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出來後,小程先押着人讓他在病房外看了一眼他妻子,然後就將人帶回了警局。
溫尤姬、柳散和顧衍已經等在審訊室了。
溫尤姬是主審,柳散是陪審,顧衍圍觀。而諶禹軒則不受待見地被柳散攆到了外面站着。
“你老婆癌症晚期,前面幾次化療你都願意陪着她去,現在又爲什麼要殺她?”溫尤姬目不轉睛地盯着男人的反應。
因爲有過前科,這次一來就直接把男人拷在椅子上了。
男人靜坐良久,纔拿起筆寫道:不知道。
溫尤姬瞭然,又問道:“你是真心想殺你老婆的嗎?”
這次男人倒是很快就給了反應。他狠狠地搖了兩下頭,然後就哭了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看來刀他老婆這事兒,他是真心悔過了。
等到他終於冷靜下來後,溫尤姬繼續審問:“你既然不願意,那就是被迫咯?”
男人狠狠地點頭。
“你放輕鬆,接下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好嗎?”溫尤姬的聲音漸漸放緩放輕。
角落裏薰着的香慢慢滲透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帶着令人沉淪的味道。
楚於聆匆匆趕來,站到諶禹軒旁邊,正好趕上。
催眠,開始!
“別緊張,放輕鬆,跟着我的思路走。”
柳散和顧衍帶上口罩,避免被香影響到。
“只是聊聊天,放輕鬆。”
隨着這些誘人的安撫,男人覺得聲音好像是從耳邊傳來,像是全景環繞一樣,穿進他的腦子裏。
“聽說你有妻子,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男人:小岑很溫柔,她脾氣很好,我從來沒見過她發脾氣,最多就是生氣了會很嚴肅。
他妻子大概是真的很好,在提到她時,男人臉上滿是柔情。
“這麼溫柔的人,她是不是很喜歡養花草啊?”
男人:對!她很喜歡侍弄這些,家裏陽臺上的那些也都是她在養。
難怪陽臺上那麼多枯植。
“聽說她最近生病了,是嗎?”
男人目光一暗:嗯,癌症晚期。
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
“癌症晚期?怎麼會這樣?話說化療的話,會花很多錢吧?”
男人:錢倒是沒關係,只要能治好。
“可是,晚期的話,應該會很困難吧?”
男人有些艱難地點頭:化療的時候,小岑很痛苦。
“你不想她痛苦,是嗎?”
男人有些糾結:可是不化療病就不會好。
“確實。希望一切都好起來吧。”
之後,靜默了一陣。
“你妻子最近怎麼樣啊?”
男人:還是那樣。
“唉!要是有什麼辦法可以一勞永逸,痛一次就再也不會痛苦,就好了呀!”
男人神色一暗,沒再應答。
“真是可惜了,小岑之前送我的那盆花,我那幾天有點忙沒顧得上,結果死了。本來想問她再送一盆的。”
花?死了?
“唉!希望一切都好起來吧。”
男人只覺得腦子有點遲鈍,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最近她怎麼樣?你妻子有好點沒啊?”
柳散微頓,覺得這個走向好像有點不太對?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把那一瞬的疑惑拋在腦後:還是老樣子。
“是嘛?唉,這兩天我養的倉鼠死了,我覺得還是樣植物更適合我,本來想找小岑推薦一下有什麼好養的沒。看來還是算了。”
倉鼠?死了?
“希望一切都好起來吧。”
男人皺眉,心底壓下那個突然一閃而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