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芸兒,你居然出賣我。”
鮑晴天無語,只能灰溜溜的鑽出來,葛玄的爆發,他心中有數,不管是牽扯到春宵院,還是命案,只有真正關心你的人才會生氣。
“逆子,逆子啊....。”
葛玄真是氣急了,剛纔又被水嗆,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葛芸看父親這般模樣,急忙過去幫他順氣,開導道:“爹你消消氣,晴天哥的爲人你還不知道嘛,跟隔壁街的小綠姐姐說話都會臉紅的,他...他去那種地方肯定只是真的在幫忙而已。”
鮑晴天對葛玄拋去一個媚眼也走了過去道:“還是表妹懂我啊。”
葛芸頓時一陣臉紅,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鮑晴天。
“舅舅,晴天真的只是去幫忙的,難不成舅舅希望晴天跟別人一樣,看到了當沒看到,一走了之?”
“舅舅倒希望你那麼做了,青樓是什麼地方,也是你這樣的孩子能去的?而且幫忙也得量力而行纔是,你說你能幫什麼忙?”
二人的神態自然落在葛玄眼中,葛芸什麼心思,他作爲父親比誰都清楚,本來他也有這心思,畢竟是自己姐姐唯一的血脈,可鮑晴天太不上進了,他又擔心自己所託非人,久而久之這事他便沒敢再想。
“舅舅,我不光幫他們忙了,還幫的是大忙,不信你看這是謝禮。”
鮑晴天從袖口掏了掏,先把那銅鏡取出,放在了桌上,隨後才掏出了那兩錠銀子,有些心虛的說。
葛玄只是瞥了眼,臉上閃過一絲驚疑,不過很快緩過來,氣也消了大半,不過還是直起身子呵斥道:“你都說了是幫忙了,怎麼還能收別人的謝禮。”
“是他硬塞給我的,我推脫不掉,總不能丟了吧。”
鮑晴天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張萱兒擰他胳膊的樣子弱弱的說了一句。
“你都幫什麼忙了,還硬塞給你,別人發生命案,遠遠的避開都害怕,你倒好,還自己湊上去,沾了黴運怎麼辦。”
雖然葛玄已經相信了鮑晴天,但該嘮叨的還是要嘮叨。
“沒什麼,就是幫他們抓到兇手而已。”
鮑晴天看葛玄這般模樣,鬆了一口氣,討好般的幫葛玄捏着肩。
“要你抓兇手?官府難道是擺設嗎?”
葛玄有些關切的瞥着頭上上下下打量着鮑晴天。
“兇手,都兇惡的很,你有沒有傷到哪?”
“沒,我只是負責找到兇手,其他的有高手做呢。”
對於葛玄的關切,鮑晴天心裏暖暖的,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不過他那到現在還有些疼,但不敢表現出來讓葛玄擔憂。
“官府裏的人,一個個平日裏都鼻孔朝天的,怎麼就會讓你一個臭小子去查案呢。”
“他們不行啊,尤其是那個肥頭大耳的傻逼縣令,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麼當上縣令的。”
“你是說華縣令?”
葛玄臉色有些古怪的看着鮑晴天。
鮑晴天點了點頭。
“先不管他現在行不行,但十幾年前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探花郎,高中的那會風光了好一陣呢。”
“探花郎就這?我上我也行吧。”
鮑晴天深深的懷疑那傻逼縣令科舉作弊了。
葛玄呵呵一笑道:“那你倒是上啊。”
鮑晴天一愣,隨後露出一絲苦笑,轉而狡黠的說道:“我知道舅舅是爲我好,可舅舅你也應該明白,官場貓膩多,我又這麼善良單純,到時候肯定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說不定會連累舅舅你呢。”
“好嘞。”
這時葛姚氏將熱好的菜都上上來,看甥舅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也是會心一笑。
“喫飯吧。”
“嗯,好香,舅母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鮑晴天早就餓了,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肉絲嚐嚐。
“喜歡就多喫點,這麼瘦可不好....。”
鮑晴天的隨性,葛家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葛玄只是不滿的輕咳了一聲,鮑晴天急忙討好的夾了一疊芹菜到他碗裏:“舅舅,您最愛喫的芹菜。”
“查案也是門學問,你能確定抓到的是真正的兇手,可別冤枉了別人,不然是要倒黴三輩子的。”
葛玄夾起芹菜一邊喫一邊以叮囑的口吻說道。
“舅舅放心,晴天從不冤枉任何人,不管他是任何身份...。”
鮑晴天目光有些嚴肅,而又堅定,只是想到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幕後真兇,和大清這不平等的律法,他心裏就像住着一道隔閡,怎麼也邁不過去。
“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葛玄看着鮑晴天這認真的模樣,心裏有些緊張的提醒道。
“知道了。”
剛纔還滿懷熱情喫飯的鮑晴天突然興致不高,隨意的扒拉着飯菜,一口飯咀嚼老半天。
“你有心事?”
葛玄夾了一塊雞肉放到鮑晴天碗中問。
“舅舅,你覺得當今律法如何?”
“如何不如何,豈是我們這等老百姓能評說的。”
“不是,晴天覺得大清的律法太偏頗了,按理說當今陛下可是十足的聖明之君,怎麼會不明白呢。”
“你不要命了,敢非議當今聖上。”
葛玄急忙又夾起一塊雞肉去堵鮑晴天的嘴,起身小心翼翼的朝門口看了兩眼。
“舅舅下午的話,你晚上就忘記了。”
葛玄回身神情嚴肅的樣子看着鮑晴天。
“我...我就是憋屈,心中不吐不快。”
“憋屈也得憋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隔牆之外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這點道理三歲小孩都懂,你不懂嗎?”
“我腦殼疼,舅舅我先回去休息了。”
鮑晴天起身說了一聲,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葛芸看着離開的鮑晴天一陣憂心,喫飯也沒有精神了。
“爹,晴天哥在跟你吐露心事呢,你這樣說重話他...。”
“這種事,舅舅就是要罵醒他,否則他永遠不會長記性。”
“爹,娘,我去看看晴天哥。”
葛芸一聽立時起身急切的要走。
“也好,你多勸勸他,可別再讓他悶出倒立思考的想法。”
“嗯...。”
葛芸一聽心裏更是擔心,走的更急了些。
“老爺,你有沒有覺得晴天這孩子變了很多。”
“嗯,帶他長這麼大,身爲舅舅的我居然還不知他有查案的本領呢。”
“難道摔下真的能開竅?”
“開竅倒也是好事,就是這口無遮攔,隨性而爲的性子不知是福還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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