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189章 陰險
    齊傑昨天晚上絕對有問題。

    那些暴露陳永明的話不像是他說的,就算是他說的,也不像是他自己的意願。

    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還記得一些,或許昨晚他說完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想起來了,所以才恨的自己撞頭。

    但我既然都得了祖師爺的指點,這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他被大黃毛逼退回來,還一臉七不服八不岔,一屁股坐在牀上,橫道:“你就算是把我弄傻,我也不會說。”

    我盯着他的眼睛問:“你是怕陳永明報復你,或者……你的家人吧?”

    齊傑的眼珠明顯怔了一下,沒敢往我這邊看,快速轉了幾下,垂下眼皮,掩了大部分的目光,猶自嘴硬:“我哪兒有什麼家人,你瞎蒙什麼。”

    我就奇怪了:“你自己連變傻都不怕,應該也不會怕陳永明報復,現在又說沒有家人,那到底怕他什麼?”

    齊傑不說話,目光放空在門口的桌子上。

    我也沒急着再問,有沒有家人這種事,一看他面相就知道,他自己做這一行,應該也很清楚。

    我只是想讓他自己說出來。

    “你昨天把什麼都交待了,也說了陳永明留的法寶,就在道觀的房頂上,我上去就能知道是什麼。只所以還在這兒跟你廢話,是想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齊傑冷笑:“哼,你能給我什麼機會,你只會害我,你害死我了。”

    這話是真的,若不是我,上次他不會坐牢,至少不會那麼快坐牢。

    這次要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被大黃毛嚇的這麼慘。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做的那點事,還用別人害嗎?還有陳永明,你以爲他真的手眼通天,不會有事?不出半年,他在平城就混不下去了,到時候你要跟着他一起逃走,還是繼續留下來坐牢?”

    這話本來是嚇唬玩笑的成份居多,我也是笑着說的,因爲並沒有給陳永明卜過卦,他能混多久,能活多久,還真不好說。

    畢竟這個人長着一對逆風耳,躲過一兩次災難,極有可能。

    但竟然真把齊傑嚇到了。

    他盯着桌子的目光,一下子收回來,轉向我,極認真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

    他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嘴脣動了一下,囁嚅半天才又問道:“你親自給他算的命嗎?”

    這話讓我有點奇怪:“怎麼?你對我的卦術有疑問?”

    齊傑沒馬上應話,又坐了一會兒,自言自語似地搖搖頭:“要是你親自算的,我就信你一回,但……”

    他突然擡起頭看,本來已經灰暗下去的眼睛,又填上了異樣的光彩:“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也算一卦?”

    呵,有意思了。

    這個平城裏橫霸一時的神棍,現在竟然找我來給他算命?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你自己不是算命的,沒給自己算過?”

    齊傑再搖頭:“算命的人都不給自己算。”

    說完了這個,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我:“你不知道這個?”

    我答:“知道,但是自個兒是什麼病什麼命,心裏沒點數嗎?”

    齊傑不說話了。

    他既然做這一行了,什麼生死輪迴之事聽的肯定不會少,平時拿來忽悠別人的時候,也會經常掛在嘴邊。

    以這個推論下去,他做過的那些也得不到什麼好結局。

    他不敢給自己算,但其實心裏很害怕。

    既是這樣,我仍覺得他找我太過奇怪。

    “陳永明身邊不是有高人嗎?以前九鳳山那些道士也是你們同夥,你怎麼不去找他們?”

    齊傑開始皺眉了。

    我接着往下說:“卜一卦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你如果真想讓我算,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房頂上有一張鎮符,是兩個收拾塌牆垃圾的小工放的,你們這裏的陰符也是他們放的。”他快速說。

    我被他說的怔了一下。

    除了鎮符,還有,他真的這麼在乎自己的命嗎?

    齊傑說:“陰符被你們毀了,但是鎮符沒動,只要我們這幾天動作,鎮符下面的兇靈一樣會出來,把這個道觀毀了。”

    我立刻出去叫華子:“無論去哪兒,快點找個能上房頂的梯子來,上面有一張符,必須儘快拿下來。”

    死命令一下,道觀裏除了溫燃的三個人全部出去了。

    還是有用的,半個小時後,他們扛了個超長的鋼梯回來。

    這個時候我都給齊傑算過命了。

    跟他擔心的一樣,做不了幾天妖了。

    他上次坐牢,要是老老實實呆在裏面,雖然不能出來,但也不是死刑,失去自由卻有命。

    陳永明使了手段,把他從牢里弄出來,他的大災已經在來的路上,過不了多久,就會炸在頭頂。

    齊傑之前還不服的臉,這會兒已經白成一片,聲音也有點抖:“沒……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現在回到牢裏去還行嗎?”

    我看着他,一時沒應話。

    做再多惡的人,也是怕死的。

    只不過,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陳永明這次把他放出來,大概也沒想讓他活着。

    齊傑出獄以後都很忙,也做了很多事,儘管都是聽陳永明吩咐做的,可那些業障卻是記在他的頭上的。

    我如實說:“你不是沒有家人,而是很愛自己的家人。現在能做的,就是把陳永明要做的事說出來,爭取爲自己的家人修一點福澤,別讓他們與你一樣慘。”

    齊傑的兩隻手揉着道袍的邊緣,幾乎要把布料搓爛了。

    過了好久,才小聲喃喃自語:“我也只能說給你,別處怕是不行。”

    “說給我也行,能阻止他把那些惡事辦成,就消了你的業障。”

    他點點頭,開始慢慢說陳永明的事。

    已經做過的,陰符還有鎮符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

    九鳳山的事,也確實出自陳永明的手。

    但齊傑只知道這些,至於他是怎麼做到的,又是帶了什麼人上去,他並不知情。

    按陳永明的計劃,他要先毀青木觀,毀掉玄誠子師兄弟,然後纔是我。

    說到這兒,我反而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把我放在最後面,他不是最恨我嗎?”

    齊傑默了一下,才道:“他覺得你有用,想把你逼到山窮水盡,收服到自己的手下,爲他賣命。”

    我笑了起來,原來我在陳永明那兒,評價這麼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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