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事想了半天,對了,這神態像極了側妃的神態,這才兩三個月,自家的夫人就受了側妃的那麼深遠的影響,不是不喫驚的。
而夫人的理由卻是於情於理,徐管事噎得來無話可說。
以前,竟是黃氏不依不饒的,強行要他行夫妻間的義務,如今黃氏主動把話堵死了,他礙於面子,真的不好說啥了,只等到兩夫妻約定的日子再正大光明說吧。
不管怎麼說,黃氏的變化還是讓徐管事很欣慰的,現在家裏清淨了不少,黃氏變的勤快異常,把過年的準備已經打理的井井有條。
徐管事真的要一拍大腿,這側妃真的是神了,這樣一個惡婆娘都能改造成賢良淑雅的好主母,讓他的家有了溫情,現在纔是一個家了。
隔了幾日,徐管事去菖蒲院回事的時候,專門爲黃氏的事謝了恩。他現在是完全願意全心全意聽隨側妃的所有吩咐了。這就叫做拿王爺的錢替側妃辦事。
這正是霍水兒想要的結果。
霍水兒天天數着日子,盼着童若誠和牛十七的到來,終於收到了消息,他們已經到了京城境內的十里坡了。
霍水兒喜壞了,這是她最開心的感覺,而正好徐夜寒也已經到了年末休息的時候,她想到上次那貨答應了她,要跟她假秀一下很恩愛,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連忙讓阿花送口信給徐夜寒。
徐夜寒喫過早飯,正覺得不去上朝,有些無趣,阿花帶來了側妃的消息,他就允了,說下午去菖蒲院接側妃,一起迎客。
錦屏正盼着徐夜寒年休了後,整日兩人都可膩在一起了,還說跟他商討這個年怎麼過呢,畢竟這是她嫁進晉王府過的第一個年。
錦屏見到霍氏身邊的婆子進來請示,她就有不好的感覺,這霍氏自從上次變成豬頭,她是笑了好久,雖然她院子裏出去的張嬤嬤折損了,臨死之前還反咬了她一口,王爺也察覺出來是她在後面搞些事情,但是並沒有說她,提都沒提,這件事好像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卻讓她擔心了很久。
但是還是高興的事,霍氏變醜,府醫說很難恢復了,雖然徐夜寒還是補償了霍氏,給她重修了園子,但不就是王爺花點錢麼,一個不得寵的側妃能翻出什麼浪來。
她以體恤側妃安心養病爲由,免了她的初一十五的請安,是着實不想看到她。
阿花離去後,徐夜寒並不是以商量的口氣,而是告知:“錦屏,你今天去把蓬萊院收拾出來,霍氏的孃家來人了,要住到年後才走。”
“啊?霍氏孃家還有人,怎麼沒有聽你說過呢?她一個妾室,還要得了我正妃去給她收拾?隨便打發了就是了,還要住在王府客院?”錦屏不樂意了,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分。
而錦屏舒心的日子過的太久,都忘了什麼是被人添堵的日子了,咋一聽到徐夜寒這樣吩咐,一百個不願,便對徐夜寒甩了臉子。
誰知,徐夜寒覺得平日裏夠給她作爲正妃的面子了,沒想到她還拿樣了,真是不懂事。於是他的聲音也不好聽了。
“你一個正妃就這點氣度,叫你收拾就去收拾,這些難道不是你當家主母的事情?府裏來了客,你不去張羅準備讓誰去?”
徐夜寒又道:“不得有異,客人今天黃昏就會到了,到時候可不要丟我們王府的臉。還有,今天晚上的接風宴就在蓬萊院辦了,你也要張羅好這個事情。屆時忙好了,又不需要你出面,你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
錦屏聽了後,心裏簡直都要氣炸了,眼淚滾了又滾纔沒落下,想去徐夜寒身邊撒個嬌,賣個好,把這事給撇乾淨,但是看徐夜寒是鐵了心了,便衝入內室哭了一回,還是隻得磨磨蹭蹭的去張羅了。
她就是氣不過王爺怎麼那麼看重關注此事,不是霍氏都感覺如銷聲匿跡了麼?她一個妾室的孃家來人,哪有那麼大的臉,還要她這個正室去張羅,哼,我倒要看看,你個霍氏如的了願不。
錦屏又不需要自己親自去整理院子,府上的大大小小的院子都有專門的僕婦去打理,平時的衛生一直在做着的,到時候,只要搬了被蓋等生活用具進去了就是了。
這邊霍水兒得了徐夜寒的準信兒,心裏放了心,整個上午到下午都處於無比的興奮之中。她換了件淺杏仁鑲玫紅吼綢灰鼠襖,蔥黃綾灑線裙,把身姿襯得如此卓越不凡。
再畫了個美美的妝,還塗了同色系的眼影,眼影是自己搗鼓出來的,今天可以試試了,再配上玫紅色口脂,簡直美得不像話,這還讓不讓別人活的感覺。
徐夜寒一踏入菖蒲院,見到這樣的霍水兒真的是驚呆了。
豔麗的妝容,就和她拜堂得時候看她畫過一次,那次比這要濃得多,而今天真的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就過豔,少一分就不足。
最重要的是,霍水兒的眼妝簡直更顯示出眸盈秋水,顧盼生輝,輕易就讓人勾走了魂兒。
霍水兒見徐夜寒到了,笑道:“多謝王爺百忙中抽出時間來,霍氏感激不盡了。”
徐夜寒也溫和的笑道:“快別這樣說,答應了水兒的事情,況且都是幽和關來的故人,我對幽和關也是有情的。”
徐夜寒順手接過青黛遞來的雪狐狸皮大氅,幫霍水兒披上,然後繫上帶子,兩人攜手走了出去。真的宛若一對璧人。
霍水兒心道,徐夜寒答應她了,這也真的是良心出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