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門沒那麼好開，所以我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後面又有一個人撲上來，我手往後面一伸，就把他揪住，反手幾刀斬在他的兩手臂上，然後把他背在身後。
後面一涌而上的人，數刀並進，“撲撲”地扎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悶哼一聲，滑到地上再不動。
我沒回頭看，朝門上又踹了一腳。
“哐”的一聲大響，破舊的鐵門板被我踹掉一塊。
空氣從外面流進來，陽光也跟着照了進來。
我在一剎那，感覺到腦子裏的青冥劍恢復作用，立刻就把它放了出來。
青冥劍一出，那幾個人齊齊被斬斷在我身後。
我從破口處出來，再次叫小傀出來。
這個怕死的小東西，吭吭哧哧飄過來，大概是怕我罵他，提前拍了一個馬屁：“哥，你太猛了，這都能衝出來。”
我懶得跟他廢話：“陳永明在哪兒？”
他頭一扭，看向不遠的樓梯口。
我到現在，纔看清自己所處的位置。
就在北郊菜場附近的爛尾樓裏。
之前的小屋，是爛尾樓裏的一間。
從陽臺處往下看，下面沒有車，也沒看到陳永明。
不過從他出來到現在，時間不長，人應該跑不遠。
我幾步跑到樓梯口，往下追去。
小傀跟着我飄，還不忘叨叨：“哥，你身上都是血呀，要不先包一包再追吧。”
“包個屁，你別廢話，快下去看看他到哪兒了？”我急道。
小傀卻爲難地哼了一聲：“他帶了一個很厲害的人，我不敢去，一靠近他們，就會被他們吸走。”
大爺的，爲了把我弄死，陳永明也是下了血本了。
剛罵了一句，我就反應過來了。
我一直想知道，陳永明後面的人是誰，現在就是機會。
我加快腳步，連樓梯都不走了，直接從上面往下翻。
樓是真的高，竟然有十幾層。
我滿身血汗地翻下樓，正好看到一個穿明黃色唐裝的人，彎身坐進車裏。
那人身材高大，大背頭，一手背在身後，捏着一串珠子。
衣服有點熟悉，我好像在那兒見過。
我急追過去，車子卻更快，屁股冒起一股煙，已經往前衝去。
我離他們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把青冥劍祭出去追，也就在車後蓋上劃了兩下，就再不見蹤影。
追不到他們，我也沒在下面多停。
上面不是還有那麼多人，逮起來慢慢問，我就不信了，沒人知道陳永明現在在哪兒，跟着他的人又是誰。
剛轉身往樓裏走，突然聽到一聲狗叫從遠處傳來。
我還沒分辯出是哪裏來的狗，就看到一團黃毛，從遠處跳躍奔跑而來。
到了我面前，差點沒剎住，兩條前腿一跪，抵到我的腿邊。
“你怎麼來了？”我順手捋了一把它的毛。
大黃毛伸着舌頭喘氣，頭卻往身後看。
很快，遠處荒草地裏，走出於晗，玄誠子，還有華子他們。
幾個人都一臉着急，跑步往我這邊看。
我不等他們說話，先道：“來的正好，幫我堵出下面的出口，上面還有幾個人，我得再上去一趟。”
說完，轉身上樓。
重新爬到樓上，那幾個被砍傷的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正打算離開。
看到我回來，一個個面露土色。
“別急着走。”我拎着一個的衣領，把他拽了回來。
大黃毛則堵到樓梯口處，誰往那兒靠近，它就咬誰。
這會兒小傀也蹦達出來了。
他那形象，不打人，只嚇人，就能把無神論者嚇到腿軟。
幾個先前還英勇無比的人，重新被我趕了回來。
我一個個問，很快得知，他們跟陳永明之間，是長期的僱傭關係。
而且這羣人裏，還有以前跟我交過手的。
在陳宅和九鳳山都有。
這就是陳永明的證據，過去齊傑做的事，還有九鳳山上都有他們的參與。
黃色唐裝的人，他們不熟，只聽陳永明叫他“謝老”。
這夥人裏的老大說：“陳總對他很恭敬，今天的事都是他安排的。”
我琢磨了一下，問他們：“以前也是這樣嗎？”
那人搖頭：“以前沒見過，今天是第一次，不過看陳總的樣子，跟他似乎很熟。”
姓謝，跟陳永明很熟，又懂玄門道術。
這個人是不是跟之前，於晗說的是同一個？
還有，爲叔曾經提醒過我，我在平城會栽到姓謝的人手裏，應該也是會是他吧？
可惜我沒看到正臉。
幾個打手七嘴八舌說了他的長相，也還是不清不楚。
倒是於晗從下面上來，不鹹不淡說了一句：“你想知道謝老，我那裏有照片，可以給你看看。”
說完又道：“其實你手機上搜一搜，就有很多他的消息，不用特意問人。”
我手機早不知道砸到哪兒去了，這會兒手裏什麼也沒有。
把幾個打手交給她，我回了青木觀。
關上門，玄青子才急急問我：“你怎麼回事啊？昨天晚上一夜沒回，連個消息也不發回來，你想嚇死我們嗎？”
我問他：“你不是去九鳳山照顧你師兄了嗎？怎麼還在這兒？”
他狠狠白我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人出來，我哪放心。”
我看他。
玄誠子拿手在我眼前晃：“看什麼看，問你話呢，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我被人下套了，差點回不來。”我說。
他比我還緊張：“陳永明嗎？我看了那一塊的佈局，他那個套下的有點晚，沒困你一夜，之前你去哪兒了。”
我：“城隍廟。”
玄誠子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怔忡，之後說話就慢了下來：“你……去城隍廟了？”
“嗯，去了。”
我問他：“你知道平城的城隍廟在哪兒嗎？”
他搖頭：“以前聽說在城北，就跟農貿市場挨着，或者是農貿市場把廟平了，反正就那一帶吧，但是後來就不見了。”
他擡頭，遲疑地問：“你確實自己進的城隍廟，不是別的地方？那裏面都有什麼？”
“是城隍廟，裏面三司四將都有……”
說到這裏，我突然梗了一下。
當時我們進廟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三司四將的塑相，就擺在廟中正堂的兩側。
但是主位是誰？
城隍廟的主位，按理說就是城隍老爺，可我進去的時候，怎麼對這尊主位上的神，沒留意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