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奇門占驗師 >第262章 循環故事
    後院也跟那晚我來時一樣。

    不過我沒再一間間地看,直接往最後一間去。

    先在門外面尋了一圈,在亂草堆裏找到了我丟的包。

    快速檢查過裏面的東西,竟然發現一樣沒少。

    我擔的心落了地,把包背在身上後,纔去開最後一間的門。

    裏面一如既往的臭氣熏天,幾個孩子也一樣在低聲說話。

    我站在門口喊:“小牛,你出來。”

    正“嗡嗡”說話的聲音瞬間消失了,所有孩子的眼睛同時轉向角落裏的一個人。

    我大步進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提起來往外走。

    小牛的聲音充滿恐懼:“張阿姨,我不喫餅了,我不餓,你放過我吧。”

    “放你可以,但你不喫餅的事,得跟他們也說說。”

    我把他拽出屋門,往前院裏拎去。

    還好這次玲玲他們沒過來堵我,我們兩個順利到了前院的教室。

    黃老邪急的一頭汗,還正在跟他們玩繞舌,解釋他那裏爲什麼沒有餅。

    我把小牛拎出來,對他說:“告訴他們。”

    小牛膽怯地看我,又看黃老邪,之後看那些孩子們,眼裏瞬間冒出一泡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哽哽咽咽地說:“你們別向張阿姨要餅了,我不吃了,我一點也不餓。”

    玲玲聲音很大,“哇”一聲就哭了起來,並且撲過來抱住他:“小牛,你怎麼會不餓,你已經三天沒喫飯了。”

    小牛滿眼淚光地看我。

    我瞪他一眼。

    他艱難地舔了一下自己乾裂的嘴脣,笑着對玲玲說:“我真的不餓,真的。”

    黃老邪站在我身邊感慨:“有點慘忍啊,這要是普通孩子,我去給他們包個餅店去。”

    我橫他一眼:“你有錢?”

    他朝我“嘿嘿”一笑:“我沒有,爺不是有嗎?”

    玲玲和小牛還在針對餓不餓的事討論,兩人好像進入了死循環,一個說餓,一個說不餓,理由就最開始那兩個,無數次被他們說。

    一旁的周培同聽不下去了,“哇哇”接茬:“小牛不喫,我們還要喫呢,你們把餅藏起來,天天讓我們餓肚子,你們太壞了。”

    黃老邪立馬解釋:“不是把餅藏起來了,是沒有了,你們每天喫多少,都是有限量的,喫夠了就不能再吃了,小孩子喫太多也不好的。”

    周培同不聽他那一套,揭密:“你胡說,我都看到你把餅藏起來,都給外面的豬三了,他還說晚上來找你,你們要在一起睡覺。”

    黃老邪氣到聲音都大了:“……豬三是誰,我都不認識,你這個孩子,不能亂說話的。”

    這個戲太長了,大家亂說一通,但是誰也不知道故事的出口在哪裏。

    我們儘量小心,試探各種話題,在不激怒他們的情況下,探知更多消息。

    但是,這幫小孩兒顯然也是餓急了,說着說着就悄眯眯地抄起了掃把。

    黃老邪一看他們的舉動,立刻招呼我:“走。”

    我本來已經把青冥劍拿出來了,聽他一喊,轉身就跑。

    後面一羣孩子,沒一個省心的,跑的一點也不比我們慢,手裏的棍子掃把,一個勁往我們身上掄。

    實在夠不着的,就拿不知道從哪兒撿的磚頭,往我們身上扔。

    我都被打急了,拿出青冥劍,也想砍他們一下,被黃老邪緊急攔住:“別動,你砍到他們,就又得重來了。”

    放下劍,我跟他接着往前跑。

    就圍着整個紡織廠裏轉圈,他們追的緊了,黃老邪就撒一種黃色的粉沫,臨時擋一下。

    但也擋不了多久,他們人多,速度也快,像一羣餓極的狼,不管不顧地往我們身上撲。

    一撲上來就又撕又咬。

    估計現在兩個“阿姨”在他們眼裏,也已經成了餅。

    最後我們實在沒處躲,只能跳到房子上。

    這一招多少管點用,他們雖然跑的快,但應該受活着時身高的限止,試了幾次上不來後,就罵罵咧咧又回到教室了。

    我和黃老邪爬在房頂上聽他們說話。

    他們討論的話題只有一個,到底是張阿姨把餅藏起來,不給他們喫,還是李阿姨把餅送給了豬三,換得晚上一起睡覺。

    黃老邪輕輕撞了我一下問:“你說這餅到底去哪兒了?爲什麼會不給他們喫?”

    我搖頭:“我更想知道,這餅是哪裏來的。”

    黃老邪轉頭看我:“什麼意思?”

    我給他講了一段歷史:“從他們活着的年代來看,那個時候應該是很窮很窮,一般人家根本就喫不上飯,爲什麼還會有人願意出錢建個孤兒院,給他們送喫的,養着他們?”

    “萬一是上頭當官的想辦好事建的呢?”

    “官要是這麼好,也就不可能有那麼多窮人了,這一條肯定不是。”

    他皺巴着黃黃的臉皮問:“這跟他們揪着人打有什麼關係嗎?”

    “有呀,知道那些人給他們餅喫的目的,就知道他後來不給他們喫的目的了。”

    他沒應話,一臉迷惑地看着我。

    這事一時也說不清楚,我把打住話頭,專心看着下面的孩子們。

    這一會兒功夫,他們又出絕招,竟然把一架鐵牀,拖拖拽拽地搬了出來。

    還有人拿着凳子,跟着後面也出了門。

    他們把凳子疊到牀上,然後先爬上牀,再踩着凳子往房子上爬。

    黃老邪一看這樣,拽起我就跑。

    “這幫兔崽子,招還挺鮮的,我看不是兩個阿姨把他們餓死了,說不定是他們把兩個阿姨整死了都不一定。”

    他一邊跑一邊跟我嘮叨:“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兩個阿姨對他們不好,他們合起夥來,把她們弄死了?”

    “沒可能,”我回他,“要是那樣的話,這裏的陰靈,應該是兩個阿姨,而不是他們。”

    黃老邪“哦”了一聲。

    我們在紡織廠裏被追着跑了一夜,到了凌晨四點,周邊村子裏的雞“咯”一聲早啼,那些孩子們跟變戲法似的,瞬間就沒了個乾淨。

    整個紡織廠裏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枯草叢生,門窗破舊,風掀着鏽跡斑斑的鐵門,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

    黃老邪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跟我說:“這一晚上算白跑了,什麼事也沒辦成。”

    我抖了自己的包:“還是辦成了點事,白天咱們再去一趟公主村。”

    他立馬來了精神:“怎麼,你尋到了寶貝?”

    “是你尋到的,就那秤砣,我還有一塊跟它一樣的,咱們去問問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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