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在得到顧宛然確認後,沒有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不斷地進行打壓,讓明遠損失慘重。
這件事,明遠已經查清楚是誰所爲,可江越辰不願意動手,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就這樣認栽了。
雙方同時度過危機,日子也稍微清閒下來。
顧宛然回到公寓,久違地在公寓樓下看到了江越辰。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顧宛然已經調整好情緒,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和江越辰打招呼:“江總。”
江越辰神色複雜地看着她:“那晚的事,你就想當作沒有發生?”
顧宛然淡淡道:“江總是來找我算賬的嗎?”
“你知道我不會。”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顧宛然道,“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手段和陷阱,我贏了,江總輸了,僅此而已。”
“只是手段?”江越辰咬牙重複這幾句,“顧宛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宛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然江總以爲是什麼,我真的喝醉酒了,還對你有留念?江總,你是小看了我的酒量,還是覺得我有那麼犯賤,還對你念念不忘?”
江越辰喉嚨梗塞,說不出話。
他是真心覺得顧宛然可能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心煩,跑去買醉,當時他很後悔,後悔給顧宛然這樣的壓力。
至於那句阿辰,是真的戳在了他的死穴。
看着眉眼彎彎的某個人,江越辰心裏不是滋味。
他選擇退步,沉聲道:“你選擇用這種方式來算計我,可以,你要是敢去這樣算計別人,顧宛然,我會殺了你和他。”
顧宛然故意刺激他:“這樣好的交易手段,我怎麼會只用在江總你的身上。”
“顧宛然!”江越辰惱怒,“你有完沒完?”
“沒有。”顧宛然冷冷道,“只要能報復你,無論是什麼話,什麼事,我都做得出來,江總,這纔剛開始,你可一定要承受住。”
“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讓我後悔?顧宛然,你蠢不蠢?”
“但凡你有別的弱點,我也不會搭上自己。”
顧宛然譏諷一笑:“江總,事情到這一步,還真是荒唐,你說呢?”
江越辰說不出話來,那股氣忽然就算了。
對他來說,軟肋只有顧宛然和顧勳勳,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他沒有什麼朋友,沒有家人,只剩下心底的這股執念罷了。
他忽然生出一股很深的挫敗感。
顧宛然淡淡道:“說到底,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都是拜江總所賜,希望你好好品嚐自己種下的惡果。”
她提一下手裏的包,揚起頭從江越辰身邊擦過去。
聽着她慢慢走遠的腳步聲,江越辰心裏也一點點疼起來。
他確實品嚐到了他種下的惡果,從知道顧宛然的死訊開始,他每一天都在後悔。
五年,整整五年,他沒有哪一天是不受折磨的,可他覺得自己該受,所以忍耐着,也習慣了,直到顧宛然回來,他以爲一切都能畫上句號時,才發現,他品嚐到了更大的代價和痛苦。
深深嘆一口氣,江越辰沒有選擇回公寓,他打開車門坐上去,重新開車回到公司。
江越辰彷彿沒看到他,徑直從他身邊擦過,走進電梯。
“江總……”
沈侍有些擔憂地蹙眉,看着電梯停靠的樓層,跟上去找去辦公室。
漆黑的辦公室內,江越辰面對着落地窗而坐,不知在思考什麼,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片孤寂。
沈侍遲疑道:“江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江越辰沒什麼反應,沈侍繼續道:“是和顧小姐有關嗎?”
據他所知,江越辰迫不及待地早早下班,就是去找顧宛然的,可現在……
沈侍又嘗試着說了幾句話,可江越辰始終沒有反應。
他只好在辦公室裏陪着江越辰,時不時就說一句話。
就這樣一直到清晨,江越辰都始終一動不動,要不是沈侍時不時就去探一下他的情況,他都要以爲江越辰是真的要出事了。
眼看着到上班時間,江越辰都沒有恢復,沈侍只好找去顧宛然公司。
他本以爲顧宛然不會願意見到他,結果在報上名字後,前臺小姐就立刻請他去顧宛然辦公室。
“沈助理。”顧宛然對他還算是客氣,“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沈侍遲疑着道:“我想問問,您昨晚有沒有見過江總?”
“見過。”顧宛然淡淡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難不成江越辰失蹤了?不至於吧?
沈侍道:“昨晚,江總忽然回到公司,坐進辦公室後,就一直沒什麼反應,到現在要開始工作了,他還是那個樣子,您能不能……”
“不能。”顧宛然果斷道,“他怎麼樣,和我沒關係,何況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騙我過去。”
“我擔保,絕對不是騙顧小姐。”
“擔保又值幾個錢?”
顧宛然態度很堅決:“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想去見他,他需要心理疏導,那該去找心理醫生,而不是我吧?”
沈侍有些焦急,態度卑微道:“顧小姐,我求您了,去見見他好嗎?其實這五年,他也一直很不好受的。”
“嗯,我知道。”顧宛然淡淡道,“正因爲知道他也有弱點,我纔會回來做這些事。”
否則她回來做什麼?
“顧小姐,真的不行嗎?”
“不行,或者,我當初有欠沈助理人情嗎?你如果能說出來,那作爲還人情,我倒是願意和你去一趟。”
沈侍露出尷尬的神情,“……沒有。”
他當初甚至有些瞧不起顧宛然,一切都以江越辰的命令爲準,根本就沒有理會過顧宛然的死活。
好在他和顧宛然接觸機會不多,所以纔沒有做下過難以挽回的事情。
顧宛然搖搖頭,道:“沈助理,我們關係也就是這樣了,你何必來求我。”
沈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既然是陌生人,那就一直做陌生人,因爲從前的那些事,她和沈侍不可能有什麼深交,她也不會和他有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顧小姐,我可以答應您一個條件,或者,可以代替江總答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