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木傀敗了下風,被一羣黑影吞掉紅影,連木質本身都發出震裂的聲音,隨時要崩盤。
我及時把引靈符撤了,將木傀塞回他的口袋。
這木傀已經跟他聯繫到一起,如果今天真崩了,那陳俊輝也會死在這兒。
我保他一條命,但這種情況下,該問的話是問不了了。
帶着綠毛出來,一邊倒車回去一邊跟他說:“打個急救,別真出事了。”
他嘴裏嘟囔着陳俊輝壞,死了活該,但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
電話還沒拔出去,我就從後視鏡裏,看到一個黑袍人,閃身進了黑關廟。
天已經黑了下來,他的速度又很快,我幾乎以爲是眼花了。
怔了一下神才反應過來,立馬停車,反身就往廟裏跑去。
可還是晚了一步,我進去時,陳俊輝已經不見,他暈過的地方只留了兩截斷磚。
綠毛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跟了過來,一看這情況,立馬叫起來:“怎麼回事?人呢?”
“走了。”
“那還打急救電話嗎?”
我轉頭,涼涼問他:“打來救你?”
他訕訕笑了一下,“常哥你也會開玩笑呀?”
“我不光會開玩笑,還想請你喫個燒烤,有什麼好地方推薦嗎?”
這可真找到了綠毛的長項。
他興奮的口水都噴出來了:“要擱市裏頭,我不敢說,但在城北這一帶,所有燒烤火鍋點,沒人比我更熟了。”
我“嗯”了一聲,先上車,聽着他的指揮,把車開到離農貿市場不太遠的一個夜市上。
綠毛一邊走一邊跟我介紹:“人多說明這裏做的東西好喫呀常哥,我跟你說,喫飯千萬不要找人少的地方去,不是太貴就是難喫。”
最後我們兩個擠進一個綠篷子,裏頭桌子挨着桌子,人頭擠着人頭。
綠毛在裏面竄留一圈,在角落裏向我招着手喊:“哥,這兒,這兒有空位。”
我過去一看,好傢伙,桌子的一邊還坐着一對青年男女,正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串,喫的噴香。
綠毛一屁股坐在對面,還朝人家笑笑:“擠一擠哈,生意太好,沒地兒了,你們繼續。”
我:“……”
不過烤串味道確實不錯,綠毛還要了兩瓶啤酒。
我要開車,就沒跟他喝,他一邊自飲自酌,一邊看黏膩愛情劇。
對面那對男女被他逼視的沒辦法,匆匆把面前的東西吃了,起身離開。
他們一走,綠毛就“嘿嘿”笑了起來:“秀什麼恩愛呀,好像老子沒過女人似的,哥,我就看不慣他們這樣的,太不道德了,大庭廣衆之下的,虐狗。”
扯起閒篇,我倒是想起問他:“你女朋友怎麼回事?怎麼就跟人家跑了?”
他嘴一豁,我以爲是要哭,結果卻罵了一句髒話:“嫌我窮,跟大老闆出國了。”
“出國?不可能呀,我當時給你占卦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她就在平城。”
綠毛“嚯”一下就站了起來:“在哪兒?在平城?哥你跟我說在平城哪兒,我現在就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