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161章 喝酒的女人
    青木觀的法會,比玄誠子預估的好太多。

    來了差不多兩百多的信衆,圍的大門口都是,導致左右冷清的商鋪也跟着發了一筆小財。

    一百五十張符全部賣完,還接了一些網上的預購訂單。

    法會上來的信衆,無論多少,都有捐贈,也算是爲青木觀帶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當然,玄誠子也沒有白拿他們的錢,幫他們逝去的親人超度,活着的人祈福。

    青木觀裏兩個掛單的道士張懷和李木,也得到了信衆們的喜愛,上點年齡的圍着他們問東問西,年輕一點的就要合影留念。

    連溫燃都忙的四腳不沾地,跑進跑出,招呼着一些藉着法會之機,來占卜,或者求事的人。

    我受玄誠子之託,守在正殿裏招呼來上香的信衆,如果有搖卦的也幫忙解個籤。

    法會從晚上八點開始,到十點結束,我們走走站站,腿都快僵了。

    把最後一個信衆送出去,溫燃忙不跌的去關大門。

    一轉身卻發現身後還站着兩個漏掉沒出去的。

    是白曼清和阿斌。

    他撓撓支楞的頭髮問:“兩位怎麼還沒走?天晚了,我們要閉觀了,快回去吧,有什麼訴願明日再來。”

    阿斌跟他解釋:“對不起呀,我們是來找人的,你稍等一下。”

    白曼清則轉身看着大殿裏面的我。

    他們晚上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但因爲法會人多事忙,就沒有刻意出來打招呼。

    這會兒見他們留下來沒走,就把手裏整理好的剩餘線香,遞給過來幫忙的張懷,擡腳往面去。

    溫燃見我出來,呶了一下嘴兒:“常哥,找你的呀?”

    我“嗯”了一聲:“你去忙吧。”

    院子裏確實還很忙,法會結束,人送走了,外面的法壇,以及辦法會準備的各項東西,都要收回去。

    玄誠子只知道抱着錢箱子,兩眼放光地數裏面的鈔票,華子和李木忙的四腳朝天,一趟趟把東西往後院裏搬,大冬天的兩人只穿着單衣,還都汗溼了。

    我看了一下,院子裏實在找不到地方坐,就對白曼清說:“去後院坐坐吧。”

    她沒說話,臉被院子裏的燈光照的有些蒼白,眼窩卻泛着淡淡青烏,看起來像幾天沒睡覺了。

    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我身上,盯的我極不自在。

    “要不去外面吧,就是有點冷……”我試着說。

    阿斌看了一眼白曼清,接過話頭:“這裏也不暖和呀,走吧哥,白姐的車就在外面呢。”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白曼清也開口了:“你別多想,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沒別的意思。”

    她刻意描這一下,聽上去反而更像有事了。

    我下意識又看了下她的眼睛,卻一點也看不出喜悲。

    “行,那等我一會兒,我進去換件衣服,這一身煙燻味。”

    我從後院換好衣服出來時,白曼清和阿斌已經出了道觀,坐進外面的車裏。

    白曼清在駕駛位,阿斌在後座,我只能坐到副駕,餘光能看到她冷白的臉,還有緊抿的脣。

    車子很快駛離小街,進入平城的繁華地帶。

    街上的人明顯變少,連路燈都冷冷清清,百無聊賴地照着偶爾疾馳的車輛。

    平城是沿海城市,這幾年經濟發達,外來人口增多,現在正是過年期間,很多人外來務工的人,都回了老家,這座城也就空了下來。

    白曼清熟練地把車子停在一處酒吧門口,先解了安全帶下去。

    我跟着下去時,看到阿斌還坐在後面沒動,就喊了他一聲:“怎麼,你不下來呀?”

    他搖頭:“白姐是有話要跟你說,我就不下去了。”

    我把伸出去的腿收回來,轉頭問阿斌:“你姐怎麼了,看着有點不對勁呀,是不是這兩天出什麼事了?還是你們在她老家有什麼事?她這次回來就看着不太對。”

    阿斌看我的眼神極爲複雜,但最終也沒說原因,只是看了眼外面道:“快去吧,哥,白姐等着你呢。”

    酒吧裏的人也不多,白曼清進去時,吧檯處幾個正喝酒的男女,一齊往她身上看。

    看到她身後的我,又把目光收了回去,低頭說着什麼。

    我們找了個靠裏邊、周圍又沒什麼人的卡座,要了兩杯綠不綠藍不藍的酒。

    我對酒沒什麼興致,白曼清倒是喝的津津有味。

    喝了大半杯,她才擡起眼皮看我。

    我心裏惦記着她要說的重要的事,可看她現在的樣子,也不好直接問,就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酒杯:“挺冷的,少喝點。”

    她突然一笑,聲音軟的像酒杯裏染了燈暈的酒水,還帶着幾絲甜膩的醉意:“常樂,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麼關心?”

    我怔了一下。

    我這不叫關心,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我對面無論坐的是誰,我都會這樣說的。

    不過白曼清似乎也不想要我的回答,又抿了一口酒,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重新舉杯:“你沒聽人家說,酒越喝越暖?”

    都是電影裏說的,但這種類似雞尾酒的玩意兒,真喝不出什麼暖意。

    白曼清醉翁之意並不在酒,我陪她坐了一會兒,看她一杯酒喝完,又點了一杯,還未說到正題上,就起了想回去的心。

    她似乎也看出來了,扯了一下嘴角,好像是要笑,但沒笑出來,臉色反而更冷了,而且緊接着又問了一個我回不了的問題:“跟我在一起,讓你很不自在嗎?”

    我是真的已經煩了,攏了一下衣服道:“沒有的事,你知道我來平城是幹什麼的,現在我妹妹沒一點消息,我沒心思做別的事。”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問:“真的只是這樣?”

    “就是這樣。”我起身,“時間不早了,沒什麼事還是早點回去吧。”

    跟一個喝酒,甚至有意要喝醉的女人,真的沒什麼好談的,以白曼清現在的狀態,弄不好還會再出別的事。

    她不走,靠坐在位置上,仰頭看我。

    在我猶豫着、是不是出去叫阿斌過來勸她時,聽到她說:“陳永明回來了。”

    “誰?你說誰回來了?”我身子不自覺往前傾,居高臨下盯着她的臉問。

    白曼清頓了一下,一字一字地重複:“陳永明,明珠東苑陳宅的主人。已經回平城兩三天了,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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