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146章 鬥法
    汪森森和秋色綿綿,顯然是剛從聚靈瓶裏放出來,還一臉懵。

    嗅到我們身上的陽氣,轉頭看過來時,臉上也沒有絲毫變化,像是根本不認識。

    不過,鳳袍老道的身後,還飄着一個人,此時卻笑的一臉鬼氣。

    這個人我認識,她也認識我,是陽溝村已經死了的秋婆婆。

    在這兒看到她,我並不意外,平城這一大攤事,差不多都是因九鳳山而起。

    而且這些聚靈瓶,也都是出自她的手,秋婆婆應該是鳳袍老道的爪牙之一。

    我意外的是,秋色綿綿是秋婆婆的親外孫女,爲什麼也會被關在這裏?

    沒等我問,鳳袍老道先說話了:“你不是想救他們兩個嗎?把身上的火鈴印和召感圖拿出來,他們兩個你就可以帶走了。”

    我冷笑了一聲。

    想的可真美,繞了這麼一大圈把我騙上來,以這兩個人爲由頭,先檄了我的械,之後就是任由他們宰割了吧?

    從在這裏看到秋色綿綿眼神那刻,我就知道這是個騙局了。

    我第一次在九鳳山上見到的人,根本不是真的秋色綿綿,而是秋婆婆。

    所以剛從聚靈瓶裏放出來的秋色綿綿本人,看到我纔會是那種茫然的眼神,纔會不認識。

    陰靈雖然會在時間裏,慢慢失去生前的某些意識和記憶,可我上山之前,她才發過信息給我,怎麼可能一轉頭就認不出來?

    只能說明一件事,從一開始跟我聯繫的人就不是她。

    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但我知道老道肯定不只是要法印和召感圖那麼簡單。

    而秋婆婆的眼神也在告訴我,之前我拿雷劈她的事,她還記着,隨時會找我算帳。

    我把手背在身後,搖頭,“你錯了,我一點也不想救他們,只是藉着他們的機會來找你們而已。”

    這個回答讓他們有些意外,秋婆婆的臉色當下就黑成一片。

    老道也不裝了,從法壇上站了起來。

    這個地下室本來就不高,也就兩米左右,他往法壇上一站,頭幾乎要頂着上面的天花板,一身黑色紅鳳法衣,再加上一張大黑臉,倒是跟前殿供的假神機真人有八九分像。

    本來在瓶口的汪森森和秋色綿綿,被他的袍風一帶,飄乎一下就貼到了旁邊的牆壁上,四隻眼睛驚恐地看着鳳袍道,瑟瑟發抖。

    而秋婆婆則從他身後繞出來,身先士卒向我出手了。

    她活着的時候我不怕,死了就更不怕了,我背在身後的手上,早就畫好了一個六丁符。

    秋婆婆的手剛一伸過來,我就擡手完美地跟她擊了個掌。

    她如被滾油燙了,臉色立變,手一下子縮了回去,本來飄浮的身體向後翻了一個跟頭,撞到不遠處的牆上,把那一排的聚靈瓶撞翻在地。

    罈子疊砸在一處,發出“劈哩噹啷”一陣亂響。

    有的被砸破了,陰靈從裏面飄出來,慌亂無辜地四處張望,然後很快也沾附在就近的牆上,抖成一團。

    不過片刻,那牆上就沾了密密麻麻一層。

    高華彬在我身後驚歎:“大手筆呀,這罈子裏不會全是這些東西吧?”

    “會。”

    我回完他,就大步往法壇走去。

    對秋婆婆使這一着,讓我信心暴漲,等不到老道過來找麻煩,我要先找他。

    左手法印,右手掐訣,人沒到法壇邊,兩隻手就同時往外推去。

    鳳袍老道也不是喫素的,兩手一張,穿在他身上的道袍已經揚了開去。

    跟上次一樣,新的道袍裏,依然寫着密密麻麻的咒語,從他揚起道袍那刻,咒語已經被啓動。

    我冷哼一聲:“你就沒有別的招了嗎,老一套……”

    話雖這麼說,我卻不敢掉以輕心,上次是怎麼被他虐的,我記憶猶新,而且這次我手裏還沒召感圖。

    腦子裏剛想到這三個字,推出去的雙手突然一熱,一股熱流從手心直竄出去。

    鳳袍老道身上的咒語,在他的運作下,本來已經形成一道密麻麻的網,裹着濃重的火氣向我罩過來。

    看上去,他好像比較厲害,一大片火光完全把我推出去的手掌壓制下去。

    可奇怪的事情很快發生了。

    他的一大片火光撲過來,並沒有產生跟上次一樣的效果,我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反而是我的,從下而上,打到老道的腹部處,他正高高站着的身體,突然就彎了下去,發出一聲悶哼。

    臉色由黑轉紅,再由紅轉黑,像架在燒架上快熟的豬肉。

    一着得手,我全身上下的熱血都要沸騰了,緊接着又向他拍出一掌。

    這一次選的正是他低下來的頭。

    手掌才一拍上去,老道整個人都跟着往後滾去,從法壇上一路滾到下面,砸到原先被秋婆婆砸倒的罈子上。

    又有好幾個陰靈從罈子裏飄出來,到處亂晃,慌不擇路,出不出這個地下室,最後也只能吸附在牆邊上。

    我繞過法壇去看老道時,順便瞥了一眼身後的高華彬。

    小夥子很有前途,把包裏玄誠子給他的法衣都穿上了,一手拿着桃木劍,另一隻手抓着一把令旗,正在跟秋婆婆對峙。

    從秋婆婆的臉色來看,她好像拿高華彬並沒辦法。

    我放心了。

    可以專心對付已經滾下法壇的老道。

    他摔滾在牆邊處,身子被黑袍裹着,上面的紅鳳在燈光下,仍然發出火紅的光,但已經跟法壇上的氣質相去甚遠。

    我走過去,手裏的法印沒松,不過看他半天沒動,就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這一扯,讓我立時向後退了一大步,身子直接撞到了背後的法壇上,撞的整個背都是疼的。

    手上更疼,整個手掌被不知什麼東西刺中,血瞬間就流了出來,從老道身邊滴到我身邊。

    老道從牆邊一躍而起,先前像裹屍一樣的道袍又揚了起來,裏面的咒語再次轉開。

    在咒語的中心,我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他的手。

    兩隻手掌全是黑的,上面是乾裂老化的紋,指甲很長,又尖又利。

    比他指甲更尖利的,是握在他手裏的一柄長劍,泛着幽幽的青光。

    老道的眼睛陰森又狠毒,嘴角處卻掛着笑。

    笑的一點也不慈祥,還很醜,此時這張醜臉正在往我靠近。

    我們兩個本來就離沒多遠,他向前一步,手裏的劍就已經指到了我的胸口處。

    從劍身上出來的冷意,直透皮肉,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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