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閒事我已經甩不掉了。
過去扶了他,往病房裏送。
才一推門,裏面“撲通”一聲,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藉着走廊裏的光,我看到白曼清昏迷在地,臉色灰白,兩隻手成爪狀揪着自己的腦袋。
將老爺子扶進去,順手開了屋裏的燈,蹲下去看白曼清的時候,她本來閉着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睜開了。
眼珠特別黑,裏面帶着幽冷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用左手掐了個五行訣裏的水訣,直接點到她的眉心印堂處。
白曼清兩眼一翻,就又躺死過去。
我把她扶起來,想先挪到牀上去,結果一轉身又看到本該在病牀上的她老爹,彎腰蹲在我身後。
他表情微喜,跟街邊沒事瞎湊熱鬧的普通老頭似的,一邊瞅着我手裏的白曼清,一邊樂滋滋地問:“暈了?這是暈了,掐人中快掐人中。”
“……”
沒理他,把白曼清扶到病牀上,回頭也把他安置上去。
老爺子鬧的有點厲害,我順手給他貼了張安神符,讓他先睡。
白曼清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了,我就沒管她。
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兩點多鐘了,窗外的夜色烏黑一片,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好像被人惡意蒙上了一塊黑布。
病房裏的白熾光,照的人眼睛疼。
病房外,異常安靜,好像這裏所有的活物,在一剎那全部消失了。
我掐了下鼻樑根,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事情還沒結束,這裏還有兩個活生生的人,我要不守到天亮,他們就危險了。
其實今晚發生的事,已經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大概也就是嚇唬嚇唬而已,畢竟之前白父身上的那股黑氣很弱,看上去也沒有要害人的意思。
可萬萬沒想到,它們會這麼暴力,呼朋引伴,集結了這麼多煞氣,直接下手要人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事絕非個別散不去的煞氣能完成的,後面一定是有人刻意在操縱。
倒是跟白曼清家裏的傀娃娃對得上。
我一邊在病房裏跺步,一邊想問題可能會出在哪兒,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真的就是,簡單粗暴要人命?可總要有原因的。
前晚剛認識白曼清,跟她不熟,很多話都沒說透。
昨天又忙又亂,我也沒顧上問,現在倒真不知道,是她得罪了什麼人?還是別人看她不順眼,纔會置他們於死地?
“噹噹噹”
“誰?”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敲響。
與此同時,本該熟睡的白曼清也一下子醒了,跟在敲門聲之後,驚恐又大聲地問了一句。
這兩聲一前一後,一詭異一恐懼,響在寂靜的深夜裏,能把人的膽給嚇破了。
還好這些年,我跟着爲叔練了不少膽,也偷學了不少招,再加上裝備滿身,還算穩得住。
此時,我先轉頭看了一眼白曼清。
她也正看着我,一雙大眼睛裏,驚悚與依賴摻半,兩隻手緊緊抓住被子一角,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你別慌,躺着別動,我過去看看。”我快速說。
她卻在我正要轉身時,突然起身,一把將我抱住:“你別走,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