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宅門前不能去了,我套了一些保安的話,跟他互加了聯繫方式,隨便在裏面轉了一圈,就出來了。
回白曼清家之前,先發信息問她陳俊輝走了沒。
她回道:“走了。你在哪兒,現在雨下的更大了,我去接你。”
我沒回,半個小時後,淋的像落湯雞似的到了她家門口。
白曼清站在門口的燈光下,手裏撐着一把傘,正在朝路口張望。
她身上穿着一件絨大衣,胳膊上還搭着一件。
遠遠地看到我,試着叫了一聲:“常樂?常先生……”
之後快步往我走過來,先拿傘擋在我頭上面,然後又把衣服遞過來:“快穿上,平城下雨冷的很。”
衣服我沒穿,心裏確實暖了一下:“已經溼透了,回去洗洗再換吧。”
她連忙說:“嗯嗯,那快回去吧,熱水器裏已經燒好熱水了。”
之後又道:“對不起啊,讓你在外面久等了,其實你跟我一起回來也無所謂的,我跟他就是同事。”
她急於解釋,而且語氣比從前肯定,好像怕我誤會一樣。
我只得如實說:“不是因爲他,我有別的事。”
這麼說完,又覺得怪怪的,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其實沒必要說真意的。
但白曼清聽了卻很開心。
到門廊下時,她臉上還帶着笑,自己把傘收了,朝裏呶呶嘴說:“快去洗吧,換洗的衣服都給準備好了。”
我到浴室一看,是昨天我換下那身,因爲忙,還沒來得及洗。
而白曼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幫我洗好烘乾,還在上面加了件厚浴袍。
薑茶往上冒着熱氣,白曼清的臉在熱氣後面生動活潑,面頰染着兩片紅潤,大眼睛熠熠生輝,跟我第一次見時大不相同。
我悶了一口茶,找着話頭問:“陳先生來,沒做什麼吧?”
她“啊”了一聲,臉更紅了。
我:“……”
我:“我是問,他沒去看那個辟邪娃娃嗎?”
白曼清也像突然反應過來,急促道:“沒有,只略坐坐就走了。”
東苑劉保安說,今晚陳宅有什麼聚會,好多人進去,陳俊輝急着走,也是去那兒。
之前在“一枝獨秀”喫飯時,我在他口袋裏順了一張跟蹤符,現在那符的方位在東。
不過這些我沒跟白曼清說。
時間實在太晚,喝過薑茶,我們兩個也沒再多說,各自回房間去睡覺。
現在姓陳的先發現我,明天再去吳立那兒,事情肯定會有變。
我也不打算再躲在暗處了。
按目前平城的情況來看,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我妹妹,我必須得另作打算了。
回到房間,十分意外地接到了爲叔電話。
“叔?你怎麼到現在還沒休息,都快兩點了。”我驚訝道。
爲叔的聲音沉沉的,先應了我一下,之後停頓片刻才低聲回:“有你常盈的消息了嗎?要真沒有,就先回來吧。”
我說:“有一點,這一帶有咱們家檀香的味道,我記得咱們家用的香,都是你自己親手做的,跟外面味道都不同。”
爲叔的重點有點謎:“這你也聞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