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103章 命硬
    是九鳳山上的那個女孩兒。

    我心情不好,不想接。

    可她跟上了發條一樣,一直打。

    我才按開接聽,那頭立刻傳來一陣抽噎的哭聲。

    我更加不耐煩,頓了幾秒才保持客氣地問:“你好,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那頭吸了一下鼻子,低聲喃喃地道:“阿敏不見了。”

    “誰?”我莫名其妙。

    秋色綿綿:“阿敏,就是那天在九鳳山上向你要微信的女孩兒,她……上山以後就沒回來了。”

    我本來沒興趣聽她說話,一聽到九鳳山,立馬來了精神。

    “你們報警了嗎?”

    秋色綿綿嗚咽:“報了,警察在山裏找了兩天,也沒找到她……”

    她又開始啜泣。

    這事有點奇怪,她的同事不見了,無論怎麼說,也不應該打電話給一個陌生人吧?哪怕只是訴苦都不合理。

    我在手機上翻了一圈,看到未通過的申請裏面,確實有“阿敏”這個人,就點了通過。

    意外的是,阿敏馬上給我發來信息:“小帥哥,這麼晚上還沒睡呀?”

    我怔了一下神,趕緊問:“你在哪兒?”

    她的信息幾秒後“嗖”一下回了過來:“姐姐命苦,還在加班呢。”

    之後又“嘻嘻哈哈”來兩條:“你怎麼啦,是不是想我們啦?”

    “夜深人靜很寂寞?”

    我沒回這位大膽姐姐的問題,問她:“你認識李唯佳嗎?”

    李唯佳就是秋色綿綿。

    那邊過了幾分鐘,才又發來信息。

    很小心翼翼:“你怎麼知道她?你是誰?”

    這事太蹊蹺了。

    我剛趁着她沒話的功夫,把翻了一下秋色綿綿和阿敏的朋友圈。

    兩個人都有更新,而且是更新到今天的,甚至裏面還有我的照片。

    秋色綿綿拍的是一個我的背影,照片的色調有些暗。

    我仔細看了圖片上的風景,認出是在九鳳山上,她與我分開去月老廟那段。

    阿敏的看不出來是哪裏,似乎是向我要微信之前。

    配了文字:我男朋友還在讀書,怎麼樣,帥嗎?

    這兩個一定有問題,只是不知道誰的問題最大。

    我打電話給於晗。

    響了幾下,纔想起來她不在平城,出差去了。

    剛想把電話掛了,那邊卻已經接了起來,於晗的聲音笑眯眯傳來:“常大師,深夜來電,有何指教呀,不會是想我了吧?”

    我可太想你們了!

    “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儘量語調輕鬆,“於警官還在出差?”

    於晗笑的更歡快了,聲音跟鈴當似的,“這個可以有。”

    我一點也不想有,官方還能不能管管,這種隨意調戲男性的工作人員了?

    好在,她工作態度還是端正的,開過玩笑,很快轉入正題:“怎麼了,是樂樂有什麼事,還是你有什麼事?”

    聽到“樂樂”這個名字,我本能地想嗆的,可垂眼看到緊挨我腿站的大黃毛,還有它眼裏閃的巴巴的光,話就沒說出來。

    “是九鳳山上的事,我想讓你幫我查個人,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方便,人不方便還不得憋死。”她爽快的很,“叫什麼名字?”

    我真是被她打敗了。

    李唯佳的資料一個小時後,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這時候,我已經回到了石教授家,剛洗過澡,看着爬在牀邊的大黃毛琢磨九鳳山的事。

    點開手機的第一條消息,就把我震的頭腦清醒。

    李唯佳,18歲,一年前在九鳳山失蹤,至今人屍不見。

    最重要的是,她的戶籍在平城北郊的陽溝村。

    陽溝村就是吳立所在的村子,村邊的小廟裏,住着一個秋婆婆。

    我看到“陽溝村”三個字,莫名就把秋色綿綿和秋婆婆聯繫到了一起。

    迅速換了衣服,出門打車往陽溝村去。

    到吳立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他咋一看到我,臉都白了,之前散裝拼湊的平城話也拽不出來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咋又來了,我最近啥事也沒幹。”

    我徑自往裏面走:“找你打聽點事。”

    他家的房子,重新整修過,過去那些陰森古怪的東西都沒有了,只在門口住貼了三張黃色符紙。

    符紙在燈下透着淡黃的光暈,反而有幾分大師的意味。

    吳立穿一件半長款棉睡衣,露着大光腿,頭髮橫逸斜出篷在頭頂,像一朵縮小版烏雲。

    他臉上還帶着睡意,可兩隻眼卻緊緊盯着我,生怕我再招個雷來劈他似的。

    我在他家客廳的沙發裏坐下,擡頭看着還在門口的他問:“你不幹這一行了,秋婆婆怎麼活?”

    吳立嘟囔往裏走,慢吞吞也坐到沙發裏:“我哪兒管得了她,我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平城都要混不下去了。”

    他太肥了,一坐下來棉睡衣扯開一個大口,露出裏面的真空實景。

    我把臉轉過去,看向門口迎風招展的符。

    “這誰給你的?”

    吳立磕巴了一下,答非所問:“你不是問秋婆婆的事嗎?自從上次你來過以後,她就半死不活的了,也很少出門,我都沒怎麼見過她。”

    我眼睛還看着門口的符紙,繼續問他:“那你知道她家裏還有什麼人嗎?她原名叫什麼?”

    吳立的聲音,沒有半點過去的囂張傲慢,像個小慫包。

    “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從我來到這裏,好些年了,大家都只叫她秋婆婆。家裏也沒別人,就她一個。”

    吳立還往我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說:“我聽說這老太太邪乎的很,活了老大年紀,命硬的把全家人都剋死了,她就是不死。”

    我忍不住轉頭瞥了吳立一眼:“她邪不邪,克不克人,你不是最清楚嗎?”

    秋婆婆本來就是拿別人的陽壽,在爲自己續命,而且這事還是跟吳立一起做的。

    好傢伙,這一轉頭,他還跟我玩起了失憶。

    吳立被我懟的臉白了一下,聲音更含糊不清了:“我是說,我沒認識她之前她就這樣。”

    “你沒認識她之前,她家裏的人就死完了?”我問。

    吳立猶豫了一下,又往我這兒偷看一眼,試着問:“這事你不會又報警了吧?”

    “你說什麼?”我有些詫異,“報警?爲什麼?”

    吳立翻了個眼,語帶不服:“你不是都把齊大師抓走了嗎?你上邊有人我們知道,也不敢惹你,你今兒來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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