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看着慄志冷聲說道
“這個,略有耳聞。”
慄志面色依然不變。
“那你可知道我入獄這斷時間發生了些什麼?”
孫成語氣突然凌厲起來。
似乎察覺到了孫成的恨意,慄志也將笑意收起,嚴肅的問道:“發生了什麼?”
“姐姐來牢裏看我...。”
孫成將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隨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慄志。
慄志即便氣憤,但過去了十年,就算殺父之仇也淡化了不少,他只是皺着眉說道:“還有此事。”
“早就知道你會不信,哎,我真是替姐姐心寒,自己一心一意愛的男人卻在幫害死自己的人做事。”
孫成搖頭嘆道。
“你有證據?”
慄志臉色很難看。
“我沒有證據,證據或許都被劉宇抹去了吧,而我來也只是爲了姐姐支會你一聲,你信不信不重要。”
孫成說完邁步就離開。
慄志眉頭緊皺着叫他留步,孫成依然走了。
“還有這事,我居然會不知道...。”
“此事倒是像劉通的爲人,哎,麗兒...。”
慄志不停的唉聲嘆氣,不知作何打算。
不過到了第二天,他便不斷聽到孫麗死亡內幕的消息,這些消息都是官員審問孫麗的一言一行,不堪入耳。
他信,但也不全信,這晃晃悠悠之間,他決定自己去查證。
劉通不在家,他潛入劉府,在他的書房翻箱倒櫃,尋找着十年前的一切線索。
孫麗的供詞本來是要放在府衙存放的,但劉通不放心,便羈壓在了自己家裏,久而久之便忘記了這一回事。
供詞上寫的沒有那些消息傳的那樣不堪入耳,但這些言行孫麗是極度容易被刺激到的。
慄志開始相信了孫成的話,顫顫巍巍的看着那供詞,一拳打在那書架上。
“這是?”
這一拳正好碰到了一個暗門,小小的暗門中掉出一封信,是開過封的,慄志將信打開看了看。
目光一怔,手一哆嗦,信掉在了地上。
杵在原地半響纔回過神來,遮蔽好暗門,信紙收了起來,悄悄的離開了。
即便知道孫麗的死和劉通有關係,但眼下他好像也沒什麼報復的門路,他回到家,暫時先把這些放在一邊,考慮着這信的內容。
“沒想到劉宇背後還有如此大山。”
這般他更不敢想報復的事了。
第二日孫成又來了,不過還帶來了一個人。
慄志這兩天沒睡好,有些氣色不好,看的孫成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小舅子,來了。”
“姐夫,你可知道他是誰?”
自那事發生後這是孫成第一次叫姐夫,是鮑晴天讓他叫的,爲的就是打點親情牌。
慄志顯然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迎了上去:“他..是你朋友?”
孫成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搖了搖頭。
在慄志有些懵的時候,鮑晴天出聲說道:“我叫鮑晴天。”
“有點耳熟,什麼...你就是鮑晴天鮑大人。”
慄志在府衙和劉府走動自然也聽到過這個名字,喫驚道。
鮑晴天開門見山說道。
“劉宇是雲貴總督,怎麼可能。”
慄志看着鮑晴天搖搖頭道。
“你不信?”
鮑晴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慄志,那嘴角掛着淡淡的自信。
“我信與不信好像並不重要吧。”
“看來你不想爲孫麗報仇啊。”
被這一說,慄志沉吟了起來,他確實深愛着孫麗,就因爲孫麗身體不好,他需要賺很多錢爲她去調理身體,那時劉通正好抓住了他這個心理,給了他一大筆錢。
可惜有錢了,孫麗卻走了,他傷心難過,最後只能將所有心思放在了劉通身上獲得更多利益。
“你要我怎麼做?”
“劉通姦污吳燕一案,你是否在場。”
慄志稍一回想便點了點頭。
“指證劉通,你能做到不。”
“你先看看這封信。”
慄志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將劉通書房得來的信遞給鮑晴天看。
鮑晴天不解,但還是打開了信紙,只是一眼便目光凌然。
“果然,劉宇能有今天,離不開他背後的大人物。”
“你現在還決定那麼做嗎?”
鮑晴天的神態慄志早就料到一般問道。
“哼,就算是當今皇上我也照查不誤。”
鮑晴天哼道。
這話讓慄志有些始料不及,看鮑晴天很堅定的樣子說道:“麗兒已經死去十年了,這麼做,對我好像沒什麼好處吧。”
“喝,虧孫成還叫你一聲姐夫。”
鮑晴天冷聲道。
慄志看了眼孫成,沉默了片刻:“罷了,看在麗兒的份上,我答應你們便是。”
“走,去貴陽。”
“怎麼,你不相信我?”
“說實話確實有點。”
“哈哈哈...。”
“不過好戲要在貴陽開場,你在這裏恐怕趕不上場。”
鮑晴天又說道。
“說的我也挺期待這場大戲呢,容我收拾一下。”
慄志拱了拱手,隨後去了房間,收拾了片刻,拿着包袱就跟着鮑晴天和孫成一起走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鮑晴天回去後便讓納蘭福格向朝廷發出了奏摺。
而遠在昆明的雲貴總督劉宇終於收到了自己兒子被抓的消息,一時之間暴跳如雷,將身邊鶯鶯燕燕的女人推開,連夜便召集了一營兵力往貴陽趕去。
皇宮金鑾殿上,朝會正進行着,康熙手中正拿着納蘭福格寫給他的奏摺目光淡然道。
“有人控告雲貴總督劉宇陷害忠良,貪污受賄,包庇作奸犯科的兒子,在雲貴地區隻手遮天,諸位愛卿怎麼看。”
索額圖猛然臉色一變,隨後左右瞥了眼,默不作聲。
“既然有人控告,那便不是空穴來風,朝廷應該派人前往調查。”
張辭出列說道。
“陛下,雲貴地區偏遠,派人調查一來一回頗費時日,不如認命一欽差負責此事。”
沈精騰也說道。
“索額圖,你的意思呢。”
康熙把目光看向索額圖。
索額圖頓了頓問道:“陛下可否告知這上摺子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