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爲是家裏進了賊,就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往聲源處摸去。

    隱隱有光從廚房透出來,洵熠悄然向那邊走過去。

    廚房裏,冰箱門被大開着,一黑影蹲在前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似乎是在偷喫。

    突然,黑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然回頭!

    逆着冰箱的光,他看清一雙瑩綠色,在黑暗裏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洵熠嚇了一跳,一下子摔坐在地上。

    那瑩綠閃了閃,然後突然升高,往旁邊移去。

    頭頂是燈猛然一亮,差點閃瞎他的眼睛。燈光下,他纔看清,那雙瑩綠的主人。

    一個黑短袖的青年。

    青年半點沒有擅闖別人家廚房的自覺:“你好,我叫疏慵。”

    洵熠坐在地上,仰視着那張臉,愣愣地點了一下頭:“洵熠。”

    兩人相視默了良久,最後還是洵熠先開口:“不是說建國以後不能成精嗎?”

    疏慵愣了一瞬:“我應該算是妖吧?”

    “哦。”洵熠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談不上驚訝。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這次並沒有尬場很久,因爲疏慵的肚子突然發出了聲響。

    洵熠視線下移,疏慵也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餓了。”

    洵熠默默將視線轉向放貓糧的地方。

    然而疏慵卻是略有些委屈地說:“今天元宵,我也想喫湯圓。”

    洵熠:“……?”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麼?一隻貓跟我擱這兒十分委屈的要喫湯圓?你咋這麼能啊!?

    雖然這麼吐槽着,但他還是認命般去給疏慵煮了碗湯圓。

    喫上了湯圓的疏慵整個人美滋滋的,而洵熠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等到他喫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謝謝款待。”

    “嗯,那你該走了吧?”換做其它時候,他倒是不會這麼急着趕人,不過這兩天他要“出差”,暫時不在家。

    然而某喵毫無自覺:“不,我決定以後就跟着你了!”

    “不行!”洵熠一口回絕,“這兩天我要外出,有個地方的風水需要我去看看。”

    疏慵歪腦:“淮遠河?”

    “你怎麼知道!?”洵熠驚一下,很快明白過來。

    也是,淮遠河那裏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稍微關注一下社會新聞的能不知道嘛!?

    誰知疏慵反而勸阻他:“我勸你最好別去,那一片區最近有點不大對勁。”

    “所以我纔要去看看吶!”正是如此,人家才請了他過去的好伐?誰沒事會隨便請他們這種人過去啊!

    疏慵輕呵了一聲:“你也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別說是你了,就連你師傅、你師叔,甚至是你師祖過去也都是搞不定的!所以,別去。”

    初生的牛犢怕不怕虎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一定要去的。不過眼下,他卻是沒與疏慵多做爭執。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洵熠就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出門了。

    門被輕輕關上時,沙發上,窩成一團的黑貓動了動耳朵。就知道這廝不會安生!

    疏慵動了動,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並沒有當即跟上去。

    等他睡醒一覺後,不急不慢地變了人形,不慌不忙地伸了個懶腰:“不划算吶不划算,一飯之恩就要幫他解決淮遠河一案,我虧了啊!”真是太可憐一喵了,心疼自己。

    又感慨了一番,這才嗅着味道追了上去。

    此時,洵熠剛到淮遠河。渝市的市長親自來車站接的他。

    這一下子死太多人了,饒是他一個不迷信神鬼就信黨的先進知識分子也架不住這平均每天死一個的邪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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