷了霍水兒的話道:“水兒,我今天是來看看你,我明天就要去宮裏向皇上請差事了,說不定有時候會不在府裏。”
她面上不顯,只是“哦!”了一下。又自言道:“我得起來去看看姜嬤嬤還在不在,說不定都走了呢?這下可遭透了。”
徐夜寒很無語,也有些詫異,她怎麼回事?難道還沒有睡清醒麼?語無倫次的。
便道:“水兒,你還是要多走動走動,不要老是躺着。”
霍水兒假裝好似才清醒過來,說道:“貧妾謝謝王爺的體恤,貧妾都記下了。”心裏卻罵道,說是來看看她,現在人也看了,還不快滾,別耽擱了她的正事,今天還要出門呢。
徐夜寒看着眼前毫無靈氣的霍水兒,心想這女人這麼越發的平淡無趣起來,之前的朝氣都哪裏去了,自從成了她的側妃後,就越來越呆了。
此刻,覺得羞辱她,甚至激怒她,跟別提找回什麼場子,都有些勝之不武的感覺,徐夜寒索然無味起來。
兩人突然無話可說了,現場有些尷尬,霍水兒也不好起身,她的藥箱子還在被子裏呢,現在起了不是就露餡了。
這是,突然聽到外間門口的阿花,大聲恭敬道:“參見王妃娘娘。”
霍水兒和徐夜寒同時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心裏同道“她怎麼來了,她來幹什麼?”
錦屏跟着已經跨入了內室,見徐夜寒果然在霍氏這裏,也眉頭一皺。
她本來不想踏入這菖蒲院半步,只是剛纔她的丫鬟採菊打小報告說,王爺好像朝菖蒲院去了。
她才和徐夜寒一起喫過早飯,徐夜寒就去了書房,她在屋裏正在調試新的薰香。
王爺前幾天說不喜她的薰香,雖然是她從小用慣了的,爲此兩人還鬧出了不愉快,後來王爺還放低的身子好言好語,又以實際行動,兩人的周公禮,王爺特別用心。
王爺都能哄她高興了,她也還是讓一步吧。
王爺說不喜歡那個味道,自己就換個味道吧,她正在屋裏擺弄呢,突然採菊急急跑進屋子,道:“王妃娘娘,不好了,我見王爺好像朝菖蒲院去了。”
“什麼?王爺又去了霍氏那裏!走,我們去看看。”錦屏丟下了手上的香料等物事。
一旁的張嬤嬤連忙上前勸道:“王妃,王爺前腳剛去菖蒲院,您就跟着也去,不太好吧?”
錦屏眼睛一瞪:“怎麼個不好?你說?”
張嬤嬤不緊不慢得道:“霍側妃怎麼也是皇上封得側妃,不同於一般的妾室,再說王爺去她那再正常不過了,請王妃冷靜啊。”
錦屏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個老貨,怎麼跟那姜嬤嬤一個腔調呢?”
張嬤嬤很是爲難,夫人能讓她跟着姑娘陪嫁到王府,就是看她沉穩,若姑娘要鬧出什麼任性的事情,好勸着拘着姑娘點。
連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姜嬤嬤都被派來幫襯着姑娘,姑娘已經嫁了人了,如今那麼大的王府要她管,更應該鍛煉出沉穩的性格,遇事不驚不躁纔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