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個想法,難道那邊的染病的人都好了,也就是說她的丈夫也痊癒了?
她心裏一陣高興,是的,是這樣的,若不是這樣,那邊的人爲什麼那麼開心的。
但是,隨後,她又蔫了下來,幫主是她的丈夫,好了怎麼不把消息告訴她,讓她空擔心了那麼久,是怪她最後沒站在他那隊吧,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今日外面又送了幾個已經得了時疫的人,外加本身就染病的人,可要愁死她了。
最令銀魚兒頭疼的是,外面不管不顧的直接把病人就送到她的區域了,當初以爲自己區域的地理位置好,離大門要近一些,沒想到現在真的是喫大虧了,她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又過了兩天,左邊區域實在是熬不住了,有的得了時疫的人兩腳一蹬,直接歸西了。
大家慌了,偷偷有不要臉的人潛到那邊去打聽,回來報給銀魚兒才知道,媽耶,現在右區的沒有一個病症存在,而且現在個個都是所謂的有抗體終身不會得這病了。
那人又添油加醋的說現在幫主精神大好,不僅這樣,還天天圍繞着那霍那女官左右,馬首是瞻的。
銀魚兒心裏涼了半截,感覺自己整個都不好了,夫君怎麼能這樣呢,一定是她怪自己當時沒有留在他身邊,不,夫君是被那女人給迷住了。
接下來,還沒有完,外面又送病人進來了,這次銀魚兒直接拉着守衛理論,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守衛厭惡得道:“你們裏面具體什麼情況,管老子鳥事啊,反正我們就是把人給你們送進來了,還有不接受的道理!”
然後,左區的人就開始埋怨起來,說要不是老中醫當時要詆譭霍女官,怎麼會出現分區站隊的事情,老中醫也火起,誰知道那妖女他媽的把人給治好了呀?
私下大家又埋怨幫主夫人不是個東西,禍害,怎麼就質疑人家霍那女官,人家可是朝廷裏的醫官,一定是醫術了得纔會被派來的。
銀魚兒知道了,也氣得咬牙,當初不是你們自己選擇的麼?現在就完全忘記了。
後來,這邊的人怕再死人了,直接把自己區得病的人和外面送來的人一股腦丟到了右區。
右區的人發覺不對,也氣得要死,氣左區不受規矩。
霍水兒道:“人都丟來了,把這幾個人治好了,我們就跟外面的府衙申請,大家都好了,可以出去了,反正你們都有了抗體了,終身不會再染這病了。”
當所有人都好了,霍水兒找府衙申請大家離開封鎖區。
她給府衙去了信,信中說道:凡是願意配合接受她的治療的人已經全部康復,剩下所有未感染者也全部接受預防接種新藥,而且終身不會感染,申請離開封鎖區。
府衙當然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能治癒那麼多人已經超出了預期了,至於另外一些人也是一小撮反對派,居然跟皇上派的欽差唱反調,那不願配合就不願唄,霍女官都放棄的人,他就下令讓他們繼續待着。
也就是說,右邊的人可以出去了,簡直就是自由了。
左邊的人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這個消息,哭爹喊孃的,羨慕嫉妒恨,有人直接寫了請願書遞到霍水兒手裏,她只是看了一下,直接撕了,懶得再說。
雖然這是漕幫的地盤,但是府衙命令,好了的人先全部撤離,留危險的人在裏面,等時疫全部過了,再說。
漕幫主急了,她的老婆還在左區呢。
霍水兒知道幫主什麼意思,避而不見,只說撤離這裏很多收尾工作要完成。
左邊的也慌了,這霍女官一旦帶人撤離出去,那麼整個漕幫封鎖區又跟以前有什麼兩樣,最後他們撇開銀魚兒,因爲銀魚兒已經在他們心目中沒有任何威信了,當時尊敬她還不是因爲她是幫主夫人。
他們揪住老中醫衝到了右區,說要見霍水兒,讓老中醫跟霍水兒賠罪。
霍水兒在議事廳的門口見了他們,他們已經不需要再穿那防護服了,這一行人首先在氣勢就壓倒了左區的人。
霍水兒高聲道:“我也不奚落諷刺你們了,只不過我們事先簽過協議,你們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當時是如何不信任我,怎麼現在看到人都治好了,就改變初衷了,對不起,我不是什麼聖母,其他的不想多說。”
左區的有人高聲問道:“霍女官,你不怕朝廷說你事情沒做徹底麼?朝廷不會問責下來麼?”
霍水兒笑道:“笑話,我救活了願意被我救得人,難道當時還要捆綁着你們接受我的治療防治?凡是有個概率問題,我完成了九成的治癒,就是成功,很不幸,你們自願做那一成的。白字黑字,去皇上那裏理論我也不怕。”
她又道:“好了,都散了吧,我們今天必須撤離出去。”
霍水兒說的有據有理的,滴水不漏,有些人已經失聲痛哭起來,這可有多麼絕望。
霍水兒臉上連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面色無常的道:“若你們自己不散開的哈,休怪我說妨礙欽差辦公,到時候就面上不太好看了。”
那老中醫實在是糗得來滿面通紅,看來若今天不給這女官賠罪,是脫不了干係了。
便頂着老臉不要,跪下道:“霍女官,霍神醫,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別看我活着歲數大,竟然那麼不明事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霍水兒是真得懶得跟這些人周旋道:“好吧,我原諒你了,快起來吧。”
光說原諒,並不說也幫他們治療防治,衆人傻眼了。
這邊漕幫主突然攔住霍水兒道:“我那拙荊犯下的錯誤,我願意和她一起承擔,若霍女官不原諒她,我就跟她一起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