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包大人看來很意外啊?”
此人正是索額圖的心腹,說書人臨時之前畫的那鷹鉤鼻漢子。
“我當然意外,說吧,是不是索額圖把你推出來頂罪的。”
鮑晴天冷笑一聲。
“不不不,此事老爺一點也不知情,都是我自作主張做的。”
“呵呵,一點也不知情,這種鬼話也就能騙三歲小孩了。”
“包大人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那你說說爲何要來投案自首。”
鮑晴天看着他放在桌上的罪證,隨意的拿起看着問。
“自然是包大人太厲害了,既然遲早都會查出來,何不自己投案自首減輕罪行。”
“呵呵,減輕罪行,你可知道刺殺皇上是什麼罪名嗎?”
鮑晴天看這些罪證確確實實是真的,無不是他跟逍遙門往來的書信,買通優品閣內部夥計,聯繫黃皮幹批發商做手腳之事。
要不是鮑晴天去了十里村查出了另外的一些東西,他還真就信了他是幕後主使呢。
“如果難免一死,能保全家人也是值得的。”
漢子神情淡然的說道。
“這是索額圖答應你的條件?”
“老爺雖然有權有勢,但還沒這個能力。”
鮑晴天目光一聚,漢子這話算是提醒他了心中沉吟道。
“康熙啊康熙,你果然還是在乎自己兒子的名聲。”
“或許以後的九子奪嫡就是你慣出來的吧。”
“包大人,還需不需要我供述自己的罪行?”
漢子看鮑晴天沉吟的樣子,還以爲鮑晴天知道了害怕了。
“不必了。”
“那包大人可以結案上報了吧。”
“着啥急啊。”
鮑晴天卻淡淡的說道,隨後將罪證放回了桌上,踱步離開了。
漢子看着那些罪證,急忙喊道:“包大人是否還存在疑惑,儘管詢問我便是。”
可惜鮑晴天不理他,路上,鮑晴天想了很久,跟皇上最對,那就是找死,但關乎這麼多條人命,真相他也不想埋沒,他在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只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哪裏有那麼好想。
“你...好像不開心。”
張萱兒看着悶悶不樂的鮑晴天問道。
“如果因爲這個案子,我和皇上站在對立面,你支持誰。”
“我當然支持皇...。”
張萱兒本脫口而出,可不知怎的,看到鮑晴天那不開心的模樣卻改口道:“我只支持正義。”
“好一個正義。”
鮑晴天笑了,想要抱抱張萱兒,張萱兒退了幾步,沒抱上。
“明天你就解脫了。”
鮑晴天說了一句,便去找葛姚氏了。
“解脫了不應該很開心嗎?爲什麼我會有一些失落。”
張萱兒看着離開的鮑晴天背影呢喃道。
“晴天,你怎麼忽然跟舅母說些這樣的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遇上了困難。”
葛姚氏聽着鮑晴天像是告別的話眉頭緊蹙的問。
“舅母,這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爲好,晴天只希望,這事千萬別讓表妹知道,你就說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舅舅這兩天應該就會回來了。”
鮑晴天勉強擠出一抹笑意說道。
“他回來,要是看到你不在,非得休了我不可,晴天,你可不能害舅母啊,說說什麼事,舅母能幫你解決的就解決,不能的咱們在一起想辦法。”
“舅母,也沒什麼事,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鮑晴天心裏叮囑自己要先寫一封信交給自己的舅舅。
“這孩子,怪怪的,還是去找萱兒打聽一下。”
葛姚氏看鮑晴天走後,便去找張萱兒了。
張萱兒聽到葛姚氏的話,心裏咯噔一下,嘴上對葛姚氏說着沒事,心裏卻擔心起來。
心不在焉的樣子,葛姚氏自然注意到了。
張萱兒卻急匆匆的去找鮑晴天了。
不過找遍了葛府,都沒看到鮑晴天人影。
“這會兒,他會去哪了?”
張萱兒出門到處找着。
而鮑晴天此刻卻在刑部大牢和大熊聊着天。
“大熊,對不起,我可能沒法幫你救出老母和妹妹。”
“你...。”
大熊頓時激動起來,不甘的看着鮑晴天:“你答應過我的,爲什麼。”
“因爲我自身難保了。”
“什麼意思?”
“我查的案子牽扯到皇子了,皇上已經出手干預了。”
“那你就不要查下去啊。”
大熊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接手的案子必須尋找到真相,沒人能動搖我,哪怕是皇上。”
大熊看着鮑晴天的模樣,心情平靜下來頹廢的坐在地上:“你有你的執着,我不怪你,你走吧。”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會拜託萱兒繼續幫你的。”
大熊眼中又恢復了一絲希冀的神采。
“混蛋,要救你自己救,我不會幫你的。”
不知何時,張萱兒從後面走了過來,一時氣憤,爆了粗口。
“萱兒,依我對你的瞭解,你絕對會幫忙的。”
鮑晴天顯然沒料到張萱兒會找到這裏,微微露出一抹信任的笑意。
“你不是很怕死嗎?爲什麼要這麼執着,服服皇上的軟不好嗎?”
張萱兒死死的盯着鮑晴天喊道。
“對,我的確很怕死,但如果要我放棄真相,我做不到。”
“你就是一頭倔驢,誰要你放棄真相了,該做的你已經做了,怎麼判罰那是皇上的事,你不是說過嗎?”
“難不成你還想皇上讓他把自己的兒子殺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張萱兒一時語塞,看着鮑晴天堅定的樣子,心裏一橫說道:“我知道你想維護你那個什麼律法的量罪施行,無分貴賤,明知不可爲,卻偏偏爲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麼?”
鮑晴天一愣,皺眉說道。
“哼,這案子是我們一起查出來的,自然是一起交案,至於什麼結局,我就不管了。”
“不好意思,你現在已經被我辭退了,你不再是我的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