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喫過晚飯,霍水兒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商討晚上如何收拾外面那趾高氣揚的侍衛長,拿着雞毛當令箭的貨色,然後把大家的糧食搞回來。
秋天的晚上,外面確實很冷,秋蚊子又猖狂得很,叮了一個是一個,侍衛們連着這樣守了幾天了,他們心裏還是有些怨的,王爺真是小題大做,雖然側妃惹惱了王爺,但是那側妃能有三頭六臂,要這樣禁錮?
還不如以前的差事,即便是晚上,就王府裏巡邏一下,有哪個賊人敢到內城鬧事,況且又是晉王府。晉王又是個沒有沒有野心想上位的,怕是朝廷裏沒什麼勁敵,誰會潛到晉王府鬧事?所以王府的守衛工作還是很鬆散的。
晉王調了衆侍衛來把守側妃的院子,而現在側妃不得寵了,這裏就跟個冷宮一般,有什麼好把守的。
上面的意思是掐斷側妃的生活來源,也夠毒得了,但是沒有辦法,怕是側妃把王爺得罪的慘了吧。
侍衛們正是怨聲載道的時候,侍衛長正好來瞧衆人偷懶沒有,他巡視了這一波就要去睡了。
突然,見馨苑的大門打開,有幾個女人姍姍走來,爲首的嬌小美人和旁邊的高挑美人最是出衆,那嬌小美人道:“請問是侍衛長吧?爲何要斷了我們的日常生活的來源呢?”
那侍衛長見到這美人,心裏忽然狂跳不止,這世間還有這麼美的人麼?這皮膚在門口的燈籠下猶如凝脂,沒有半點瑕疵,精緻的五官,特別是那雙杏眼,簡直要把魂勾了去。
侍衛長不過是個大老粗而已,見到美人就不知道姓啥了,這美人穿着樸素,旁邊那高挑的美人衣着光鮮,怕是側妃吧,這小美人一定是側妃的丫鬟,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正因爲他自己腦子裏胡亂判斷,終將惹來了禍事上身。
於是,侍衛長道:“小美人,來給爺摸一把,就告訴你爲什麼?”
說完手已經伸向美人的俏臉,可是還沒拂到,誰知美人特別的嗆人,喝道:“大膽!”便一巴掌扇了過來,打得他生疼。
侍衛長猥瑣笑道:“原來是小辣椒啊,爺最喜歡你這色的。”上前抓住美人的胳膊,美人胳膊一痛,一腳踢在侍衛長的男人最重要的要害。
侍衛長捂住痛處,罵道:“媽的,這是要給爺踢壞了,誰還能讓你爽上天?你這女人,老子今天晚上還幹定了,先退了神光再說。”
說完,一巴掌向美人閃過來,美人一退,還是被掌風帶到了,侍衛長畢竟是有功夫的人,美人臉上立馬就有個烏青的巴掌印。
這樸素衣着的美人正是霍水兒,她本來是要製造侍衛長調戲她侍女的橋段,所以故意讓張鳴鳳靚麗妝容,沒想到這侍衛長並沒有按霍水兒的牌理來打,居然看準了她下手。
本來侍衛長是有理智的,可是霍水兒能這樣出來,自然是在張鳴鳳衣着上粘了不着痕跡的藥粉,那藥粉在她們走近時已經入了侍衛長血液,才讓他亂了心智。
不一會兒,這一輪把守的侍衛都聚集在這裏了,青銅、白銀、小書、小畫等會武的幾人,已經從後院翻出,直搗王府大廚房,神不知鬼不覺席捲食材一空。
侍衛長被捆,還嘴裏污言穢語的亂罵,這時侍衛中正好有平日被他欺壓得狠的人,立馬飛奔梧桐院去告狀了。
徐夜寒看完書剛要睡下,丁四突然進來急報,在馨苑,側妃被侍衛長侮辱了,被調戲不說,人還被打了!
“什麼?”徐夜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女人那麼彪悍,還會被調戲?更不要說被打?
旁邊的楊氏採菊被驚醒,聽說那霍氏被調戲還被打,差點笑出聲來,極力忍住得意,裝成一副較弱樣子,柔聲道:“王爺,夜深了,明日再處理吧,王爺明日不是沐休麼。”
雖然霍氏可惡囂張,徐夜寒這幾天纔算消了氣,但是聽說被打,徐夜寒心中還是一痛,那些侍衛畢竟是習武之人不知輕重,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又聽說還被調戲,更是火了,王爺的女人還敢出手,怕是活膩了。
所以,此時楊氏的勸說簡直不抵事,徐夜寒不耐煩丟下一句:“你自己先睡!”邊披衣起身,急急的出去了。
楊氏採菊氣得銀牙狠咬,哪裏睡得着,剛纔的得意馬上就變得擔心起來,這侍衛長是否做過火了,這可怎麼收場呢?怪就怪那霍氏生得太招人了吧。
梧桐院裏燈火通明,當事人已經帶到,霍水兒往日的囂張氣焰已經不再,半邊臉赫然印着烏青的掌印,頭髮散亂,靜靜得坐着,但是這次的神情不是悽苦落淚,卻是有些倔強又有隱忍。
侍衛長被帶到,直接被按着跪在徐夜寒面前。
他覺得王爺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次最多給個玩忽職守,毆打馨苑丫鬟的罪名罷了,況且還是那丫鬟先動手。
徐夜寒冷聲喝道:“劉波,你可知罪?你今夜喝了酒吧?還是向天借了膽?即便我要責罰側妃禁足,她也不是任你這個潑皮調戲毆打的?”
“什麼?”剛纔還有僥倖心理的侍衛長劉波一下軟倒,語無倫次道:“王爺,饒命啊!”
有幾個侍衛是全程目擊者的代表,趁機落井下石道:“王爺,側妃出來問侍衛長,爲什麼要斷了她們的糧食,侍衛長就說,小美人,來給爺摸一把,就告訴你爲什麼。”
徐夜寒又驚又怒,順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打了過去,喝到:“好大的膽子?你還斷了側妃的糧食!”
那劉波被茶杯打得頭破血流,心裏更是失魂落魄,知道這次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