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蔭下走出來,女人一身幹練的西裝,手上還拿着一件外套。
走到溫尤姬面前,將手上那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大晚上的只穿這麼點,也是不怕着涼!”隨後接過她手上的袋子。
溫尤姬順勢就把外套穿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有好幾天了,不過有點忙,就沒能來看你。”說話間,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出兩人之間的熟稔來。
女人打開袋子,將裏面的一支白菊拿出來遞給溫尤姬:“阿姨會來嘛?”
溫尤姬頓了一下,將白菊放到上面:“她說她前幾天已經來過了。”
“哦。”女人點點頭,將香燭都拿出來分好。
這是一座公墓,墓碑上刻着“孝女溫尤姬立”。她父親就被葬在這裏,寺坪陵園。
死因是癌症,跟這次案子裏男人妻子得的是一種癌。只不過女人要幸運一些,查出來還是晚期。而她父親一查出來就是末期了,之後只堅持了半年,就過了。
“你是不是又沒買打火機?”她翻遍了袋子,都沒找到能夠用來點香燭的。就算有火柴也好呀!
溫尤姬愣了一下:“好像是。”
“算了,你等着,我去找保安借。”
不一會兒,她就借到打火機回來了。
點了香燭,插進去,然後就把溫尤姬撕好的紙錢點燃燒了。
“爸爸,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你的丫頭來看你了。”因爲是祭日,溫尤姬的興致一點也不高。不過還是因爲走了有幾年了,所以還不至於哭出來。
“叔叔,你放心吧,姬姬過得很好,我看着她的呢!”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到紙燒過了,女人去拿了兩根小板凳和小毯子來。這是她早就準備好放在後備箱裏的。
“舒舒,謝謝。”謝謝這幾年每次都會陪着她來祭奠爸爸。
從父親過世那天,舒舒就陪着任性的她守夜,到現在,每年祭日她任性地要守墓一天,也都陪着她。
扶落舒拉過她的手:“咱倆誰跟誰?到現在了你還要跟我見外嘛?”
溫尤姬回握住她。她的手好暖和啊~!
兩人就這樣坐到了早上,陵園裏的店都開門了。
又點了一次香燭,燒了一次紙。
過了一陣,正值大上午的時候,溫逢雪帶着小表妹也來了。
“姐,舒舒姐。”“姐姐,舒姐姐。”兩個小丫頭分別喊了她們一聲。
“來了啊?”溫尤姬和扶落舒站起來,把位置給她們讓出來。
當年爸爸過世的時候,這兩個小丫頭也是請着假回來,陪着她一起守夜的。這些年也是每到這天都會來。
小姑娘燒完紙後就回去了,畢竟她們還有自己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溫尤姬又燒了一次紙。
下午,溫廿來了。
“我發信息你怎麼沒回啊?”今天一大早他就給這丫頭髮消息,還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這丫頭愣是一個也沒接,一條也沒回!
“啊,我調了靜音,不知道。”昨晚她開車過來時,就已經把手機調了靜音了。
後來她剛上高速溫廿才下的飛機,之後他到家了發的那條她自然是沒看到了。
溫廿看了一眼小板凳和小毯子,心底嘆了口氣。看這架勢,怕是又要守成凌晨了。
溫廿也沒阻止,只是把自己的份燒了,然後就走了。
之後,天色漸暗,溫尤姬又燒了一次。
等到凌晨翻天,又燒了一次紙後,兩人才收拾了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